自此皓心天天清晨就来找冰虹学基础的剑法招式,也算是打下使剑的基础,而更加精要的仙霞剑法因为皓心没有更多的法力也修炼不了。
就这样,皓心也渐渐熟悉基础剑招,在不用法力的状况下,也能在冰虹手里坚持四五十招不败,也算小有所成了。
学习剑术还有和冰虹相处的乐趣似乎让皓心忘了找人试验盗天丹这件事,然而如同魔鬼的诱惑,一个机会还是在在一个半月以后出现了,这一天皓心再次过来找冰虹。
“师弟,又过来找冰虹学剑术啊。”一个在院里练武的师姐调笑着说道。
“是啊,清草师姐,她今天没躲出去吧?”
“在呢,没见她出去。”
“那我就不打扰师姐了。”皓心转身上前叫门。
不料,他在门前叫了许久也无人应答,再问了院里练武的其他师姐也都说没有出去。
皓心感到情况好像不对,想直接撞进去,哪料门上的禁制并没有启动,只是一推就进去了。
这是皓心第一次进来冰虹的房间,里面也算是比较简陋了,一套八仙桌椅陈列在房间的右侧,还有一个雕画着日月星辰的衣橱在左边,以及房门对面唯一看起来还具有一些女性气息的帐子,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
皓心扫视完一圈,并没有看到冰虹,于是朝前走到了帐子前,轻轻地拉开,发现冰虹正躺在床上,呼吸平稳,脸色红润,似乎并没有在修炼。
皓心很是谨慎地伸手搭到冰虹的脉上,果然冰虹并没有在练功;他又轻轻地叫了几声,冰虹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当当!一个玉瓶突然从床上滚到了床下,皓心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瓶用以凝练道心,祛除心魔的迷心丹。这迷心丹唯一的功用就是服用后会陷入睡梦之中,并且会在梦中遇到自己心底恐惧的东西,如果无法克服也不要紧,时辰到了会自然苏醒。
皓心眼见一时半会儿叫不醒冰虹,于是开始仔细的观察房里的状况,发现自己还没看过的就只有衣橱了,便走了过去,随手打开。里面左边赫然叠放着几件男子的练功服,并没什么特别;只是当他的眼睛看到右边时,映入眼中的是几件蓝蓝绿绿女子穿的肚兜。
这让皓心忽然忆起那天云莺轩里旖旎的一幕还有洛莹,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感到脸在发热,血气似乎向头上冲来。他赶忙换关上了衣橱,深深地一口气,迅速走到椅子旁坐下,尽力装出刚才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过了许久,他发现是自己多心了,因为冰虹还在沉睡,根本就没看见刚才的那一幕,心中稍定。他再度走到衣橱前想要打开衣橱,仔细地研究一番;只是还没走几步,便停住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这是一个试验丹药的好机会,原本平复的心情又开始杂乱起来。
万一这个丹药是有用的,那么冰虹岂不是要损失一半的功力,她对我这么好,我这样会不会自私了一点?
然而面对这样的诱惑,想起被打败辱骂的情景,皓心心中的天平再度倾斜。他不是没想过光明正大的请求,但丹药之事匪夷所思,万一有所差池,那他永远都要顶着废物之名了。
再度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复杂,皓心取出了丹药,准备放到冰虹口中,但是拿着药的手却依然止不住的微微抖着,显得很是犹豫。
万一她突然醒了怎么办?万一丹药被吞了?是不是跟她商量一下更好?
不行!她要是不相信这么荒谬的丹药,到时事情就更复杂了。必须把握这次机会,不然恐怕以后没机会拿到一半的功力,那我不就永远就无法修仙了。
可是我必须得到力量,我要雪耻证明自己,我要去仙霞城查清真相,我要去找寻身世,决不能止步在这里!冰虹,对不起了,假如真能成功,那就……以后再还给你吧!
