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祥瑞圣兽的葬礼
之前段浩凌答应了秦小雅要陪她去圣皇山脉采药，虽然秦小雅要采的药在圣皇山脉外围就有，但不知不觉两人就误入了圣皇山脉深处。
“这里灵器浓郁，是个修炼的好地方。”秦小雅笑着说，附身采取地上的灵药。
段浩凌和秦小雅一人背着一只药篓，此时他的背篓里已经有不少雷灵草了。
雷灵草是一种叶片为三角形的植物，内部蕴含也浓郁的雷元素，是炼制小避雷丹必不可少的原料。
秦小雅忙着采药的时候段浩凌有幸领略了这大荒中的美景。
作为十荒之一的圣皇山脉，即使是山脉的外围也常常有实力强大的灵兽出没。
紫光鹿就是这山脉外围最常见的强大灵兽。
泛着紫光的透明鹿角是它们高贵身份的象征，这些毛色紫中透蓝的鹿形灵兽，它们的每一次出现，都被视为祥瑞。
段浩凌悄悄跟在紫光鹿身后，不久就发现了一块湖泊，以及湖泊上方的雄伟瀑布。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段浩凌感慨道。他躲在草丛后方看着那头紫光鹿在湖中沐浴。要是这个时候这头紫光鹿化身为小仙女就再美妙不过了，当然，那只是段浩凌的臆想。
段浩凌偷窥紫光鹿洗澡的时候，紫光鹿也发现了他。
对方察觉到段浩凌没什么恶意也就没想其他小动物一样惊慌失措地逃跑，这是一头有灵性的灵兽。
紫光鹿的前蹄拍打着水花，将长期生活在水里的某种强大灵兽给弄醒了。
那只强大灵兽活像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玄武，长达百丈的巨大身形，一个如蛇般的大脑袋，嘴里吐出蛇信，背上如山峦般的龟壳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我去，这是什么鬼东西。”段浩凌揉了揉眼睛，他看着那只蛇首巨龟腿都被吓得抖起来了。
蛇首巨龟走上了岸，嘴里发出低沉的吼声。回应它的是紫光鹿的叫声。
吞焰神龙突然狂热地说道：“小子，终于让小爷我遇上了！”
“遇上什么？”段浩凌疑惑道。
“炼器之火。”吞焰神龙跳到段浩凌肩上，不安分地摆动着尾巴。
天岚大陆上的独特火焰最初都被称为炼丹之火，因为那时正是丹道辉煌之际，人们收集火焰只为修行炼丹之道，并为火焰划分了等级。当炼器之术出现最后，人们又将天岚大陆上的火焰进行了细分，分为炼丹之火与炼器之火。
炼丹之火柔和，炼器之火霸道。
段浩凌之前看过苍晴雪借给他的《丹火宝录》，书中记载，这天地间孕育出来的火焰有千千万万道。其中玄级火焰有一千道，地级火焰有一百道，天级火焰有十道，圣级火焰有五道，神级火焰有两道。
其中两道神级火焰，一道藏于地心之中，以世界万物为器，孕育万千生灵。一道藏于九霄之上，以世界万物为丹，赋予万物灵性。
这两道神级火焰，就是这世间最强大的炼器之火与炼丹之火。就算就有无上造化者也不可吞噬炼化，否则天地失衡，万物覆灭。
至于圣级火焰，书上只记载了传闻却成为记载过其作用和吞噬炼化者。估计这本书的作者也只是个理论派的修行者吧。
蛇首巨龟与紫光鹿交谈了一阵，人性化地点了点头，随后可吐人言，道：“树林里的修行者，待会我将召唤出净水焰，难道你不想来尝试一下？”
“额。”段浩凌愣了愣，他没听错吧，那只大乌龟居然邀请自己去吞噬炼器之火。
“净水焰？”段浩凌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阵，脱口而出：“地级火焰！”
“嗯，没错。”大乌龟点了点头，道：“吾已炼化这净水焰有五百来年了，如今寿命将尽，只好为其再找一位主人。”
大乌龟见段浩凌没有动静，继续道：“世人皆知紫光鹿缺乏自保手段，且鹿角乃是极其珍贵的药材。但从始至终吾都未能察觉到你身上的邪念，想必你也是心地善良之人。今日若这紫光鹿王炼化失败，吾可给你一次炼化的机会。”
段浩凌心中大喜，直接三步当两步走，一下子就跑到湖边了。
段浩凌朝大乌龟行礼，恭敬说道：“这位前辈，小子只知自身实力无法炼化这地级火焰。请问前辈，可否将这次机会转送给我的一位朋友？”
“那个女孩子？”蛇首巨龟的脑袋摇了摇，说：“我的感觉不会出错，她的实力还不如你。”
“不，前辈您误会。小子指的朋友是他。”段浩凌一把抓住肩膀上的吞焰神龙，笑道：“我的这位朋友擅长炼丹之道，这火焰对他大有裨益。”
“呵呵，灵兽。”蛇首巨龟大笑道，“真是少见的人类，少有人类会和灵兽成为朋友，还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别人。”
“请前辈成全。”段浩凌再次行礼请求道。
“好，吾成全你。”蛇首巨龟笑道，“不过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既然是这位鹿兄先来，你可得耐心等待一会。”
