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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后来老王曾问我初恋为什么会分手。我仔细想了想,然后告诉他:可能是距离的问题吧,心的距离。

但因此我也落下了后遗症,对同性恋始终持不赞成的态度。小叶曾对我说不要歧视同性恋的人,他们也只是喜欢的东西与常人不同罢了。我一大堆道理叭叭个不停,什么同性恋是人类自私的表现,什么同性恋是弱者不敢接受现实的行为。小叶只跟我说,如果你不是弱者,又何必耿耿于怀,执念与此呢?

后来脑子里再没有那一万个为什么要分手。

而现在,所有的故事对我来说终会过去的,我和老王,少枫他们也不怎么联系了。大家心念相同,无奈现实太过残忍,他们也没能看到我跟洁暇在一起。我在北京结了婚,婚礼场面相当奢华,一整套西方的仪式,我却没有感觉。当岳父大人挽着新娘向我走来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那段时光,他们都还在,大家都很爱。婚礼当天他们也都如约而来,我给他们特意安排了一张桌子,还特意抽了一点时间过来陪着,只是气氛不再浓烈。我没想到的是,洁暇率先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也跟着喝了一杯。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内心的情感,当我坚强的放下初恋带来的疼痛去迎接另一份感情的时候,却又输给了赤裸裸的现实。是我不够坚持还是她刻意为之。有时候一想起那段分手的时光,内心隐隐作痛,怨恨,惋惜,责怪自己。婚礼当天我没有敬完所有的酒,执意要跟他们一起喝到一醉方休,岳父大人很是不满,但好在妻子一直在旁劝说。饭后,我拉着少枫的手有着说不完的话,洁暇,老王他们则一直沉默不语。

说着说着,我放声大哭,似乎哭尽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所有的不满和谎言。

少枫,你可知道,一年前从学校走出来,我只快活了一个星期。

那天早晨醒来,我突然很想去一次嘉峪关,我让我姐给我买了车票,然后坐了27个小时的硬座终于凌晨两点到达嘉峪关。在那里我看到了蓝天,白云,碧水,青山,还有关外无穷无尽的荒凉。我登上十分向往的明长城,感受着几百年前的杀气腾腾,一城之隔,天壤之别。人生也不过如此,一念之间,你将不知道下一站会去哪里。不过我那个神奇的姐姐,只要我在他身边,就会有一群人跟着喊弟弟。潇洒一周之后,我听从朋友的建议去了另一座城市去找他,到了那才发现原来他在做的正是所谓的传销。听了一星期的课,我想把他弄走却找不到他们思想的破绽,想去报警却发现他们的水很深,朋友不肯跟我走,无奈只得独自离开。离开的时候去了趟公安局,给他们提供了线索便匆匆离开,至于后来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了。只是从那以后,我仿佛看清了人世间一些东西,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停顿了一下,感到浓浓的酒意正在往喉咙里顶,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看着吐出来的那些山珍海味,我也在想,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其实从最基本的开始,人活着就是为了更好的活。洁暇曾经说的对,所谓坚持,所谓理想,所谓道义,都得建立在你能在社会生存下去。只是可能她也不懂,有时候有些人走着走着就变质了。

一番拾掇之后,我吩咐其他人把他们挨个送回,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微风袭来,好不惬意。大家都喝醉了,少枫跟瑶瑶的喜事也快了,依然和洁暇相互搀扶着,老王还像以前一样跟在她俩后边。岁月啊岁月,其实我多想回到过去。

只是那时我曾被人抛弃,举目无亲,欲哭无泪,那道坎深深的烙在心底。我从传销窝里出来后,径自去了北京,我也不知道我来北京能做什么。我怀揣着对大城市美好向往的天真梦想,我发誓要在一定要在这里混出个模样来,我希望有一天我再回到洁暇面前,然后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告诉她,看吧,你曾经最爱的人不是没出息,他虽然暂时失败了,但他还是会成功的。

人生如梦幻,就像一年前我去北京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会这么苦,我带着对洁暇深深的思念去拼搏。我也不曾想到一年后我会成为别的男朋友,直到最后我又成为别人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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