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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之所至

昨天晚上莫离翻来覆去地很晚才入睡,今早是被蔡阿姨叫醒的,蔡阿姨热情地邀请莫离和她一起去洗漱。莫离睡眼朦胧的望着蔡阿姨,其实内心是拒绝的,但看到蔡阿姨那期待的目光,又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从床上爬起。厕所旁边的洗脸池已经排气了长龙,莫离和蔡阿姨排在后边,她试探性的问蔡阿姨要不要先回去等过些时间再来,但立即被蔡阿姨拒绝了,蔡阿姨告诉她如果现在回去了的话,想要在八点之前洗漱上是不可能的,说完还示意她往身后看了看,果然,她们的后边又排气了长龙。其实莫离是不觉得八点之后洗漱上有什么的,但她又不能把蔡阿姨自己丢在这里。站了一会,清晨起床的睡意已经有些清醒了,蔡阿姨又给莫离讲了下她以前的故事,她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个爱人,是一个军人,他们从认识到决定在一起花了两年的时间,彼此甚至没有见过面,只是通过书信看过对方的照片,他说等他再过两年退伍了就来找她,她说愿意等他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天。蔡阿姨说着眼睛就泛起了泪花,莫离十分好奇后面的故事,却感觉到背后有人轻轻的拽了她的胳膊一下,莫离一回头是一个小姑娘,她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着对莫离说道“大姐姐,该你洗漱了,你洗完我要洗的。”蔡阿姨也注意到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她不留痕迹的擦掉了眼旁滑落的泪珠,弯下腰轻轻的抚摸小姑娘的头发,“好漂亮的小姑娘啊,阿姨不对,耽误你了,阿姨让小宝贝先洗好不好。”说完她拉着莫离一起侧过身子,让小女孩和她母亲先过,小女孩的母亲是一个优雅的少妇,她冲莫离和蔡阿姨轻轻的点头微笑,牵着小女孩走过她们身边。莫离看着小女孩的母亲一边帮小女孩洗漱,一边还要应付调皮小女孩偶尔用手甩出的水,但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这笑容让她的美丽在这个清晨肆意的绽放在小小车间里。

莫离和蔡阿姨洗漱回来之后,友啦和严教授也起来了,两个人正在用昨天没有喝完的矿泉水刷牙,两个人喝下一口水漱口,又把水吐在另一个空瓶子里,一饮一啄,也不知是两个人有意统一步调,还是无意识的协调,这一幕像是一场滑稽戏剧表演。刚刚讲了一半故事的蔡阿姨陷入回忆心情本来有些低落,此时却是被二人逗得笑出眼泪,差点摔倒在旁边的柱子上,莫离也笑的瘫坐在床上,这一老一少被她们两个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严教授还好,友啦却是瞪着那双深邃的眼睛,嘴角还有些牙膏的残留,迷茫的样子让莫离本来有些控制的笑意又涌了上来,就在她笑的趴在床上的同时,砰的一声,让她一下子止住了笑,转身去看蔡阿姨,原来是蔡阿姨笑的没扶助床侧的扶梯,头碰在柱子上了,严教授和友啦赶紧把她扶起来。蔡阿姨一边揉着头,一边笑着说,“哎呀,不行了,你们两个怎么一大早就表演戏剧,我这笑点低的人真的受不了这刺激。”两个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莫离在一旁却是笑的阵亡了。

早饭在一片笑声中吃过,莫离和蔡阿姨告诉严教授和友啦为什么笑的那么肆无忌惮,听明白了的严教授有些发白的眉毛笑成了八字眉,在他笑过之后,又给友啦讲,友啦听得懵懂,笑的却是更为激烈,莫离和蔡阿姨彼此对视,心中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原来这个彝族男生的笑点是最低的。

