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衙大门外,有大玲、铁蛋、罗阳等几百人坐了下来,他们并不断的呼着口号。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天也慢慢的黑了下来,掖县城内一些商号和店铺也都亮起了灯。
“弟兄们,要小心行事,不要蛮待了王正,他可是三山一河的总瓢把子,徒子徒孙遍布全县城。听说日本鬼子快打进来了,什么西海独立团、独立营都是共产党领导的,十分十分的厉害。这年头不知哪块云彩能下雨,要是王正身上有半点伤,咱这吃饭的家把活可得搬家!”
刘队长擦了擦冒汗的脑袋,心神不定的挥着手对看守王正的狱警一遍又一遍的嘱咐着。
在县衙门前大街的东面有挂“刘记饭庄”的一家饭店。这家饭店只是刘三蝎子在掖县城开的商号中的其中一个。虽说没得到桃花也没抓到大虎,但也总算把王正弄了进来。脸上倒也增了光。这时的三蝎子正高兴的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翻阅着一天的账目,又一边合计着如何给县长送送礼,准备把王正和桃花沟那些刁民狠狠的收拾一番,尽可能把王正很快的处死。
“哗啦啦……”
一支大手猛地挑开了挂在了饭店门上的珠子门帘,随即迈步进来一位黑乎乎的彪形大汉。此人的前脚伸进门口一落地就踩得地面“砰”的一声响。
黑大汉找了个座位刚坐下,一个小伙计便跑过来客气的招呼道:
“大爷,快请坐,您想吃些什么,喝点什么?您只管吩咐,我马上去拿。”
“给你亲祖宗大爷来他妈三个蝎子心!二个蝎子尾巴!二斤蝎子肉!二碗蝎子血!快点!”并把桌子拍的震天响。
“啊?!”
把个小伙计吓得目瞪口呆,心都“怦怦”乱跳,两条小腿吓得直打哆嗦,站了一会儿方才醒悟过来,慌忙跑了进去没敢和别人说,只是和掌勺的大厨耳语了几句。大厨只认为是来找茬讨便宜的地痞恶棍,也不敢告诉三蝎子,只是说:
“你去弄些好酒好肉给他吃,千万别闹出事来。”
小伙计立刻割了一大盆肥肉端了一坛子好酒放在桌子上说。
“好汉爷,您先凑合着吃,等吃完了我立刻再给您上。”
小伙计早已吓得脸色发黄,勉强强作笑容应酬着。
“啪”的一声,一个大手拍在桌子上,震的房内“嗡嗡”作响。屋内一些吃饭的人也都吓了一跳。接着此人“噌”的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啪”的一声插在桌子上。匕首在桌子上颤动了几下方才停住。几个吃饭的一看要出大事,吓得纷纷站了起来付了饭钱朝门外快跑。
“回去,此门只许进不许出!”
他们还没等迈出门口就被几个腰插手枪的年轻大汉挡了回来。
一阵“嘭嘭”砸桌子声和嚷嚷声立刻惊动了屋内的三蝎子。他出门一看,顿时心中一惊。知道今天遇上来砸场子的了。心想: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赶紧先礼后兵把他打发走,如是满脸赔笑走上前来轻声说:
“好汉息怒,小伙计照顾不周请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大爷今天就是想吃他妈二个蝎子心、二个蝎子尾、二斤蝎子肉、二碗蝎子血,为何还不快拿来……。”
“哎呀,黄山黑豹!”
“什么?黄山豹?”
忽然屋内吃饭的人中有人认出了黄山黑豹。正相互小声嘀咕,并个个心惊胆颤!三蝎子看后“吭、吭、吭”连吭三生,接着便“呼”的一声从屋内跳出四、五个手挥棍棒、菜刀的人朝黄山黑豹扑了上来。还没等黄山黑豹出手,门外早飞进两个腰插手枪的年轻大汉。一个照面便将四、五个人打翻在地。
黄山黑豹“噌”的从桌子上拔起匕首顺手把三蝎子拖了过来。接着一个黑虎掏心把三蝎子打倒在地,又一抬手把三蝎子拖了起来:
“大爷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本人就是黄山黑豹。县衙早就想买我人头,今天送来了,我操你娘的你敢要?”
