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无聊的花蝴蝶吃过午饭,就想找些事打发时光,此时,见梅花正在树下吃饭,就悄悄来到墙脚下望着她。
女大十八变呀!这丫头是越长越好看了。一向自认为自已美得无可挑剔的花蝴蝶瞅着她那张水嫩雪白的脸,以及那修长的身段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于是妒嫉之情便不由的从心里生出来。
就在这时,梅花抬起头见她瞅着自己呆望,眼神里充满杀气,手中的筷子就掉在了地上。
花蝴蝶见状立即转身往上房走,心想刚才,她是不是太失态了?她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心迹。虽然是秋忙时节,可家里粗重的活都让村里有的人承包了,所以,她只专心做个叶太太,虽然不似旧封建社会的太太那么金贵,吃喝拉撒有人伺候,可在现在这个时代,她已经比天底下很多女人活的滋润多了。
一个人在家想干啥就干啥,实在闲的慌时,就拿着针签子(织毛衣的针)戳上两针。要不就把竹圈做的花绷子拿出来,找一块白布,穿上彩线绣上一会。其实这些针线活,她大可不必去做,衣裳鞋袜破了,远光会带着她去县城,要第省城买一年中最流行的款式,她做那些纯属在止心慌。
村长家的媳妇虽然长她好几岁,可人风趣幽默,很能和她耍的来。村里还有几个小她几岁的女人,有时会和村长家的媳妇来家里陪她打麻将。她的牌技很好,闭上眼睛都能让她们输的精光,她们输的钱她从来不要。她只是为了寻开心,那点小钱入不了她的眼。
打牌打累了,她就到灶房里烧上一壶热茶,把远光专门买给她吃的名贵糕点端出来,让她们吃稀罕。那些女人一乐呵,就在村里人面前说她心眼好,会待人,麻将也打的非常好。关键是,她家的糕点好吃的要命。
一来二去的,许多女人就闻风而来,除了让她教打牌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来吃她家的糕点。
时间长了,就连穿衣也要学她。回到家揪着自家男人的衣襟非让他到街上去买旗袍和高跟。还要口红和烟脂水粉,耳环和手饰等东西。
那些男人哪有那闲钱和闲工夫,他们是想让自家的婆娘穿的光鲜漂亮,可自知婆娘相貌平平,就算花些钱买些行头打扮一下,也还是没她花蝴蝶好看。搞不好,像个妖怪一样还不把人吓死。无奈,婆娘太难缠,男人怕她们,他们不买,婆娘就在家里胡闹,他们只好依了。
这件原本很平常的事情却让那些男人背后把花蝴蝶狠骂了一阵子。他们说她骚情,说她不要脸。说她把自己打扮的像妖精一样只是为了勾引男人。说自从栋栋死了之后,叶远光就冷落她不和她睡,她是那里痒了,想找个野汉子捅一下。
见过世面的,内心强大的花蝴蝶根本不把这种不堪入耳的脏话放在心上。时代在不断变化,人们的观念也在变化。她无需把那些愚昧无知,“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的人的观点把在心上。和叶家相比,他们家境贫困不敢用辛苦挣来的钱瞎折腾,于是就指责她的千变万化是不守妇道,有辱家门。一听到这种话她就觉得好笑。
她花蝴蝶向来敢说敢做,那点流言蜚语咋可能把她打倒?她不会因别人的谩骂而怕东怕西,缩头缩脑。她是清白而光明正大的,别人的闲言碎语她只当是在放屁。
回到上房之后,花蝴蝶站在穿衣镜前是,把自己前前后后仔细端详了一遍,然后给毅然紧致,漂亮的脸蛋上扑了些粉,轻轻画了画眉毛,然后把那条轻盈,飘逸的藕色薄纱披肩披在光着膀子的肩上,这才从屋里出来锁上门。
好几天没打麻将了,手痒的要命!但愿村长的老婆闲在家里,要不然,她可要白跑一趟了。
这时,刚吃完饭的王翠花从屋里出来了。梅花正躲在院门后偷看搔首弄姿的花蝴蝶,只见她手里捏着一条青玉色丝绸手绢,走起路来一甩一甩,活像那皇宫里的老慈禧。
那件量身定制的粉紫色旗袍恰到好处的突显着她毅然标致的身材。白色尖头细高跟鞋穿在脚上,踏着碎步,像猫一样优雅。圆而翘的屁股和饱满的****一晃一晃的,真能把那些不正经的男人眼馋死。
一看到她,梅花就盼着自己快些长大,长大了穿上像她那样的漂亮衣裳,就像一朵娇艳的花朵,让喜欢自己的男娃娃来爱慕,来追求,然后把她用轿子抬回家做媳妇。
走到她背后的王翠花见她一直往外瞅,就把手搭在她肩上问:“梅花,梅花你看啥哩?吃到现在饭还没有吃完,真是的!你爹要去夹柿子了,你要是怕热就在家里洗锅做饭,我去帮忙夹柿子去。”
梅花这才转过头说:“娘,你吓死我了!走路咋跟飘一样连声音都没有。我不吃了你把碗端回去。还是让我去吧,坐在树底下吹着山风可比窝(呆)在家里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