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有三天假期,不急,干脆睡醒了,大半夜去觅食。
醒来才下午六点,心情都是蓝色的了。
袁子科打完电话过来,“我定了八点的餐厅,我们待会儿去吃饭。”
我抱着被子,很是不爽,“那我们这两个小时干嘛?”
他朝我挑眉,“我们可以做点理所应当要做的事情。”
“什么事?”我问他。
他突然觉得无趣,就不再卖关子,“开车过去要一个半小时,到时候排个队,也差不多。”
“哦,你怎么定那么远的餐厅?”
“不是我定的,”袁子科给我找了一身我从来没有穿过的衣服,“我一群发小,从小一院里长大的,现在父母也都住的近。”
我托着下巴看那些衣服,随口问了一句:“包括你初恋吗?”
他的身形一顿,我撇到地上他的影子。
“牧冬嶙也去呀。”我抬头问他,“那我能不去吗?”
袁子科恢复走动,“怎么就不去了,你又不是没见过牧冬嶙,之前还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一样。”
我想要撞薯片,“是啊,我本来有牧冬嶙和乐陶陶两个闺蜜,现在好了,还不都怪你。我现在看着他们都绕道走。”
袁子科得了便宜还卖乖,点了点头:“那你得要好好谢谢我,没有跟那些人同流合污。”
我不想夸他。“那你跟我说说,你还有哪些狐朋狗友。”
“我哥,那个暗恋李大神的堂兄。你要是见到他可以去嘲笑一下他以前的不自量力。东子,牧冬嶙的表哥。大头,他爷爷可是某司令,父亲姑姑也都从军,红三代。杜衡,唉,这混小子现在干嘛来着?还有就是牧冬嶙你也认识。”
我记了一下:“你们四男的一女的?阳盛阴衰哟。”
袁子科否认:“那些哥们从小就在花丛混的,怎么会呢。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需要挺大的勇气。
我很少见他思绪飘忽,微微低着头,眉心紧凑,好像很不舒服。
“里头不止牧冬嶙一个女的。”
我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是那个,牧冬嶙叫栀栀姐姐的姑娘吗?”
“木栀莳。”
“哎呦,我去,”我靠过去,脚下没站稳,直接倒在他身上。干脆直接扣住他的脖子,“哥哥看不出来,你还喜欢姐弟恋。”
袁子科怕我摔去接住我,他的耳根子都红了,“以前年少无知,懵懵懂懂地时候谁不喜欢漂亮女生。比我小的鼻涕都没擦干净,你当哥哥我生来就别具慧眼,那都是练出来的。”
我看着他的娇红的耳垂玩心四起,踮着脚尖凑上去轻轻咬了咬。
袁子科的眼睛透亮,嘴里低沉呵斥:“你别闹。”
他的手,却锢紧了很多。我贴着火热的铜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铁定又是发烧了。
……
袁子科的死党都像从丐帮来的,衣服裤子上都是补丁,鸡窝头,被剩菜叶染的色。
牧冬嶙见到我点头算是招呼,之后伸手指了指窗边的女生。用口型告诉我,栀栀姐姐。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就见一个长发及臀的女人,倚在落地窗上看烟花。及踝的长裙,黑色指甲油,大凉鞋,贝壳挂件。梅子色口红,紫罗兰味的香水。
她跟袁子科?我扭头看向袁子科,虽然他只是穿了一件简单的衬衣,但身材挺拔,好像,无论哪个型号,只要足够漂亮,跟他站在一起都是郎才女貌。
“科科。”女人回头,见他招呼了一声。
袁子科回礼,伸出手来握了握,举手投足,绅士风范。他眼神中的高贵温柔,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直到见到他这群兄弟,我都以为他跟我一样是地痞流氓来的。
可我现在,我下意识地缩着脚趾,似乎里面藏了见不得人的污垢。
我和他,终究,是门不当户不对。
“妹妹,有男朋友了吗,要不要哥几个给你介绍介绍?”也不知道是袁子科的哪个兄弟问我。
我摇着凳子笑意盈盈地回他,“有了,谢谢哥哥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