屋内吃过饭的人齐声说:“俺们可不敢,不敢,望大爷……我们,咱可都是乡里乡亲的……!”
黑豹说着用明晃晃的匕首尖挑起一块肉捅进了三蝎子的嘴里。
“你给我他妈听好了,一、不准再做害人的事。二、立刻叫县衙放了王正。要不然我就取你臭娘养的性命……。”
黑豹说着还把插着肉的刀尖朝三蝎子的喉咙深处探了探。此时的三蝎子动也不敢动,话也不敢说,口中不断发出“嗷嗷”的直腔似的求饶声,吓得三蝎子“哗”的把一泼没憋住的尿撒满裤裆,一团臊尿即刻淌了一地。
子夜的掖县县城上空朦朦胧胧,一片片乌云不时的从城头上空掠过,阵阵夜风轻轻的摇曳着树上的树叶发出阵阵“沙沙”声。
这时从田野蜿蜒的地崖上急急朝掖县县城走来极有劲力的三个年青人,这三个年青人一到高大的城墙下,警惕的朝四周看了下,便迅速从身上取出攀墙索猛的甩手向上一撒,刹时一个锋利的三齿钢勾“呼”的一下无声无息的、准准的勾住了高高的城墙垛口,此时只见其中两人紧抓绳索一提身子“噌、噌、噌”,只眨眼功夫早稳稳飞上了城墙,然后头朝下双脚顺绳“呼”的落在了城墙根下,此两位轻功真是了的,竟如四两棉花落地无声无息。
再说城墙外另一位此时对着城墙倒退了几步后猛然向前一冲,双手抓住城墙双脚紧跐城墙“噌、噌、噌”在高大的城墙上如履平地,一眨眼的功夫早上了城墙然后一闪身早跳了下来。这时,忽从墙的暗处走出八位年轻小伙朝着从墙上下来的三位夜行人口技了两声猫叫,墙上下来的三位其中一位即刻口技了几声撒打飞蚂蚱夜间飞行时发出的“飒飒”声。见对好了暗号,八名年轻大汉快步上前,其中一个抱拳低声说:“三哥,情况已经摸清,姓牛的现在就在“夜来香”和“石榴花”快活,夜来香门外已有我们的兄弟盯住。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姓牛的今夜有些警惕,门外派有二名警察把守。”然后又指了指其中一个年轻人说:“这是警局的张副队长,也是师傅的徒弟。”然后对张副队长说:“兄弟,你把情况和三哥说一说。”张副队长朝前走了几步低声说:“三哥,警局牢房我已安排好,没人敢亏待师傅,牛局长现在就在夜来香。三哥,那我走了,时间长了恐引起怀疑。”说完,张副队长便匆匆回警局去了。
此时这位被称为三哥的人一挥手,其他人便众星捧月般簇拥着这位三哥朝掖县城最有名的妓院“夜来香”走来。
一行人很快接近了“夜来香”妓院,在这寂静的古城子夜,老远就看到了夜来香绣楼那粉红色窗帘透过柔和的灯光有人影在晃动并不时的传出阵阵酒香和迷人的香风及婉转低沉的洞箫和琴声。在那细枝低垂大柳树下半掩着的两扇大门边,站着几个妓院打手和两名穿警服挎手枪的警察。他们一行人刚接近妓院大门口,便被警察和几名打手拦住。
“哥们,要进去?挂号拿钱……否则。”其中一名打手刚说完,三哥一行人中有人答道:“弟兄们今夜高兴,特来摘朵石榴花。”
“不行,石榴已经有人包了。”
“今夜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双方正在吵吵,忽一个娇滴滴带着怒气的冷笑声传了过来:
“吆,真没管教。不知马王爷三只眼?是什么人敢半夜六宿到夜来香来搅别人美梦,我看他是有眼不识泰山,筋疼皮痒痒了吧!?”
