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妮望着栋栋远去站起来大声喊:“嗨!你是不是不管我了?我给你说哦,刚才可是因为你抽了那头黄牛一鞭子,我才吓的掉进河里的,你要是不管我,我就给你娘说呀。”
栋栋也不回话,拼尽气力爬上河堤来到了丁俊娃的地里。刚才挨了一鞭子的大黄牛正在悠闲的甩着尾巴咔嚓咔嚓的嚼着刚刚挂上红胡子的苞谷,神情显得很得意。栋栋瞪着大黄牛气呼呼的说:“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好我的祖宗哩,你看你把人家的苞谷吃成啥了。今天我打不死你我就不姓叶。”他一气,牙齿就咯咯直响。拿起鞭子正想狠狠在大黄牛的嘴上抽两鞭子,大黄牛凶巴巴的瞪着他,尾巴一翘就朝他冲了过去。栋栋觉的情况不妙,屁股一扭撒腿就跑。
他边跑边破口大骂“你这个****的臭牛,几辈子没吃过苞谷是不?人家的苞谷都要被你给吃光了,咋把你不撑死哩……”
张妮看着他那狼狈样就大声喊:“你个瓜娃,你骂牛牛又听不明白,你骂的有啥用嘛?”栋栋气不打一处来,跳到河堤上冲着她大吼:“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牛能把人家苞谷吃了?”
张妮很无无辜地说:“关我啥事?牛把苞谷吃了,又不是我吃了,你囔囔啥?”栋栋毫不退让的说:“牛吃了就跟你吃了一样。”张妮气的把脚直跺:“咋跟我吃了一样?你说,你说清楚。”她说完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这时,心虚的栋栋说:“算啦,算啦,不说了,算我倒霉。”其实他很清楚整件事都是因为他,张妮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已经够客气了。
为了弥补自己所犯的错,栋栋就把张妮带到附近一个大石头崖子下。这石头崖子活像个口对着清水湾的葫芦。从三,四米宽的洞口进去,里面空间可大着哩!
听老一辈人讲,在战乱年月,桃花湾和清水湾的人就藏到这个洞里,把家里仅有的几颗黑豆,几升小麦和苞谷也带到这个洞里,一直呆到鬼子被打败,从桃花湾和清水湾撤军,才安心出了这个山洞。
现在,这个洞很少有人进来,除非种地的人打这里经过的时候遇到雨雪,才会走进去避一避。平时,老鼠,兔子,蛇,野猪就把这个洞当成了自己的家。
栋栋先走进洞里查看了一下,觉得安全就说:“你先坐在石头上,我出去拾些柴生火。”张妮瑟缩着身子说:“好,好。你可不要跑远了哦,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洞里终日照不到阳光,潮湿,阴冷,她一进去越发哆嗦的厉害了。
栋栋边往外走边想,我真是个哈松(坏蛋),把人家女娃害成这样,要是不赶紧把她的衣服给烘干,到时生了病,她爹娘一定会找我算账的。
这时,张妮突然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说:“要不,我跟你一块去吧,出去晒晒太阳也好。”叶栋栋站住脚愣了片刻,突然紧紧抱住她说:“听话,在洞里等我,我拾些柴禾马上回来。”这时,他又想起那头牛来,于是又说,“牛要是再把人家的庄稼吃了,你就从你家弄些粮食给人家赔去”。
张妮并没有反抗,任凭他那结实有力的双臂紧锁着她冰冷的身体,感受着他身上赤热的温度,压低声音说:“赔就赔。”栋栋听到这句类似撒娇的话激动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就连呼吸也变的粗重了,于是,赶紧把她推开跑出了山洞。
王翠花提着几斤鸡蛋要到镇上去赶集,正好打这里经过,看到栋栋在拾柴禾就小声嘀咕:“奇怪!这瓜娃子今天咋变勤快了?”这时,她又朝四周瞅了瞅,把目光落在清水河畔,“那衣裳是谁的?咋不见洗衣裳的人呢?”她正暗暗奇怪,只听石头牙子下传来“啊”一声尖叫,紧接着张妮慌慌张张的从洞里跑出来抱住了栋栋哭着说:“长虫(蛇)有长虫哩。”
栋栋瞅着洞口说:“哪里?在哪里?”。张妮说:“就,就在洞里头呢。”栋栋心想,张妮是不是想亲近他故意撒的谎,洞里那么黑她咋能看到是蛇?但当他看到张妮脖子上两个乌黑的小窟隆的时候,马上觉得事情不妙,他说:“哎呀!你是不是让蛇给咬了?坐下,快坐下。”他像个指挥员一样命令张妮,必须快点用嘴把她脖子上的毒吸出来,要不然就有生命危险。张妮一听,顿时吓的面如土色:“我,我让蛇咬了?”她说完就扑腾一下跌坐在草地上,“,那,那我是不是要死了?”眼泪在她眼窝里打着转转变。栋栋一心疼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像个水蛭一样用他那张有力的嘴吸住了她雪白如碗豆粉一样的脖子。一下,又一下……。
看到这情景,王翠花躲在大石头后愤愤不平的暗想,我的爷呀!这不是赖家的二女子吗?这两娃是啥时候粘糊到一块的?这****妈的娃咋是这的?花蝴蝴见谁都夸她娃乖,乖******脸哩!把我家梅花当个啥哩?哼!偷偷在外面弄了个小****。我早就看这娃不是个好东西,今天倒好,让我抓了正着,干脆借机会到叶家闹一闹让退婚算球了。现在她要冲上去将这两个不要脸的娃逮个正着,看他娃还有话说。
就在王翠花做好准备前去捉奸拿赃的时候,桃花湾的麻子脸寡妇背着背篓正好向山崖子走过来。王翠花一个机灵缩回脖子心想,这件事要是让寡妇看到自然要比让她看到的好,她敢保证不出一天全村上下全知道,就连清水湾的人也会全知道,到时候不用她出马,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这么一想,王翠花心里舒坦多了。哼,这一回,我看你花蝴蝶还能放出个屁不?说我家梅花咋的咋的,没看自己的娃是个哈货,难怪书上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