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张妮也不过十六七岁,可相貌的确生的风流,不仅风流,为人处事也比较果断豪爽。
大部分时间都见她和男娃混在一起,爹娘没少拿刺条子(长刺的树条)抽她,可她死性不改,毅然我行我素。
其实想想,她爱和男娃子一块耍也没啥大不了的。可村里的婆娘爱说闲话,她们敞开嘴一瞎囔囔,她的品性就完全坏了。比较顽劣的她不仅不知悔改,还破罐子破摔,越发不听爹娘和哥哥的话了。
有时候,在村里遇上了,俊娃会礼貌性的跟她打个招呼,见好就收,不多闲话。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和栋栋在山洞里干那事,他还真以为村民在胡言乱语。
这时候,梅花问起来,鉴于她和张妮都是女子娃,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露骨,于是,就淡淡的笑了笑,说:“我也不太清楚,平时我都在学校里,周未回来常跟爹一起到地里干活,很少遇到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咋样一个的。”
梅花见他不愿意多说,就没再多问,只瞅着那些烤破皮的虾说:“好吃不?让我尝一个嘛。”
瞅着她一副懵懂无知的神情,俊娃真是喜欢极了,于是嘿嘿一笑:“你看你,要吃自己拿呀,这本来就是烤给你的,还非得给我说一声。”
被男娃心疼的感觉原来这么奇妙!它和爹娘心疼自己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以前是栋栋像大哥哥一样心疼她,现在又换成了他,她真是太幸运了。此时,她心里暖融融的,拿着一只虾就往嘴里塞。
俊娃急忙抓住她的手说:“瓜女子,你不会是饿慌了吧?咋不剥皮就吃呢?来,我帮你剥。”
梅花急忙抽出手,看着别处小声问他:“你,你为啥对我这么好呢?”
这一问把俊娃给问住了,愣了许久才说:“因,因为,因为你长的让人心疼呗。好了,张嘴。”
梅花不好意思的张开嘴,俊娃把剥好的虾放到她嘴里,然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脸溱上去对着她的嘴狠狠往里吹了一口气。
这一举动把梅花给吓坏了,还以为他要亲嘴,于是赶紧站起来往后退,谁知一不小心就被石头绊的跌坐在地上。
俊娃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过了一会才指着她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此时,太阳已经躲到山后去了。外出觅食的鸟雀呱呱呱的叫唤着,三五成群的飞到了树林深处。
半山腰上的放牛娃赶着牛顺着山上曲折的小路正在往山下走,他们的吆喝声是那么响亮,就连山下的人都能听清楚。
地里的村民们,有的还在地里继续干活,有的正在河边洗手准备回家。
家里的水翁比较大,王翠花一连挑了四五担水才把它给装满。由于长年累月磨练,身体里就像储存了许多能量,力气大的很。有时候干起活来甚至比白志钢还劲头足。
水挑好了,把屋后的柴禾折成一捆一捆,整整齐齐的抱回院子放在柴棚里。收了已经晒干了衣裳,扫了扫院子,这才给锅里倒上水,生了火,拉着风箱,准备熬些晚上吃的粥。
粥快熬好的时候,白志钢扛着好大一捆青草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养了三四头牛一天要吃好好草呢,别人都会在出去种地的时候,顺便把牛赶到山上去,可他嫌那样太麻烦,于是关在圈里,割草喂着它们。
听到声响,王翠花不用出来看都能猜到是他回来了,于是像往常一样打好水端出来给他洗脸洗手。见他一人回来就问:“梅花呢?你找了没有?”
白志钢边洗边说:“我只忙着割草了,也没顾上找她。咋?还没回来?”
王翠花一着急就跺了跺脚,皱着眉头瞅着院外:“可不是嘛,这鬼女子真是要把人给急死哩。”
饭后,叶远光就让月兰陪着花蝴蝶坐在院子里的花园边说宽心话给她听,自个到村里忙别的事情去了。
月兰说了许多有趣的事一心想把花蝴蝶逗开心,可是,无论那事多么有趣,她听在耳里都觉得寡淡无味,一点都不好笑。月兰见她像个傻子一样神情木讷的坐在那里,呆呆的盯着地面,一盯就是老半天,干脆跑到灶房洗碗,做饭去了。
此时,花蝴蝶听到王翠花和白志钢在为梅花着急,就得意的笑了,心想,不见了活该,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好在王翠花和白志钢是个凡人不知道花蝴蝶心中所想,要不然真会翻脸无情和她大吵起来。
大半天不见梅花人,白志钢并不着急,见王翠花愁眉不展就说:“哎呀!看把你担心的。她又不是三岁的娃,天黑了自己知道回来,你就放心好了。哎,你有没有去看看蝴蝶啊?也不知道她好些了没。”
花蝴蝶听到这话,就小声嘀咕:“真是猫哭老鼠假慈悲,哼!谁稀罕她来看我。”
王翠花拉长脖子朝叶家院里望了望,见月兰一边咳嗽一边从灶房里出来就说:“说话的时候小声点,隔墙有耳呢。我呀,倒是想去看看她哩,可就怕人家不欢迎,就没敢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