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比较出结果的时候，我随手夸了夸薛养伍，“看不出来你。”
夸完之后忍住一顿暴揍，“你早看出来现在才给我调。”
“先前没看出来，但刚刚你说两个人我才幡然醒悟的。最明显的不就是厕所门口和3079包厢门口的那位，自称宋强的。就是因为穿着太明显了，所以我们竟然都给忽视了。”
前面闻声传来动静，面包车中间排的凳子转了个弯。吴子良隔着一排座位问我们，“你们的意思是，照片里两个带鸭舌帽装束一样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薛养伍把电脑屏幕转过去对着他，“准确来说，包厢进出的和随后进入女厕所的是同一人，而出来的那一个……”
就见他摇了摇头，“那个人不是宋强。”
“这个人在杀人时间上吻合。”吴子良开口吩咐，“薛养伍你去调监控，惠雾里你和周庶，剩下的人全部跟我去查跟方宇扬有纠缠的女人。”
他想了想，再加上一句，“或者男人。”
说完吴子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看着我说，“你们这个年代的人，真让人难以捉摸。选择多，取向都多。”
“我听说过你们那个年代，有个诗人不是写了，从前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可我们现在，爱的那个人性别都待定。”
我也很苦恼好不好。谁能比得过我，你最多也就是多个嫌疑人，多项选择，我连男朋友都是。好在没跑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不然就得跟老友记的罗斯一样，婚后多年，中大奖了。我现在心不定，年纪不大放得开，到那时候，什么压力都能跑出来。索性将现在当成最好的安排。
方宇扬是靠珠宝生意发家的，三十五岁，本地人。上大学时候因为打架斗殴勒索钱财被拘留过半个月，被学校开除了，做过很长时间的一段反面教材。后来去了外地跟一位姓年的师傅学习珠宝鉴定，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低价购进大量廉价但质地上好翡翠。通过五年的时间跑遍全国销售，并且迅速崛起在各地开了分店。
至于他的第一笔资金，有人说是把家里的房子抵押借了高利贷，也有人说是非法集资来的，甚至还有的说那位姓年的师傅家产雄厚，将所有资产作为独生女的嫁妆一并赠予他。但根据登记处查询结果，方宇扬至今未婚。不排除结婚未登记的情况。
所以除了要找跟他有关系的情人之外，可能还要找出传说中的那位年小姐。
下午三点钟左右，F市负责人来电话，方宇扬的师傅年苟并没有女儿。和前妻有过一个儿子，但是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所以方宇扬就相当于他的儿子。
果然传闻不可靠。
“这方宇扬，”老吴拿收集来的一叠资料拍了拍前座，“夜夜笙歌，也不怕身体出毛病。”
他转过身来，“小李，你带人去找他的那些情人。记得别太正式。吓着人家姑娘。”
“凤梨，你和王邈邈一组，”
吴子良话还没说完，王邈邈就愤然抗议，“我不要和凤梨一组，她吃人连骨头都不吐，我跟她在一块就怕有命去没命回。”
我在底下踹了他一脚，随后很善解人意的开口，“我找袁子科陪我去，我同学。我们两个学生也不容易引起怀疑。”
吴子良掂量了一会儿，开口问，“你找老袁的儿子去也行，我给他先去个电话招呼一声。”
“行。”有他打过招呼，我也不用担心袁子科爸妈讨厌我所以不让他出门。
老吴拿出手机，电话还没拨出去，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
“你们负责……”
那三个字一出口，我就感觉一阵晕眩。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中了，一瞬间脑子里天崩地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