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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缘起

五天时间匆匆而逝,皓心在这段时间里又向清平探听了许多仙霞宗的事,当然他也跟清平讲了一些世俗间的奇闻趣事,两人更加熟络的同时也讲了讲自己的身世。

原来清平和清越两个人都是被掌门的一个师兄弟外出时捡回来的,从小在仙霞宗长大,因为从小就开始修行仙霞宗的功法,现在两人都是凝气期中期,不过清平的修为略低于清越。

闲暇时,清平还给皓心演示了一下凝气期能用的几种法术,包括火球术、风刃术、水箭术、地刺术等,看得皓心直叫神奇,更求着清平教他修行。

清平刚开始是不敢教皓心的,在皓心恳求了几次后,还是心软了,教了皓心一些感应灵气,和吸气吐纳的法门。当然这些只是修行中大同小异的基本法门,世俗中也有人修炼这些法门以强身健体。

在清平看来,皓心迟早是要进仙霞宗的,这些只是打下基础,自己教了也不算不妥;当然清平更直接的想法是多认识个朋友总不是坏事,自己先帮了皓心,说不定以后也有请他帮忙的时候。

皓心在这几天里通过清平的讲述,对于仙霞宗总算有了一个全面直观的认知,对于七座山峰的首座也有了一些了解。

仙霞宗地处云州东南,是方圆数万里內唯一的修仙大派,万余年前乃是名震九州的超级门派,不过由于其他门派崛起以及遭遇大劫,仙霞宗慢慢地开始衰落。

仙霞山上的七座山峰对应仙霞宗的七脉,加上主峰上掌门的一脉,总共为八脉。七座山峰职司以及修炼的主要方向都各有不同,明霞峰,以修炼剑术为主;霁霞峰,以修炼五行术法为主;蔚霞峰,以修炼阵法禁制为主;绮霞峰,以修炼幻术为主;流霞峰,以修炼体魄为主;绯霞峰,以种植药草和炼丹为主;悼霞峰,是最神秘特别的,没有主要修炼方向,但多与巫蛊、诅咒、用毒、暗器等及以精神为攻伐对象的术法有关;此外,还有直接由掌门辖管的主峰仙霞峰。

自从皓心从清平那里学到基础法门之后,除开跟清平呆在一起的时间便是在房里盘腿端坐,双手放在膝盖上,摆出五心朝天的修行姿势,努力感应灵气存在,不过因为时间较短,还未能得起要领。

而最让皓心失望的是凡间的种种美食佳肴,仙霞山上一样都没有。因为对于众多修行者来说普通酒肉是一无是处的糟粕,平时是以山中种的果子充饥,至于修为高的基本都已经辟谷了;不过为了照顾宗门内少量的凡人以及还有口腹之欲的弟子,宗门内还是提供了馒头以供食用。

这是皓心打扫阶梯的第六个早上,他与往常一样早早的来到山门前打扫,清平也是一早就来打扫。本来皓心以为这一天又将如之前一样,但许多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在当时看来或是巧合,但在遥远的以后才会明白一切都是注定的。

“清平、清越,你们两个在扫地啊,难得啊,两个大懒虫居然这么早出来扫地,难不成你们被人骂了?”一个清脆又带有点俏皮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

皓心闻言,转过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原来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材有些纤细,身上穿的并不是道袍,而是一身浅蓝色的绸缎衣服。当他走上前时,皓心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这是一张秀气精致的脸,淡淡的眉毛下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俏皮的鼻子,微抿的嘴唇;如果不是他束着头发,皓心都以为他是个女的了。

“咦,你不是清越,怎么换你扫地了?清越呢,又偷懒,哼哼,看我不去长老那里告他一状!重重地罚他,清平,你觉得怎么样?”

“冰虹,别吓唬人了,皓心他自愿帮忙的,清越修炼去了,你可不能乱告状啊!”清平一脸头疼地说道,看到冰虹眼睛一瞪赶忙补了句:“师姐,好吧,你是师姐。”

“清平,这是谁啊?”,皓心小声问道,“师姐?难道是女的,可是为什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我说你们两个在嘀咕些什么,那个快点扫完地,我有事找你们,哦对了,你叫什么,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皓心回头望了一下清平,寻思着要不要回答她的问题。看到清平使劲地眨着眼睛又一脸无奈的表情,大概猜到了些什么,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皓心,我叫皓心,那个你是叫冰虹是吧,请问你找我们是什么事?”

“咦,你是新来的吧,那我得跟你讲下规矩,在这里你得叫我师姐,懂吗?”

“呃,可是我并不是仙霞宗的弟子啊,将来是你师叔也说不定啊。”此时,皓心根本没注意到清平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听到皓心这样一堵,冰虹不禁有些生气了。“你不是仙霞宗的弟子,那你是哪里来的?”又瞥了一下清平,“清平,你给我过来说清楚,不然,哼哼!”