随着这娇嫡声和扑鼻的香风三哥他们举目望去,在一卷卷时髦的漂亮发型上插一朵小红花、长得倒也俊俏的年轻老鸨已飘飘站在他们的面前。只见这老鸨用轻蔑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后,又朝站在门前几位打手和警察轻声细语命令道:
“来呀,把他们打趴下,为他们松松筋舒舒骨也就算尽尽义务了。置于再踏上一只脚吗,也就算了。要不永远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的厉害……哼……。”说完,那柔软的细腰一扭,便朝院内走去。三哥他们一听,一个个乐的都差点噗嗤笑出声来。就在他们正乐的时候,十几个打手和两名警察呼喊一声“打”,呼的一群人一拥而上朝三哥他们扑了上来。这群无赖平时欺负些老实本分的百姓行,可知和三哥他们交手那是他们几个人的对手,只一个照面还没等他们回过味来,早被打的“哎呀”一声趴倒在地,手枪器械早被全都缴械。
“姑娘休走,夺命三郎有话要说。”
老鸨只听声音刚一回头见对方早已把自己的人全部打翻在地,刹那间心中大惊,没等她回过神来早有一个年轻劲力的大汉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面前。
“三哥我再说一遍,夺命三郎有话要说。”
“啊,夺命三郎……夺命三郎……我……!”
老鸨一听夺命三郎四字心中“腾”的一跳差点跌倒在地。心想难道是我听错了?千万别是怕啥来啥……。
直到她听到第二句“夺命三郎”这才醒悟过来,眼前站着那板着脸、腰插双枪,一把明晃晃的刀尖早对准她的心窝,只吓得心惊肉跳的美丽老鸨一扫先前那蔑视自高的眼神和冷笑,但刹那时又显示出她那经风雨见世面应对大场伙的风度,连忙面带笑容甜甜细语说道:
“吆,我当是谁呢?当时我就心思,今天来的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果其不然还真是如雷贯耳的好汉、大侠三哥到了,怪不得今天早上喜鹊树枝叫,夜里爆灯花,可真灵验,可真是贵人临门了。三哥快上楼,请进包间雅座……。”
“包间雅座嘛,就不必了,今夜来是找牛局长,他在哪个房间?”夺命三郎接着问道。
“这……这个……他是在……石榴花……。”
老鸨朝楼上一个挂着粉红色门帘的门口示了示意。
夺命三郎几个跳跃悄无声息的来到粉红色门帘门口抬起左手轻轻的敲了二下。这时门“吱……”的一声轻轻拉开了,立时一股酒气伴着香风迎面扑来,还没等里面的人出来,夺命三郎右手抬起驳壳枪黑洞洞的枪口猛一挑门帘,左脚腾的迈了进去。此时只穿着短裤斜躺床上的牛局长和身着朦朦胧胧粉红色睡衣的石榴花猛见一高大威武手持双枪的男青年杀气腾腾的跨了进来,惊得他们还没回过神来,一双黑洞洞、早已打开保险的驳壳枪早已近近准准的对准了他们的心口,紧接着随后又跟进两位满脸横肉膀宽腰奓、手持双枪的年轻大汉。
“二位——只要配合得好……,”说着夺命三郎把右手握着的手枪插进腰间“噌”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又说道:“这家伙要是捅进去……可要死人吆,它可喝过不少不听话、耍心眼和犟罔种的血吆,这个“犟”吗,拆开看“牛”字头上顶着“强”,我夺命三郎今夜要是稍有……稍有不高兴……。”
夺命三郎说着握刀的手一翻腕子,闪着寒光的匕首尖猛的朝石榴花脖子处靠了靠。
“别、别……三哥……有事您说……什么事都、都好说……要啥想做……啥……我都答……。”
此时石榴花粉红色的脸蛋立刻变得煞白,额上的香汗即刻流出,并不停的哀求着。
“三哥三哥别动手……别……早就听说你的大名,只是无缘拜见……三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不、不……只管指示……。”坐在床上的牛局长两眼不时的朝门口垂着的粉红色门帘暗暗窥视,右手正慢慢往粉红色红花枕头下面偷偷伸手,就在他还没触到枕头时,“噌”的一道闪着寒光的匕首飞了过来正插在了他的拇指和食指之间,就在他惊愕之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走过来掀开枕头从下面抽出一支上子弹但关着保险的手枪,斜眼看着牛局长嘟囔道:“找死,娘的老东西。”
夺命三郎不慌不忙微微冷笑并十分斯文的说:“牛局长,有件事我还没有事先告诉你,你的两名警察还有妓院养的街头几个小混混得罪了我的弟兄,他们已都在一个角落里吃烧鸡吆;武器吗,等事办顺利了……好说好说。”
然后夺命三郎突然“夸”的一声从枪膛里推出一颗闪着黄色铜光的子弹拿在手中对着牛局长慢条斯理又耐人寻味的说:
“牛局长,可认得它?”
