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强度下降欢呼雀跃/第三节、逗比们那些逗比事
虽然说我那连长还有别的连、排长对于我那连副不待见,并且选择了集体无视,但是作为新兵营的军纠,对于我和三儿的不文明行为,还是给予了警告处分,并且要在每周的新兵例行会议上进行检讨,不多,一千字就好。
没错,军纠对于我和三儿联手殴打连副这件事情的定性,就是不文明行为。哪怕是我从军多年,经历过那帮机械脑袋给出的无数结论,类似的判定也少见。再见那帮机械脑袋对我有过类似的结论,还是很后来在潘星战役结束的时候,那会我们几个连长,合着伙把妨碍战场作战还造成了十多名战友牺牲的两个所谓的战场观察员给扔到了死人堆里埋了。
本来,下级对上级动手,按照正常的规定与流程来处理,作为下级,无论动手的一方是否有理,受到一份严肃警告是少不了的,更需要全团甚至是全师通报。毕竟,对上级有意见,找军纠就行了,那帮机械脑袋可是专业处理这类事情的。
不过嘛,“由于当事另一方没有反驳纪律违反者的辩述,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本事件按照上下级不文明语言冲突论处。给予事件当事人,列兵左怀仁、列兵叶殇,警告处分。”就这么,军纠们对与我们俩殴打连副做出来最终处理决定。这个处分档案里是不能免的,写的是警告处分但实际上就变成了口头警告,那邢连长骂了我们两句,我跟三儿毛事没有。
连副那家伙,在卫生队里头待了整一个礼拜,没下地。出来以后,就没再见过他,后来听说,被团里打报告给转到一个没什么人烟的地方,给一个快被废弃的后勤基地守仓库去了。
不提我们的连副了,倒胃口。还是来聊聊我们那逗比的新兵营吧,嗯,用逗比来形容我觉得再好不过了。
在新兵营里,我们正式完成了从一名非军事人员,向一名正式的、坚韧的、优秀的军事人员转变,当然,这个过程并非一蹴而就,所以在新兵营里,什么逗比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头几天时间里的训练,可以说完全就是下马威,用超越常规的训练模式和超越正常训练的强度,向我们展示了最为残酷现实——新兵营这些新兵蛋子,哪怕在地方上,训练得再牛掰,到这里,都得像我那邢连长讲的一样,是龙,好好盘着,是虎,乖乖卧着,刀锋女皇来了,也得先把背上的刀锋收起来。
这里是军队,这里是真汉子的聚集地,这里不需要废物。
以至于到了第二周的时候,训练强度降到了正常水平的两倍,大伙感受了一下训练强度的变化,都欢呼雀跃——为毛我用降到这个词我都不觉得有问题?因为四师的奇葩们,在四师的新兵营第一周,给新兵的训练强度至少是全军正常训练水平的三倍以上!看看四师的新兵营是怎么训练的——
军姿训练,按照正常的训练,其他部队的新兵只要站一个小时,就可以算是一次训练结束,休息十分钟,和地方上的训练没什么区别。四师的新兵们,操场上军姿一站,至少特么要三个小时起,还别嚷嚷,不然加训一小时。
队列与行进训练,正常训练的新兵们,一次训练里走的路程,加起来顶天了按一公里来算。四师的新兵们,单单一砸正步,都是按照公里起算的,不要问为毛,四师就这样,跑完越野都让你砸正步你敢信?
正常的武装越野负重是二十五公斤,四师的新兵负重五十公斤,虽然重量只有两倍,但是越野长度翻了一番,人家来回一般只有五公里,四师的新兵跑过去最少五公里,回来又是五公里;
更不要说,我们常规体能训练里俯卧撑与仰卧起坐之类的了,一组一百个,我们都是六组起做。做两组?小伙想太多了吧,其他部队做两组是常规,在我们这,做两组,身上那股臭汗才出了第一身……
难怪别的单位都说在四师的新兵营,都是在拿新兵当老兵练。这话,不假。
于是在这一周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能够适应并留下来,最后被折腾得简直都快成了傻子的情况下,连长们宣布训练强度下降,我们自然都要欢呼雀跃了。
训练强度的下降,带来的并不仅仅是在受训时疲劳感上升的减缓,更重要的是,新兵营这些精力充沛的小伙子们,总算不用从两眼一睁真的被折腾到晚上熄灯,熄了灯鼾声四起呼噜震天。
这帮二逼们,终于有了精神头来释放欢乐了!