第一次的长途火车旅行是愉快的,也让莫离一开始的忐忑消减了许多,蔡阿姨在她心里就像一个女强人一样,如果在古代她一定会是一个像花木兰一样的女人。严教授则是一个博学的老教授,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却让她学习到了许多。友啦有着大山深处走出来的那种独有的淳朴,在短暂的相处过程中,莫离感觉到了他从内心深处传达出来的那种来自大山里的清新。期间友啦的朋友也来到车厢里面,通过严教授和他们的领队翻译,大家彼此间也都互相认识了,八个人又在一起吃了晚饭,期间叫阿措木金的领队讲了许多他们民族的习俗,和当地的风味,还唱了他们的山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当列车员来换票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分别的时间到了,两天两夜的相处虽然很短暂,但却给彼此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走下列车,莫离就感受到了KM这个春城带给她的凉爽气息,她甚至闻到了桃花的香味。莫离跟着蔡阿姨去汽车站去云江,友啦跟着他的队伍要在KM做一次表演在回家,严教授则是出了车站就被人接走了。在车上的时候彼此都留了手机号码,蔡阿姨和严教授还互留了微信,当莫离说她没有微信的时候却是让他们小小的震惊了一下,毕竟友啦是少数民族又对汉语不是很精通没有微信是正常的,而她这个标准90后,应该走在时代潮流前端的人,却没有这个时下最为普遍的交友软件。他们没问原因,她也没有解释。有些人,有些事,不需要原因,也不需要解释。

一个小时后,莫离和蔡阿姨坐上了KM到云江的汽车。不知是什么原因,这趟车的人格外的少,汽车发动时莫离大致扫了一眼发现算上司机也一共九个人。宽敞的大巴上听不见喧闹,安静的只剩下轮胎和路面摩擦的声音外加上发动机不时地轻微轰鸣,也许是太过安静的环境总会促使人们放下疲惫,安稳的睡一觉。蔡阿姨一开始还会指着窗外的高山为莫离讲述关于山的传说故事,可是就像她的故事一样莫离又只是听了一个开始,结局还没到蔡阿姨就梦游太虚了。莫离怕窗户开得太大车子行驶时的风使蔡阿姨着凉,轻微的把窗子关小了些,只留给自己的侧脸一道缝隙,让窗外的裹挟着一些水汽的风拍打在她的侧脸上,风调皮的把她的刘海吹到的她眼睛上,她就一次又一次的把刘海从遮挡的眼睛上拿下,远远的看着窗外的山,甚至是山那面的山。

汽车行驶了将近一半莫离看到路牌上写着云理,但是车却没有开进云理,而是从国道上直接奔向了云江,她只能在车里使劲发挥着她的视力,想看一下那座隐藏在薄雾中的神奇的城市。莫离对云理的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是《天龙八部》里那个大理世子段誉和十分厉害的六脉神剑。她没有看过《天龙八部》的原著,只是通过电视剧了解了段誉和王语嫣的爱情,老版的《天龙八部》中段誉最后和王语嫣走到了一起,而最新版的则据说是根据原著让段誉和王语嫣最后还是分开。有人说,老版的是梦想。新版的是现实。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是在对的时间遇到那个对的人,彼此承诺。而一个人的爱情永远只能算是爱,而没有情,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再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也只能是有缘无分。这个城市莫离一定会去的,但在那之前她还是要按着樱桃小丸子指的路线先去云江,那个他说最喜欢,最想去的地方。

云江这个地方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莫离从未来过,熟悉的是即使你没有来过但也一定会听过有关于它这样那样的故事。莫离那个在大二的时候独自一人游览过丽江的死党不止一次的跟她们炫耀过她在云江的见闻,她说在那里你可以体会到一种意境,一种独属于那个地方的意境。而再过不久莫离就也要体会那种意境了,有期待,有遗憾,毕竟原本是说好要两个人一起来的。

在她还在专心数着已经路过多少山峰的时候,一旁的蔡阿姨拍了拍她“快到了,拿好东西把。”莫离“哦”了一声把放在腿上的包背起,然后又很好奇的问道“蔡阿姨您这醒的还真是时候,我还以为要我叫你那。”她整理了一下因为睡觉而有些乱的头发,拿出她那个紫色的小镜子一边照一边回答“车一进这地界,这地方的味道就往我鼻子里钻,我一闻到就自然而然醒了。”听了她的话,莫离使劲的吸了口气,却发现仍然是一股清凉,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道。蔡阿姨看到莫离的动作,笑了笑说“这味道是要这里生活过很久的人才能问道的,不是用鼻子,是用心来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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