“认得,是手枪子弹嘛”牛局长连忙回答。
“吆,你只说对了一大半,这可是一颗炸子,在军事术语上也可叫群子弹,这要打进去见血就炸,“砰”的一声……。”说着比划着,夺命三郎又把尖尖的子弹送到石榴花跟前晃着说:
“可怕吆,血肉模糊,香消玉殒,恐怖吓死人吆……。”
“三哥、三哥呀,何必,有话只管说,牛局长才不会驳三哥的面子吆,你说是不是牛局长?”石榴花刚才还吓得脸色煞白额流香汗,现在立时已满脸带笑不颤不慌。
“是,是,有事三哥只管吩咐,我牛某一定照办……一定照办……。”早已站在地上的牛局长颤颤惊惊连忙点头哈腰答应着。
这时夺命三郎歪头瞧了瞧左边手握双枪横眉竖目的年轻大汉示意说道:“滚刀肉,你说说,现在街面上有句撵时髦的话怎么说来?”
滚刀肉一听早已心领神会拉着长腔调说道:
“好像叫什么官匪勾结……警匪勾结……内外勾结,对,对,叫内外勾结……。”
石榴花一听,便知道来者的意思,立时抿嘴一笑朝着门外娇声喊道:
“妈妈呀,快叫下面上菜,把咱上好的石柱花茶沏上一壶一并端上,牛局长要陪威震掖县的大英雄、大侠客三哥说说知心话吆……。”
“哎,哎……。”
随着爽快,嘻嘻的一串笑声美貌的老鸨轻轻推门进来对着夺命三郎和牛局长稍示一礼说道:“大英雄三哥和牛局长稍等,酒席马上就上。”然后轻轻退步回身把门轻轻一带外面立即响起一串银铃般的喊声:“红牡丹、紫月季、快给三哥上酒菜,可不能耽误了吭!”
瞬间功夫,那光彩照人,婀娜多姿的红牡丹、紫月季伴着一阵香风把酒菜茶水端了上来放到桌子上,然后微微甜甜一笑随着一阵使人陶醉的香风飘然而去。
“妈妈呀,你也出去吧,有事叫你……。”
“哎,哎。”
随着石榴花的吩咐,厉害的老鸨也得在红的发紫的石榴花面前言听计从。
“三哥请上座,牛局长请坐,在这呀,我做东,是主陪吗。”
石榴花、夺命三郎和牛局长各自坐好后石榴花甜甜一笑说:“这里无外人,三哥有话自管说。牛局长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做的对不住三哥了……?”
牛局长正要开口,夺命三郎瞧了瞧另一边满脸横肉双手握枪,打开保险紧盯着牛局长的一举一动和飘着粉红色窗帘的窗口和门口的大汉说:“火里钻你要说什么?”
只听这个鼓着大眼珠子的大汉嗡声嗡气的说道:
“旁的我不懂,只知道三哥叫我杀谁就杀谁,叫我杀石榴花红杏花我把根都能给他刨出来,还要杀个什么……叫什么……牛尾巴长牛尾巴短……我一梭子打出去……非叫他早早去见阎王……。”
此言一出把个石榴花、牛局长惊得各自面面相觑,石榴花即刻嘻嘻一笑说道:
“这位兄弟可真是侠肝义胆为朋友能两肋插刀,三哥有这样的兄弟真是那世修来的福,我这个做妹子的今后还真得要仗着三哥……你看看……。”说着石榴花又瞅了瞅火里钻亲热的说道:“这位兄弟,你看这满院的月季花、红杏花、海棠花……还不都是咱们弟兄们的,何必要杀呀刨的吆,你说呢三哥……?”