想到这里,皓心不再犹豫,稍稍张开冰虹的嘴,将丹药放入她口中舌下的位置。之后,又从衣袖里抽出一根香,点上,拿在手中,静静等待。
香一点点地烧,灰一点点地掉,而皓心则甚是煎熬。他既是担心能不能有效用,也是害怕冰虹提早醒了过来,事情变得复杂。遐想间,他不由想起了“忘恩负义”这个词,不过他很快又尝试说服自己:不,这应该算不上,只是先借一下,以后还完就不欠什么了吧。
这时冰虹的嘴里开始散射出微弱的黄色亮光,那是丹药吸收修为发出的宝光,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大有越来越强的趋势。当香慢慢烧到剩三分之二,丹药发出的宝光已经十分强盛,即便皓心没有特别注意,那种光亮也强到让人无法忽略的地步。
就在这个时候,皓心最担心的事情仿佛将要发生,冰虹在睡梦中嘤咛了一下,双眉微颤;望着手里还差一点的香,皓心有一种抓狂的感觉,如果冰虹醒了自己就要功亏一篑,失去这得来不易的机会。
香灰又掉了一点,再过一小会就到半柱香的时间了,可惜事情的发展并不会照皓心的想法来。冰虹来回翻覆了几下,很快就要醒来了,但是时间还差一小会。
怎么办?怎么办?是放弃?还是继续?皓心开始有点慌乱,不知所措。
最终皓心还是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转身一个箭步,拨开了帐子,准备伸手进冰虹嘴里在最后时刻取出。然而就在此时,一股惊人的灵压蓦然出现,皓心哪能料到有此变故,直接被压在了冰虹身上。
好巧不巧,皓心的嘴唇正好贴在了冰虹的嘴唇之上;而更不巧的是,冰虹在这一刻睁开了双眼。
她醒了!
四眼相对,皓心明白解释已经来不及了,为防其他变故,趁着冰虹还未反应,索性把舌头探进了冰虹的嘴里,将丹药勾回自己的舌头上,同时扣住了她双手的脉门,以好不容易存起来的丁点的法力强截她的运功。
只是做完这一切的他心跳得厉害,脸也仿佛被火烤着,又红又烫……几个呼吸后,半柱香烧完,他不敢多留,马上将丹药含回自己嘴里,也放开了对冰虹的限制。但他还是低估了冰虹的反应,爆起全身的法力将他弹开。
于是乎他很是悲催地撞到墙上,并且由于冰虹在他体内轰入一道强劲灵力,顿时五内俱损,不由吐了口血,也将本来含在他口中的盗天丹吐到了地上。
……
另一边再说回冰虹的视角。她从梦中醒来就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更过分的是居然还企图不轨,正想反抗,却发现自己被制住了,真是又惊又怒。
只是几个呼吸,那人就放开了对自己的限制,并且探到自己嘴里的舌头也随之离开。她当下二话不说,运起全身法力就往那个胆敢冒犯自己的人身上打去。
那人显然没料到自己会受到这么厉害的攻击,毫无防备之下直接被弹开到另一边的墙下,倒在墙角,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和像是丹药的珠子。
此时此刻,盗天丹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充溢了整个屋子,只是沾了些许血液,光芒中多了一丝血色,显得有些诡异。
冰虹很明显被这一幕震惊了,不过让她更惊讶的是,她发现刚才企图对她“不轨”的人竟然是皓心。
“你……你刚才想干什么?这地上的又是什么?”冰虹还好已经冷静了下来。
伸手捡起了鲜血中宝光四溢的道丹,皓心知道这要瞒住冰虹是难了,而且自己刚才的行为若是不能解释清楚,那么一旦冰虹去告状,自己很可能会被逐出师们。
梳理了一下思路,摘除了一些重点的内容,皓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下。
“所以你就这样相信那个给你这个丹药的人?你不是在找什么借口吧?”
“我不知道,所以我不是试验嘛!那你现在境界有没有跌落?还有刚才你的床上怎么会莫名涌出一股威压,我这才不小心……碰到你的。”
“明霞峰的住处威压时有时无,长老们说是为了锻炼弟子的应变能力。”冰虹一边回答皓心的问题,一边探查起自己的修为。
“嗯……怎么会……不可能!我的境界怎么变成中期了。难道是因为迷心丹的缘故?”话说到这里,冰虹已经完全不淡定了。
“怎么你就不相信是因为我手里的这颗丹药,这之前普通得就像颗珠子,你看现在宝光四溢,犹如天地奇珍,你说难道这不就是证明吗?”
“可是这也太诡异了吧,不对,诡异已经不能形容了。应该说逆天,这种东西真的可以存在吗?”
“能不能存在我们探究不了,但只要我服下这颗丹药就能验证它的真伪了。我原本也不抱希望,只是侥幸试一下,没想到居然可能会成功。你对我这么好,我这样擅自做主是错得离谱,但修不了仙,对了又有什么用?既然看到了可能,我不甘这样庸碌的过一生。”
看着皓心一脸的失落不甘,冰虹不知为何,心里就像被卡了一根软刺,有种莫名的酸痒,明明不是很舒服,却有点享受这种感觉,朦朦胧胧,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