“好的。”段浩凌点了点头，他盘腿坐在湖边，也不修炼，就静静地感受着这附近极其浓郁的生命力。这是一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浩劫的大乌龟散发出来的浓郁生命力。
段浩凌感觉他之前因为吃霸体丹而损耗掉的生命力都得到了补充。
蛇首巨龟张开大嘴，一团蓝色的火焰朝紫光鹿王飘去。
那团火焰没有灼热的味道，虽为火焰却蕴含着浓郁的水属性能量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正因为如此这道火焰才被划分成了炼器之火，毕竟这浓郁的水属性能量是炼不了丹的。
紫光鹿王吞下了那道火，它站立在原地，周身紫光大盛。
痛苦在它的身上很好的表现出来，一条条青筋暴起，一道道痛苦的鹿鸣。
“我不能失败，我要用这股力量保护我的族人！”它嘶喊着，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失败。
净水焰从它的身体里冲出，随后这头紫光鹿筋疲力尽，倒在了地上。
“它不会有事吧？”段浩凌连忙问道。
“放心，它的族人来了。”蛇首巨龟笑了笑，目光看向远处。
只见树林里紫光大盛，一头头紫光鹿排着长队来到鹿王身边。
它们用角将鹿王抬起，像扛英雄一样扛走了。
“真是神奇。”段浩凌感慨道。
“呵呵。”蛇首巨龟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段浩凌一点也不担心吞焰神龙，他那么能吃还降服不了一团火焰？
应吞焰神龙地要求，段浩凌将龙骨剑取出插在了地上。
“上古神兵？”蛇首巨龟诧异道。
“不，只是破铜烂铁。”段浩凌摊了摊手。
“你才破铜烂铁！”吞焰神龙恶狠狠地瞪了段浩凌一眼，一口就将净水焰吞下了。
吞焰神龙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可别忘了他是龙骨剑的器灵，此时的龙骨剑已经开始剧烈颤抖了。
龙骨剑越抖越厉害，上面甚至出现了裂纹。这让段浩凌怎么能不担心？他的目光紧盯着龙骨剑，揪心啊。
“轰！”一道蓝色光束从龙骨剑中射出，只见那净水焰居然冲出了龙骨剑。
“别想跑！”一声怒喝，吞焰神龙化身吃货模式，一股恐怖到可以以毁天灭地来形容的吸力爆发了。为什么要这样形容，因为就连那只大乌龟的身形都因为这个吸力而移动了，可怕！
“咕嘟。”一口吞下净水焰，看着目瞪口呆的段浩凌和那只面无表情的乌龟，吞焰神龙得意道：“我可不是破铜烂铁，小爷我可是龙骨圣剑。”
“你除了吃强一点，哪里像圣剑了？”段浩凌戏谑道。
然而，他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咚！”巨大的身形砸在地面上，那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岁的大乌龟因为失去了净水焰而死去了。
它的血肉化为光点融入到这片土地里，周围的草木开始疯长起来，浓郁的生命气息一下子就爆发了。
“快吸收。”吞焰神龙提醒道。
段浩凌连忙进入修炼状态，不需要他刻意去吸收，这股生命力就会自动融入到他的身体里。就好像这股生命力本身就是蛇首巨龟留给这片土地上的生灵的礼物。
鹿群、牛群、马群还有豺狼虎豹，它们统统聚集在湖边，没有天敌之间地争斗，只有一抹统一的哀伤。它们用各自的哀嚎表达心中的情绪，为一只强大灵兽送行。
直到自己的身体再容不下一丝生命力，段浩凌才怀着沉重的心情结束修炼。他得到的生命力是一头强大灵兽在将死之际地馈赠。
此时已经看不见蛇首巨龟的身体了，在湖岸上只留下一块巴掌大小的鳞片。
段浩凌捡起那块鳞片，他对百兽说道：“我可以拿走吗？”
不少灵兽都人性化地点了点头。
段浩凌本打算将这块鳞片放进空间戒指里，但他却发现，存储空间很大的空间戒指根本无法容纳这块鳞片。他猛然想起，空间戒指无法存放有生命的东西，生命力太浓郁的物品也一样无法储存。
于是段浩凌将这块鳞片塞进怀里。
奇迹出现了。
“啊！”段浩凌捂着胸口痛叫一声。
他扯开衣服一看，发现那块鳞片居然融入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此时段浩凌胸前多了一块巴掌大小的三角形鳞片。
“吞焰神龙，你说这是什么鳞片？”段浩凌问道。
“龙鳞。”吞焰神龙语气沉重地说道，“我们遇上的这只大乌龟名叫蛇眉龙龟，是远古龟龙的后裔。凡是有蛇眉龙龟出现的地方，生命力都会异常旺盛，因此它被视为百兽中的祥瑞，乃是祥瑞圣兽。没想到我们在这里碰上了。”
“那你说这位龙龟前辈活了多少岁数？”段浩凌好奇道。
“以它死后的强大生命力来看，恐怕得有五千年了。若它能再修炼上一个境界，恐怕还能活个千百年。可惜了。”吞焰神龙摊了摊爪，与段浩凌一同朝那平静的湖面行了一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