清平不情不愿地走到皓心旁边,“皓心确实还不是仙霞宗的弟子,不过很快就是了,这几天他代替清越来扫地,就是他想了解一些宗内的事情。”

“这么说,你以后还是要进宗门的嘛,那还不是一样要叫我师姐。啊呀,不理了,现在你就要叫师姐!小师弟,嘴巴要甜点。”

“我为什么要叫你师姐,你才多大?”

“我……我……”冰虹的小脸上浮现出不服气的表情,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回答道:“我十七岁了,你有多少岁?”

“我嘛刚好大你一岁,十八岁,这么说你是不是得叫我师兄了?”

“不对,我刚才骗你的,我其实十九岁了,你还是得叫我师姐!”

“我刚才也是骗你的,我其实二十岁了。”

一旁的清平听到这段对话暗骂两人不要脸,在仙霞山上这么久,他早知道冰虹的这种个性,只是没想到皓心居然会跟她一样耍无赖,忍不住用没人听到的声音低语了一句:“真够不要脸的,明明一个十六,一个十五,一开始就没说实话啊!”

冰虹像是被气到了,她知道自己争论年龄这东西是赢不了的,于是她决定使出杀手锏。“哼,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再说这里是仙霞宗,修行里可不是以年龄论辈分的,而是谁厉害谁辈分高。既然不肯,那就亮剑吧,笨鸟!”

这时,皓心才忽然想起他其实对这个所谓的“师姐”一无所知,想想刚才自己的一时之争和清平退避的行动,怎么的都有种作死的感觉。

他刚反应过来冰虹是要跟他打架的时候,就听到重新退到远处的冰虹喊道:“冰魄。”

只见到无形的空气中凝聚出巴掌大小的冰魄,朝皓心疾射过来。清平的演示的法术比之差的不是一丁半点,冰虹的冰魄更加迅疾。

面对这等危机,皓心有心想躲也躲不过;他所能做的仅仅是稍微侧了一下身体,但是这根本改变不了结果。冰魄一旦打中,他侥幸不被切成两半,也是绝对是伤残严重,他此刻只能指望有人能阻止这个法术了。

冰虹看到皓心居然在冰魄近身时,居然还没躲开,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过分了。她发出法术的时候是下意识发出去的,只当她平常欺负其他弟子的水准,直到此时发现皓心不能避开,才记起皓心还不是宗门的弟子。

此时此刻,情况已经超出了冰虹的预料,而她也没学过控制法术轨迹的特殊法门。情急之下,顾及不了那么多,一道威力更强的小型风刃迅速从她的手中释放。

这风刃速度更快,但角度及行进轨迹却更加诡异,它并不是径直切向冰魄,而是摇晃旋转着,追及切开之前的冰魄,将冰魄的剩余的力道统统打散,最后轻轻削过皓心的手臂后消散了。

释放完风刃,冰虹的脸色有点苍白,看到皓心没有被之前的冰魄所伤,才刚松了口气,但随即的一声惨叫让她再度紧张起来。只见到皓心手臂上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小型风刃削过的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在周围更是血肉模糊,鲜血直流,整条手臂看起来异常恐怖。

皓心旋即痛晕过去,身体失去支撑,向后面的阶梯倒去。一旁的清平有点楞,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子的发展。还是冰虹反应过来,飞速跑到皓心身边,将皓心倾倒的身体接住。

“清平,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来帮我扶住他,我好帮他疗伤啊!”

清平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帮忙扶住皓心。放开皓心,冰虹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玉瓶,拔开瓶塞,倒出了一颗散发出药香的丹药,打开皓心的嘴巴,将丹药弹入皓心口中,又在皓心下巴、喉咙按了几下,确认丹药喂入皓心腹中后才轻叹了口气。

“这家伙,这么弱还这么嘴硬,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幸好我随身带着疗伤的万和丹,不然可就有他受的了。”嘴上虽然还是不饶人,但却还是没有起身离开,而是一同在皓心身旁等着。

“冰虹——师姐,这是万和丹?”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可这应该不是普通的丹药吧?”

“不普通??哪里不普通了,我还有很多都没带在身上。诶,你看他似乎要醒过来了。”

“对,普通,很普通。”想到冰虹的身份,清平也就不纠结了,但心里却是清楚记起典籍里的描述——疗伤效用极强的万和丹能够救治结丹以下的修士造成的大部分伤势,说是救命丹也不为过;加之其蕴含的纯净的灵气,只是用以修炼也有很好的功效。

皓心血肉模糊的手臂在服下丹药不一会之后,便开始快速地再生愈合,很快受伤的手臂已经没有任何伤过的痕迹。在清平和冰虹关切的目光中,他慢慢地醒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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