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毕业的我家境殷实,不缺吃不少穿,更为重要的是在我内心深处,我毕业就可以做大生意的人,不用做任何基础工作就可以成为巨富,所以找工作这事在我心里完全没概念。那段时间我都经常去她的中介去找她,一个小店里只有老板老板娘还有她。老板在前一年赚了四十几万,一旦店里忙起来三个人都得脚大后脑勺,所以无论老板还是老板娘都早有再招人的想法了。
一次我去她店里找她,三个人都在,我跟老板老板娘也算熟了,所以聊了起来。聊天的过程中老板说让我去他那工作,我第一时间就答应了。我去他那工作是一个多赢的事,老板知道她有多离不开我,如果我去了,老板就能稳住她了。其实我也早想去他那了,因为这个工作可以更多的跟人交流,同时这里还有她,或者说我完全就是因为想天天见到她。
我们老板是个可以拿出来讲一讲的人,一米九几的身高,算是个帅哥,十二岁上奉阳体育大学打篮球没打出来,十五岁毕业,78年生人,正好大我一轮。十五岁自己飘到北京批发服装,应该是多少发了点小财吧,至少比同期的很多年长一点的人要赚的多得多。也是曾经流连夜店,身着名牌,后来一夜回到解放前灰溜溜的滚回奉阳。找了我们老板娘,是个大美女,比他小7岁。
最开始来到店里对老板老板娘了解的并不多,后来听乔丹转述我觉得他们两个太有意思了。我们老板从北京回来也没个正经工作,就到了我们老板娘的公司应聘司机,当时我们老板娘在他们的公司算是个中层干部,就是我们老板娘负责招聘并录取他的。听我们老板描述,他第一眼见到我们老板娘就没安什么好心。故事的结局也很好猜嘛,就我们老板那三寸不烂的小舌头忽悠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那还不是手拿把攥。后来两个人结婚了,女方家里自然不是很同意。当时我们老板娘工作稳定收入高,人又漂亮,有存款,而且自己还有一套小公寓;我们老板呢?就有张嘴。
中介就是来人才有生意,平时就是大家坐在一起扯闲篇。我呢年少轻狂,跟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偶尔会大聊特聊豪车,聊到这里我们老板接过我的话说到他在他们两个曾经的公司做司机的经历:“一次我拉着我的老板在去往机场的高速上,老板说热让我把空调打开。我才开这车几天也不知道空调在哪啊,我急啊,还不敢问。就把我能看到的键全按一遍,结果空调没开,天窗开了,我赶忙说:‘老板,空调不健康,咱吹点自然风吧。’******三百万的士宾我不开空调,告诉老板吹自然风!就这也比前一任司机强,这哥们一个急刹车把老板从后座干到副驾驶,老板头套都他妈让他弄掉了。”我们老板娘接着说:“那时候他几乎天天开着老板的车带我出去,我们开着豪车吃路边摊,别人看我们的眼神都不一样。”老板还给我们讲他找第二份工作的事:“我跟你们嫂子交往之后吧我就有压力,我的收入还没她高呢。所以我决定去找个业务经理干,在那之前我也没上过班啊,你嫂子给我编了一大堆工作经历,我到人家公司跟人干喷。那天应聘也他妈点背,我开着老板车去的,正好赶上招聘的人来晚了。他是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开一个伐巴利亚5系,进来就把车钥匙放桌上了。我他妈也不知道脑袋让驴踢了还是怎么的,士宾S级的车钥匙我一直就忘揣起来了,也一直放在桌上。这哥们看见了,当时我他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这车钥匙是放哪都不对了。我估计这哥们还得想呢,一个月就8000块的工资,这他妈是跑我这体验生活来了吧?”
我们中介是加盟的一个品牌,这个品牌的老板在奉阳有十几家直营店,大概十家的加盟店,两三年前还是骑自行车,现在就开伐巴利亚5系了。一次店里没事,老板去找他办事,带着我去了。见到他后老板跟他握了个手,我在老板身后双手插兜,看老板握手,左撇子的我顺手就用左手跟他握了个手。离开他的店了老板跟我说:“弟,哥给你提个意见,跟人握手的时候另外一个手别插兜,握手用右手握。”现在回头想想当时的自己,还真是挺可爱的,至少比现在的我可爱。
在中介的日子每天都很开心,我们两个小情侣跟老板老板娘关系非常融洽。尽管老板娘有一点公主病,但也算是明事理,只是做事太认真了,不过作为老板娘这无可厚非。跟老板没得说,他挺聪明,对我真算是不错了。不过我点子也他妈够背的了,我女朋友赚了一年的钱,到我工作的前一个月国家出台好几条限购的政策。在我来之前房子就像不要钱似的,中介门庭若市,门槛让客户踩坏好几个。等我来了之后,苍蝇都不往里面飞一只,门可罗雀啊,这前后的反差要了亲命了。可就在这样的市场里我却卖出去一套三室的房子租出去一个公寓。
好日子没过几天,我到店里半个月左右,老板娘考试。考我一些基本的算税,没有比这更基础的了,可我就是答的一塌糊涂。老板娘批评了我几句,在气头上多少说的也有点过,可就这我这么个少爷就受不了了。后来我找到老板说干到月底就走,老板替老板娘跟我道了个歉说愿意走就走吧。现在回头想想老板娘没说错什么,真没说错什么,站在她的角度她有理由要求我会基础的知识,我也没理由不会。她给我准备的资料是我到现在有限的工作经历里上司提供的最简单直接的,一看就是在大公司呆过的骨干做出来的,可就是这样我都没背下来。
我的两单现在回头想想都有运气的成分,第一单是一个大型连锁火锅店的经理要租公寓。那天是我跟乔丹的班,所有进店客户都算我们两个的,进来之后乔丹跟他介绍了一下我们的房源,客户很满意,我正要带他去看房源老板从外面买东西回来了。我们老板应该是经常去他那吃饭,就跟人寒暄了几句。然后我就坐着大哥的车跟他去看房子,到那我真没介绍什么大哥就看上那房子了。回来就定了,老板把房主叫来签合同,后来就没我什么事了。房主也没什么要求,只要别祸害人家刚装修的房子就好,这时候大哥带来的女人就接茬说:“你放心他有洁癖。”老板立刻就补充道:“大姐你放心,他真有洁癖,我见他穿一双翻毛鞋好几次,每次都擦得干干净净的,我还没见过哪个人的翻毛鞋能一直这么干净,你就放心吧。”就这样第一单就稀里糊涂的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