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影擦掉,脸上换副妆容,昏暗的紫色灯光切换成耀眼的白光。如果没有不小心忽视掉男女慵懒的眼神里汹涌浮动的电波、紧致的腹部相似的纹身、一模一样的桃木耳钉,那么……
沐子妍,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你?
在马路边上等袁子科的时候,我给二舅舅打了个电话。
他一接听就开始跟我抱怨。
“外甥女儿,你都不知道你二舅我,这十天半个月受折磨下来,瘦了多少斤吗?”
“十斤!整整十斤。按猪肉价卖都能卖一张红的了。何况人肉值千金,我的肉起码也得万金起价。”
说真的,他做我二舅那么久了,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了。或者说知道我也早忘了。能折磨他一天瘦一斤的,我估计肯定比工地搬砖还要来的爽歪歪,他可能去西边挖煤矿了。但是干那种活多数是勤劳肯干顾家的人居多,我二舅过去,不会受排挤吗?估计肯定是作风不正被狠抽了。
“老舅,我前些日子,泡了个一米八七的帅哥,那个高大威武玉树临风。”
我牛逼还没吹完,就被他不顾情面地打断了,“估计人家昨天肯定把你给甩了。就你那个五五分的身材,穿高跟鞋还不到人家肚脐眼。他眼瞎还是手残能看上你。”
“二舅你……”我转而嫣然一笑,“也是,五五分和武大郎的身段那可是外婆家祖传的,特别在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怪不得你这么多年没女人看得上的。”
“武大郎至少有炊饼铺,还有打虎的英雄弟。放到现在那也算是小资。你就可怜了,没钱没颜还被男人甩了。”
“马……妈妈还好吗?”我忍住即将要爆发的脾气,一秒切换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高超演技,“舅,你都不知道,你外甥女我,有多凄惨。”
一把鼻涕一把泪啊,虽然他看不见,但作为副余的,也得对得起天地良心。“你说我长的丑也就算了,家里还有个二舅欺负我也就算了,好不容易交个男朋友,还被踹到东南角去了。苍天啊,开开眼,可怜可怜我这柔弱凄惨的凤大姐吧。”
“你等会,东南角是哪?”
我一捉急,手里拿来装手绢的餐巾纸都掉地上了。也顾不得马上弯腰去捡,跺了跺脚,余光对纸踩住了,“就是我们家客厅东南方向那个老鼠窝。”
“哦~”他延长音,一个马后炮,“你刚才不还在哭,这么快止住了。厉害厉害。”
“我去你二舅姥爷。”我话刚骂出口,一位拎着菜篮的老奶奶扔了一株芹菜过来,嘴里还振振有词,“小姑娘,做人要有良心,别总想着勾引人家男朋友,还骂人说脏话。”
随后指了指天空,拍了拍我的脑袋,“举头三尺有神明,神灵都看着呢,要遭天谴的。多积点德吧。”
电话那边,听墙角的五五分已经笑到从椅子上翻下去了。
我低着头,接受老奶奶的责罚。
谁那么缺德,去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