鼓眼大汉火里钻伸头一扫窗外嗡声嗡气的说道:“净他娘的糊弄人,就几棵大柳树,哪有什么这样花那样花……。”
这时站在旁边的滚刀肉咂了咂嘴咽了口唾液摇摇欲试的说道:“石姑娘你不要听他瞎说,一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听了滚刀肉的一番话石榴花甜甜一笑说:“这位兄弟刚才说内外勾结?那是什么勾结,那是互相沟通弄、互相理解、互相帮忙、团结团结。”
石榴花说着微笑着给牛局长使了个眼色。
牛局长看了石榴花的颜色又听了夺命三郎他们的对话一直在官场混的这位局长心里已明白了八到十成,如是便把身体往前探了探低声说道:“三哥是不是为了王正而来……?”
夺命三郎听后立即点点头接上说:“牛局长真是聪慧过人。”说着从腰间掏出四块黄灿灿的金条放在桌子上说:“这点东西难成敬意,送给牛局长和石榴姑娘……王正师傅的事……你看……。”
牛局长和石榴花看到桌上这黄灿灿的金条心中乱跳,特别是石榴花那刚刚描的黑黑的弯弯的眉毛都挑了起来。
夺命三郎举起酒杯低声说:“那咱们就沟通沟通?”
石榴花和牛局长见状也赶忙举起茶杯凑到夺命三郎酒杯前,但都心有余悸的把杯子比夺命三郎的杯子低了一截。
牛局长放低声音似乎有一锤定音之意说:“和县长沟通沟通,明天就放。”
“哎,牛局长,怎么是放,是送……”石榴花笑眯眯的更正道。
“对,送、送,恭送总瓢把子王正师傅回府”牛局长兴奋的说着。
夺命三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斯文的说道:“那咱们沟通成功?”
“对,对,官府、民警相互沟通,理解团结万岁。”
石榴花和牛局长同时应道。三个茶杯同时举起一饮而尽。透过粉红色飘动着的窗帘散发出阵阵酒香和醉人的香粉味,三个隐隐匿匿的人影不时的发出莫名其妙的笑声。
在昏暗的夜色中,一夜行衣黑影正站在县衙前那宏伟古老的鼓楼顶上俯视整个县城,然后蹿墙越屋横跨东西大街在衙内一处处屋脊上如履平地一晃而过。黑影在高处观察了瞬间后“噌”的一闪朝着一亮着油灯的大屋跑去,黑影在亮着油灯的屋上一晃,来了一个“蝎子倒上墙”,两脚勾住屋瓦前身越过横木探下身来后用舌尖轻轻舔开窗棂纸向里望去,这时只见屋内一中年男子站在桌子边正和一个中年女人说话,只听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在桌子上拿起一件公文说道:“咳,真添乱,咱刚来这里上任不到半年就遇上这档子事,你说你刘三福又是一个县参议,为了一个黄毛丫头非去惹一个总瓢把子,也真是。据说这个王正在当地人缘很好。就是太刚直,这样是要吃亏的啊……。”
这时只见炕上的女人停住手中的针线活说道:“找个理由放了吧,你一个县长总得主持点公道吧……快睡吧,别烦心了,这刘三蝎子我就看他不顺眼,咱倒不是为我们女人说话,也太……。”
这时忽有一队扛枪的警察巡逻朝这里走来,只见黑影双脚轻轻一弹,一条黑影“噌”的从空中无声掠过,接着一甩手一道寒光朝着窗户的窗棂上准准的飞了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县长在他的卧室外边的窗棂上看到了用匕首插着的一封信,他们急忙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做官要做父母官,
莫帮蝎子把人残。”
落款是——草上飞
县长和夫人看了后顿时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两人经过一番合计,决定尽快放了王正。
天刚放亮,老家桃花沟的老长工老杨头就大汗淋漓、慌慌张张跑来给三蝎子报信:“昨天夜里老妇人被一伙蒙面人绑了票。说不放王正就撕票。”
原来,在家护村的小玲、金锁、栩珍正商议着该不该绑票的事。但始终拿不定主意,他们一同去找大虎的忙忙商议。老人略略思索一阵点点头,棘针柱棒“嘭”的在地下一捣说:
“你们今夜马上就办!”
三蝎子真是草鸡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摆了摆手说:
“散了,我真是看翻障眼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正在人们的簇拥下离开掖县县城朝桃花沟走来。到了马吉村南后两支队伍就要分手了,大玲深情的红着脸说:
“罗先生,谢谢你!”
“不必,我们会见面的。”
说完,罗阳朝他们点了点头,便急匆匆的朝村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