让世界在二逼们的脚下,颤抖吧!
三更半夜,不好好站岗值勤偷改值勤闹钟,查出来还死活不认,被军纠拉去关禁闭的;
三更半夜,在宿舍楼外头鬼哭狼嚎风骚热舞,让军纠看见,被军纠拉去关禁闭的;
早上起来出操,光着身子风一般狂奔,还跳扭屁股舞,被军纠拉去关禁闭的;
中午不午休,到卫生队给小姑娘弹吉他唱情歌,被三连长拉去关禁闭的;
中午不午休,到卫生队给小姑娘送花聊天,被三连长拉去关禁闭的;
中午不午休,到卫生队给小姑娘送零食,让三连长拉去关禁闭的;
中午不午休,到卫生队给狗狗送狗粮,被护士长踹到沟里的;
中午不午休,到卫生队给护士长送花,被营长拉去关禁闭的;
晚饭吃完,往炊事班厨房扔炮仗,被炊事班长一棍子撩晕的;
晚饭吃完,往炊事班厨房扔二踢脚,被炊事班主勺一勺子敲晕的;
晚饭吃饭,往厕所里丢二踢脚,被二连长追出去三里地,拉去关禁闭的……
我就不一一点名干出以上这些二逼事情的家伙了,瞧瞧这帮子二逼在精力充沛的情况下都干了些什么事。
那些个晚上值勤的,一个个都不知道想的什么,不好好值勤就算了,你说你们偷改什么闹钟啊,改就改吧,还一点技术都没有,结果被发现了吧,被发现了还死活都不承认,活该全被拉去关禁闭了;
那个三更半夜鬼哭狼嚎的,你说你唱就唱,自己作死谁都拦不住,可唱得难听不说,还特么跳舞,跳舞就跳舞,跳得还那么风骚,风骚就风骚吧,还特么让军纠给看到了,活该被关禁闭;
那个老往卫生队小姑娘那凑合的家伙,人长得虽然还算过得去,也弹得一手好吉他,歌唱得也还不错,但是人卫生队小姑娘是三连长的小闺女,你当着小姑娘家长的面撩人家闺女算怎么个事,一而再再二三地在人家长的面前撩人家闺女也就算了,人三连长大度不和你计较,可撩人家闺女还带动手动脚,这么不尊重人家家长,活该被关禁闭;
那给护士长狗狗送狗粮,护士长送花的,你倒是把事情都打听清楚再说啊……你说给狗狗送狗粮,让狗狗吃的上吐下泻,被踹到沟里算你活该,更别说那护士长是营长的老婆,你当着营长的面,调戏营长夫人,活该被关禁闭;
别提那个没事就乱丢炮仗的二逼了,不知道炊事班的那帮老兵一个个都是老侦查出身就算了,特么厕所里什么人都没看清就敢往里头丢二踢脚,你说你把二踢脚往厕所里丢了就丢了,你特么别让人看见你丢那二踢脚啊,你丢那二踢脚被看见也就算了,别特么被人追到啊,被二连长裤子都没穿追出三里地去,追到了特么活该被关禁闭。
晚上吃完饭之后的自由时间是最长的,相对于中午大多数人都要午休,晚饭后这段时间,大伙不是踢球去就是打牌去,要么就是一起到娱乐室看电影,反正就是一个字,玩。
那会我们有一帮子人喜欢玩互敲脑袋——就是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人一根勺子,每人用嘴咬着勺子,敲对方脑袋一下……没错,非常古老的游戏,但这帮人就这么乐此不彼的互敲脑袋。
三儿那时候虽然没有后来的时候那么憨,但是当时已经够二够笨的了,没事的时候也跟那帮人一起玩这个。
玩这种游戏的时候,非常容易被刷。对方在你后面站一个人帮对方敲你的脑袋,你是很难察觉到的——怀疑是一点用都没有的,除非你选择不玩,或者当场抓住那把勺子——因为玩的人不能用手。
每次三儿开始玩,他的背后肯定躲着一个人,对方咬着勺子来敲他脑袋,三儿一低头,藏在三儿后面的人就是一勺子敲下去,然后赶紧躲起来。每次敲对方的脑袋,永远没有对方敲自己脑袋疼,三儿就在那摸着脑袋四处看,看完了接着玩,接着再被后头躲着的家伙狠敲一下脑袋,然后郁闷地摸着脑袋跟对方换个勺子接着玩……
我没事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在边上看,尤其是三儿那傻样,憋着笑得真的会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