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鹊夫人听了楞了一下，道：“楚国公主？我还以为说的是许祁温的千金许荼欢。”
“夫人，这王兄和许千金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不过王兄可从未表露任何心际，说过对许千金心存爱慕的话。许千金的温良与贤淑，如戈听是听过。只是如戈私心觉得，许大人也区区一个内阁学士，王兄军功赫赫，王嫂怎么着也得是个公主才配得上王兄。不久前楚国发来拜帖，说是派使者来学习北冥国的瓷器。这让如戈想到，楚国的公主无论是修身品行，也是配得上王兄。”
祢鹊夫人所有所思，道：“这句话在理。”
“夫人，这只是如戈的私心，这可代替不了王兄。夫人还是觉得许千金够好，若不然，夫人的宗亲那边，挑几个好的，让王兄挑选。只要王兄喜欢，做妹妹的定会此这个婚。”
“不！”祢鹊夫人摆了摆手，“是我目光短浅了。我这次来，是听说沐戟和许千金走近了，想趁机给沐戟求个婚。我本也觉得许千金也勉强配得上沐戟，再不然就从宗亲里挑几个。听如戈那么一说，我倒觉得，楚国的公主与沐戟倒也不错，沐戟征战沙场多年，也早该定下心来成家立业。”
“如戈也这么觉得，就是不知道王兄乐意不乐意。”
“沐戟怎能不乐意，他况且没说过对许千金是否有意。我等下就跟沐戟说道说道。”
“我也听说，楚国也是有意与我朝结亲。听夫人那么一说，如戈就安心了，如戈可不想惹得王兄不快，到时候落了个口实。”
“如戈有这份心，沐戟自然是高兴万分。”
七如戈轻笑一声，“夫人，何不趁着使者来朝之际，让王兄接待。、楚国国君这次特意安排了待字闺中的公主出巡。”
祢鹊夫人点了点头，想到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心中欢喜万分。但是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对夜寒苏使了个眼色。夜寒苏看得明白，后退到了远处，留祢鹊夫人跟七如戈说些悄悄话。
“如戈，别怪夫人说话难听，高九渊是得好好收拾收拾，娶了你之后也不老实，天天在青楼歌妓坊放浪形骸，这不是败坏皇室的名声吗？”
七如戈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先皇也真是的，竟把你许配给这么个混……”祢鹊夫人说得激动，“翰林学士的高老大人品行兼备，怎么养了这么个儿子，风采不佳也就算了，品行还这般。当初我是千方百计阻挠先皇把你许配给高九渊，可先皇却一意孤行，事实胜于雄辩，先皇果真是看走了眼，他……”
“好了，夫人切勿多说。我自有主意。”七如戈道。
祢鹊夫人瞧了瞧七如戈脸色，觉得家丑始终是不可外扬。自己是想给亲侄女提个醒，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说了几句客套话，悻悻地离开了。
“看夫人这脸色，是说到了九渊吧。”夜寒苏走进，坐了下来随口问道。
七如戈也坐了下来，喝了口茶，不甚在意，“那还能有谁，我们的高公子就是有本事，让每个提及他的人无不恨得牙根直咬。”
夜寒苏没有往下接话题，在看到七如戈下了一步黑子之后，利落地吃了她的黑子，“陛下，落子无悔。”
七如戈道：“有舍才有得，夜大人应该小心才是。”随即移动另一颗黑子，轻松就吃了夜寒苏的白子，原本的颓势即转。
夜寒苏从容不迫，边下边问：“陛下对祢鹊夫人说要王爷与楚国公主成亲，就相当于昭告了天下。陛下这一招，我看得不是很透。陛下原先就担忧着太师拉拢王爷，壮大势力。现在王爷和许千金的婚事没了，太师拉拢王爷，想亲上加亲的事没了出路。但来了个楚国公主，王爷若是真和楚国公主成了亲，势力不单单是壮大了那么简单。到时候太师不是问题，只怕王爷成了一个大麻烦。”
“夜大人，下棋你可得看通透了。如果不出我所料，我现在的案几上应该是堆满了朝臣要求我给王爷赐婚，赏王爷今早立的功劳。不久就应该给我送上人选名单，到时候我想选谁都受牵制。但是我若先下手为强，提出一个更好的人选。我就立即能跳出这个限制。朝臣自然会无话可说，太师的手虽够长，但是可伸不到楚国那里。此事一了，朝臣对于王爷的婚事，是再也掀不起半点涟漪。太师再想拉拢王爷，可就难了。”
“此事一了？我看也未必简单，婚姻大事本不是小事，更何况是国与国之间的婚事，事关重大。陛下也应该明白，若是为了阻止太师与王爷组成一股势力，就提出让王爷与楚国公主成亲。太师是不成问题，但是婚事可不是到时候陛下说一句不成亲就能了的事。到时候王爷和楚国公主成亲，势力壮大，太师到时候会更想方设法攀上王爷，结果会更糟。”
“这王兄与楚国公主的婚事，我可不只是说说吓唬吓唬太师。楚国国君确实是有意让公主出嫁，而我北冥国国君此会出尔反尔。这婚事不仅办，还得大操大办。”
七如戈嗤笑一声，“但是这亲最后成不成得了，我可不敢保证。”
夜寒苏听到这里，隐隐皱着眉，他还是看不透这棋。
夜寒苏回到府中时，刚巧看到灵罗正往府里走。
“大人。”灵罗恭敬地低下头。
“灵罗，这次辛苦你一趟了。可有跟含笑姑娘好好道别。”
灵罗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手帕递给大人。
“大人，含笑姑娘洗干净了手帕让我交还给大人。”
夜寒苏接过看了一眼，才想起初见含笑时，自己问她是否把告密信藏好时，含笑始料未及，差点喷出了点心，自己当时把手帕递给她擦嘴用。
“含笑姑娘多礼了，只是一条手帕罢了。”
“姑娘说，看着手帕虽然老旧但也看得出大人很是珍惜，刺绣款式也颇为别致。想着是贵重的东西，不敢怠慢。”
“含笑姑娘倒是细心，这手帕原先是我娘所秀，自己也一直用到现在。含笑姑娘要是不说，我似也忘了，这手帕的珍贵之处。姑娘如此细心，先生有她陪伴，也会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