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玩手中的木盒,那段脊骨我已经埋在城外的大树下了,那个煞魂是由父亲出手的,奇怪的是煞魂没有反抗,在飞散之际还露出了笑容。
棒南商会低调了很多,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灰流的官府开始了对货物严加审查,许多违禁品被查获,看来那个煞魂对父亲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尤其是棒南商会的两个主事由于贿赂城防士兵,被当做间谍处死的时候,城里城外的棒南人都开始十分恐惧了,棒南商会在支付大笔和解金之后,才彻底撇清了和那两个管事的关系。
一场会面刚刚结束,礼貌的神道教蓝衣祭祀留下一封信急冲冲离开了,房间内就剩下陈蛭吴龙。
“大哥,这些瀛东是怎么了,前一阵还对咱俩威逼利诱,收买咱俩的手下,企图孤立咱俩,怎么就突然就转向了呢?”陈蛭不解的问。
“也许出现什么变故了吧,要是再有几天,也许咱俩也只能率部加入神道教了。”吴龙说。
“大哥你怎么这么说,咱俩手下的一万儿郎可不是吃素的。”陈蛭自信满满。
“一万人可打得过莱东落汗部?”吴龙说。
“他们不是没有大规模集结吗?再说落汗跟咱们有什么过节?来胁迫咱们作甚?”陈蛭道。
“他们归化瀛东了,还有就是他们就在咱们的北部边境待着呢,昨天才撤走。”吴龙道。
“不可能,边境没有受到被袭击报告啊?”陈蛭道。
“没有收到整个村庄被袭击的报告,也没有收到野兽下山袭击人的报告,你不觉得很奇怪?在配合瀛东人在对咱俩的步步紧逼,瀛东人很现实的在没有实力时就软,可是这回儿是真提着刀来的。”乌龙道。
陈蛭沉默了一会儿,来回走动,看到茶几上的那封信,看了一眼吴龙,得到许可后打开了它,居然不是一封信,而是一份地图,看着这份地图,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一边看,一边喝茶,灵光闪过,这是百济江水道的地图啊,他抬手将地图递给了吴龙,吴龙匆匆扫过几眼。
吴龙说:“老弟,你可想过咱们的前程在哪里,是向太白道的那两个老油条投降还是弓家,当然还有瀛东人?”
陈蛭看着天花板,“大哥,你我当年受恩师教化,以矿工隐藏身份,看管官府的腐朽,现在想来只有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当然太白道我们是要回去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吴龙点点头,“你知道的咱俩都是汉人,祖先追随北军来到此处落地生根,北军覆灭,在百济和帮南的汉人都被赶到这北水江北岸居住,这里条件艰苦,气候寒冷,但我们都坚持下来了,积蓄力量,才有了今天。”
陈蛭何尝不知道这一切,只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吴龙的落子何处。
吴龙继续说:“我们回门派,回到世荒道,拿下百济的江水道,这样我就有了两翼,弓家在在东成道已经扎下根了,北通道已经不安全了。”
陈蛭有点迫不及待的说:“要建国吗?”
吴龙断然道:“不,要发展门派,以门派代替国家,你我既是将也是相,要先选拔人才,充实门派才是正途。”
陈蛭再看了看那张地图,用手指了指。
“瀛东人每个都是野心家,换位思考一下也就明了了,还有就是和太白道打太极,才能自保,哪怕做名义上鹰犬也是可以的。”吴龙把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即使将来咱们投靠任何一方,都不敢怠慢你我,靠的是什么,是实力。”
棒南的第四平叛由于太白道的平叛军的后勤补给基地遭到偷袭使平叛军补给困难,只得撤军,主帅江来庆无功而返受到朝廷的训斥,但作为太白道出身的将领并不在意,最少这次出征在世荒道和咸镜道还是抓到不少瀛东人,看似都是平民在其中隐藏不少密探和传教祭祀,通过高强度审讯,得到的情报捣毁了不少在太白道的秘密据点,也是太白道夹带私货,因为太白被渗透太严重了,瀛东人太狡猾想连根拔除太不容易,每次都想割韭菜伤不到根,在叛军活跃的江北四道,瀛东人的活动几乎是公开的,再有就是自大,觉得平叛军是来打叛军的,瀛东人就放松了警惕,被搂草打兔子了。
偷袭成功的吴龙和陈蛭的撤军回到了北通道,急行军赶到叛军的大本营通泰城,慢到一步江来庆在后勤被毁的情况下只能撤军了。
弓家在没受到抵抗的情况下成功拿下东成道之后就选择了观望,也是江来庆撤军的原因之一,要说这次平叛棒南朝廷采用围魏救赵之策,没有硬拼的情况下,迫使叛军回撤,保住了王京道达到了目的,弓家在江来庆撤军之后就派商人来到了通泰城要求通商,太白道也没有亏。
受到实际损失最大的就是瀛东人在棒南的秘密据点几乎被连根拔起,北通道除外,实际便宜了吴龙和陈蛭。
百济的江水道和棒南的世荒道的边界早已名存实亡,前些时日百济尚贤殿的两位长老率领军队追击黑月的撤退部队,从琼津东道道琼津西道尸横遍野,黑月人死伤遍地,百济军队也遭到重创,在确认黑月部队全部消灭的情况下撤回了大田城。
江水道的叛军吓得不轻,就怕百济军队掉头冲他们来,结果虚惊一场,同时也明白自身处境于是环顾四周只能和棒南的同行联合了。作为棒南和百济叛乱的资助者和理论提供者,自然要为两边牵线搭桥。
经过一年多的战争,鲜族三国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平静,百济大量的战争功臣获得土地和官职,从新爆发出活力,棒南主动放弃了境内北水江北岸地区,甩掉了重建的经济包袱,同时也暴露了内部并不团结的表象,觉罗没有参展,但是大量物资输出使他成为百济和棒南的债主,也锻炼了国内武器的生产能力,国民也感到了战争气息,而叛军的联合也意味着他们在北水江北岸站稳了脚,那瀛东人在遭受损失之后没有还击而选择退却又意味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