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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胶东老区走出农民支前队伍 漫漫路双手托着太阳的母亲

特急命令传下来。栩珍接到去区里开会的紧急通知后便立即撂下家中的农活赶到区里参加会议。会上,区委传达了县委关于尽快作好支前的准备工作。同时并宣读了调福囤到区上任凤山区区长的通知。由于部队大踏步南下形势发展很快,三大战役一个一个胜利结束和开始,人民解放军横渡长江一扫残敌,所以根据上级的指示,桃花沟和全区一样,必需立即再次作好支前的准备。

这是一九四八年的秋天,正是高粱红谷子黄的季节,接到立即支援前的通知后,桃花沟在开会研究时,福囤特地从区委赶了回来告诉栩珍:考虑到栩珍岁数偏大,自己又是区上支前的负责人,决定自己一块带队,栩珍就不要再带队上前线了。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支前队伍刚踏上烟潍公路的新河大桥时便遭到国民党飞机的扫射和轰炸,福囤身受重伤,在送往后方医院时在一个山角拐弯处被坏人扔到了沟中被害。

栩珍在接到福囤受伤的消息后,心中万分悲痛。在第二次支前时,栩珍决定亲自带队。

经过残酷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大参军后,桃花沟村在家里的年青人几乎很少很少。所以栩珍只能组织一部分中年男人和年青力壮的妇女参加支前。她们的支前队伍动用了二十多辆木轱辘独轮车和仅有的小毛驴到区里装上粮食便上路了。这二十多辆木轱辘独轮车另外配了十头毛驴拉车,路上可以人和牲口倒换着推拉以减轻人们的过度疲倦。等他们上了烟潍公路这才发现,公路上有数不清的解放军的大汽车或骡马拖的各式的大炮正“轰隆隆”向前开着,车上还站着精神抖擞握枪持弹的年青军人,那些威武的骑兵一队队一排排在战马的嘶鸣中浩荡向前,还有那身着绿黄色军装四路纵队的步兵也不谦色,他们整洁的军容身佩崭新的各种枝支更是洒爽英姿。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的军歌在宽阔悠悠的公路、原野、高空中回荡。再看那浩浩荡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农民支前大军,有推车的、挑担的,驴驼的和马拉的更是如滂湃洪流势不可挡,以压倒一切敌人的气势勇往向前。那马的“咴、咴”嘶叫声,毛驴的“吭、吭”声交汇在一起,组成了一曲自古至今从未见过的支前大军那雄伟动人、催人奋进的前进交响曲。他们精神振奋齐心向前,正当他们要过昌邑县新河大桥的时候,突然从西南方的高空传来似蜜蜂“嗡、嗡”声,不一会,这“嗡、嗡”声越来越大,天空中飞来一个个能飞的大东西。“快趴下——这是飞机,快躲到葫秫地里去。”这时有人大声吆喝着。这个叫飞机的东西突然从肚子下面掉下很多黑呼呼的东西来,接着桥上、路上、地里便传来一阵阵震耳的爆炸声,突然间,在公路的两侧和正在公路上行进的队伍中,无数轻重机枪前有战士双手紧紧举起枪的前腿、后面射手把枪口对准了空中“嗡嗡”叫着盘旋在大桥上空、忘图炸毁新河桥、阻止过桥的人民解放军和浩浩荡荡支前队伍的“怪物”。

“嗒、嗒……”,随着无数枪口射出的子弹,几架盘旋在大桥低空向下扔着炸弹的飞机刹时间被击中,拖着黑黑的长烟发出凄雳“嗡嗡”叫声,一架架一跟头栽进大河或庄稼地中坠毁起火爆炸。剩余的几架再也不敢低飞盘旋,加快飞行速度朝着西南方向溃逃而去。

在爆炸中,弹片、石块尘土不断的朝四方飞去,不住的有牲口受惊拖着车子乱跑,飞机飞走后才知道,有不少人和牲畜受伤被炸死。新河桥面也被炸塌几处,公路和两边的庄稼地也被炸出了一个个大坑,栩珍她们趴起身来,抖掉身上的泥土,擦去身上被弹片划破流出的血迹,继续艰难的向前前进……

