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一种劣根性,而更可怕的是,这种劣性会遗传。
如若没有劣性的人,在与有不好秉性的人在一起,久了,都会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祖宗留下的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大公主燕娇量小善妒,与其母刘清、其姨母刘倩可谓是‘一脉相承’,并且更甚。
而这些个人教导出来的李容杳又能成为什么好货色?
李容歌可忘不了她当游魂的时候看到的李容杳是多么的骄横跋扈、量小善妒、且爱慕虚荣。
因为梅花开出的不是白梅就迁怒的打死看护栽种的下人,见不得梁国公府的嫡出小姐梁珞漪的舞冠绝世便指使人在她衣服上下绊子,看到越王的权势就自荐枕席想爬上人家的床,虽然最后未成,但也攀上了二皇子的关系……
这幼时的李容杳,可是没有长大后的会隐藏目的情绪和想法。
李容歌想着,便故意端出略有些自傲的神情说道:“而且,这偌大的宣文侯府,可再无第二个如此的花厅了,便是侯府里的花楼,都不及这里。”
李容杳嘴角微微不屑的一撇。可李容歌随后的话令李容杳不由得心头一紧。
她从小便是被与她的这个便宜长姊比对着长大的,她自认有几分骨气,定要事事压这个李容歌一头,可如今这么一听,这个花厅,她还非要不可了!
宣文侯府的独一份,就冲着这个名头,她李容杳势必是要拿下来的。李容歌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个没有母亲依仗的孤女罢了,这整个侯府,哪里有人敢对她李容杳说一个不字?
若是李容歌知道李容杳将自己的虚荣当做了骨气看,不知会笑成什么样。
“这整个侯府,当家的是我的母亲,李容歌,我娘亲待你不薄,如今你连送个花厅给我都不肯?”李容杳话一出口,便是满满的针对之意。“你是个死了母亲的,我母亲不计前嫌,将你视作亲生女儿一般,你看看你身上的穿戴,那样不是得我母亲的恩典?”
李容杳这番话实在是太过跋扈嚣张。
所有在花厅里的人都不禁神气一凝,不敢出声。
尤其是陈碧玉,当时吓得额上就涔出了冷汗。凉风习习吹来,她才发现后背居然也被冷汗沁湿。
花厅之外是随杨柳来的老太君身边侍候的李嬷嬷,听言也不禁脚步一顿。视线下意识就看向杨柳,只见杨柳也是一脸震惊的神色,眉头霎时一簇。身为一个在宅中生存多年的老人,她能立刻察觉出这是一股大麻烦,但是她也不是未经世事的,她所经历的,是更直白血腥的内宅。
这就生气了?这未免有点太容易了吧?李容歌秀眉一挑,冷冷淡淡地开口道:“李容杳,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得你母亲的恩典?我母亲是老太君和老太爷亲自去卢家求娶的侯府正妻!是李家、侯府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抬进府的!我是李家的嫡长女!我的名字是记载在族谱上的!”
“况且,这是老太君亲自为我母亲建造的花厅,凭什么你一句要就能轻轻松松的拿走?你想要,还得问问老太君、问问我母亲的在天之灵同不同意!”
“你母亲要待我好,那是她应当的。那也是她作为侯府夫人应尽的职责,何来不计前嫌之说?”
李容歌说话,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让花厅里外的所有人皆是听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