“咴咴……”。突然有几匹战马从支前队伍身边跑过,当其中一个军人看到小车上插有“凤山区桃花沟支前队”的红旗时,他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同志,你们是掖南县的桃花沟吗?”“是啊,同志,你认识俺村的人吗?”有几个年青女人答应着并问道。“认识啊,栩珍她好吗?”这个军人接着问道。“好啊,她是带队的,就在后面。”年青的女人们说完,便又急急的挑着担子推、拉着车子前进了。

这位军人把战马纲绳交给身边都一齐跳下马的几位年青军人,便迫切的在支前队伍中寻找着他急如打听的桃花沟这个叫栩珍的人。在桃花沟支前队伍中,这位军人终如看到了这位像似栩珍的人,看着她身后用绳子拉着那沉重、装满军粮的木轱辘独轮车,汗水已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裳,那曾是黑发的栩珍,可现在已看的出,在她那蓬乱的黑发中,已夹杂着一绺绺的白发,从黑白夹杂的发稍上,正滴下了一滴滴汗珠。

“是嫂子,是栩珍嫂子……!”这位军人激动的、嘴中不断喃喃小声叨念着。

“嫂子——嫂子——栩珍嫂子——!”这位军人激动急切的迎着栩珍跑了过去。栩珍听有人喊她“嫂子”的这位朝她跑来的军人看去。

“嫂子,你认不出我来了,我就是咱当年西海独立团的老徐啊。”这位军人上前急切的解释着。惊愕中的栩珍存细端详沉思回忆了瞬间,她终于想起认出来了,这就是多年不见的徐团长。

“徐团长,是徐团长……”栩珍撂下绳子迎了上去。

“嫂子,终于又见到你了……!”徐团长说着急走几步一个立正抬手恭恭敬敬给栩珍行了一个壮严的军礼。徐团长身后几个年青的战士见师长在给老太太敬礼,都诧异的在嘀咕:“咱师长给老大娘行军礼,大娘一定不简单。”“是啊,这个支前队可是从桃花沟来的,听说在抗日战争中,为了保护咱团的几千万军粮,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及很多群众都牺牲了。据传说桃花沟有个棘针拄棒,此人武功高强,为了掩护咱团长的爱人,她们也都和鬼子同归于尽了。”“是听说过,据说棘针拄棒是这位大娘的婆婆。”“嫂子,这几年过的好吗……?”“挺好啊,你和张军医小凤山都好吗……?”接着徐团长又问起了支前模范山花。“好啊,和东文生的小男孩都满街跑了。”徐团长听后高兴的说:“真是太好了,算是老天有眼啊。”栩珍和徐团长亲热的说了一会话后便别了徐团长又带着桃花沟的支前队出发了。徐团长望着桃花沟栩珍和她的支前队久久的沉思着。

“老徐,你在这里呀?”随着战地救护车的急急马达声,师部野战医院院长张医生急急的跳下来抬呼着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目送着一支支前队在沉思……。

“小张,你知道我刚才见到谁了吗?”“见到谁了?不过看的出来,你好久可没这样高兴了。”“我见到桃花沟的栩珍嫂子了!”“啊!她在哪里?嫂子她在哪里?”“她带着桃花沟的支前队推着军粮已经走了!”“走了?你为什么不留住她?你……?!”张医生接过徐团长手中的马缰绳跳上战马向着支前队伍走去的方向追去。她迫不及待向前追赶着,突然前面出现了几条岔道口,几条道上全都是支前队伍在浩浩荡荡向南挺近。张医生打马追了一段路又一段路,找了一队人又一队人,可始终没有找到她的嫂子。她从背影中看到无数个像栩珍嫂子模样的支前女人,可到跟前一看,仍然不是栩珍嫂子……

无奈,她只好打马回到师长老徐的身旁十分不甘心的说:“老徐,我找了几条路,看到无数个和栩珍嫂子相似的人,可是到了跟前一看都不是!”

“小张,存细想想,咱老解放区像桃花沟栩珍嫂子这样伟大的革命嫂子和母亲真是太多太多了。”张医生极为动情的说:“是啊,咱们永远永远都不能忘记他们啊!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我们的胜利,是解放区人民用生命鲜血和口省肚挪的粒粒粮食帮出来的,咱永远都不能忘记他们,忘记她们和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只有她们才是双手托起胜利和太阳的伟大母亲。”大部队在前进,支前参战的农民队伍也在前进,在中国广阔的大地上,一场由共产党***领导指挥的人民战争的宏伟画面已经全面展开。路漫漫,漫漫路,永远走在革命的大路上,不忘初心,向前,向前,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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