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从灶房跑出来冲她喊:“嗨,红玉,你这是要去哪里呀?你梁娃哥呢?”
红玉头也不回边走边说:“梁娃哥要出去换粮食,我跟着他一同去呀。”
听到这话,梅花便跑到院外又问:“谁叫他换粮食去呢?那么远的路他哪能扛的动,快叫他回来。等明天我和你爹去。”
一心想出去看看的红玉根本不听她的话,闷声闷气的跑去跟在梁娃后面。
梅花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梁娃扛着那几棵松树吃力的往前走着,还不忘问她:“红玉,娘是不是骂我哩?”
红玉笑嘻嘻的说:“没有,怕你扛不动,让我把你叫回去。说是明天她和爹去呢。我没有理她就跑来了。那个哥,要不我帮你扛吧?你看你走起路来都成罗圈腿了。”
这句话真真的把梁娃给逗笑了,于是肩膀一斜,把树扔在地上笑呵呵的看着她:“啥是罗圈腿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说着双脚成“八”字,屈膝往前走了几步。
红玉这才嘿嘿嘿大笑起来:“哥,其,其实我也不知道啥是罗圈腿。班上的同学老是骂别人是罗圈腿,我就给,给记住了。嘿嘿!”
面对她的淘气梁娃还真是没办法,于是轻轻揪了揪她的麻花辫催促:“快点往前走,不准再捣蛋了啊。”
绝欢欢喜喜的红玉只好跑到前面去了。
从清水湾前面的山翻过去,跨过田川河,走过老虎沟,再翻一座山才能到王家坪。村里人常说那里是平原,只缺木头不缺粮食。人们的生活很富裕,名副其实的风水宝地,这样的年月里,他们从来不用担心吃穿。
以前是,梁娃和顺子跟着爹去过几次,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说心里话,村里人没有夸大其词,真是个好地方。
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绵延数里,湿漉漉地黄土地上,种着各种瓜果,菜蔬和农作物。鸡鸭在村子里跳来跳去。牛羊甩着尾巴在川里啃食着青草。打眼望到处都是人们忙碌的身影。
在梁娃的印象里,王家坪就像是个神话世界,富饶秀美,让他向往,向他牵念,让他梦见了无数次。
那里有个大水库,里面满满地蓄着水。天气晴朗的时候,站在水库边的土塬上放眼望去,活脱脱一面巨大的镜子反着太阳的光。
用梁娃的话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王家坪就像一幅《清明上河图》简直美极了。
顺子醒来的时候,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梁娃和红玉早已到了田川河边。此时正是当午,太阳张着笑脸,火辣辣地晒在背上有些生疼。
累坏了的梁娃脱掉被汗水浸湿的破布衫坐在石头上喘着气,由于经常在家里干活,所以身体很壮实(健壮),个头比同龄人高大,模样也比同龄人成熟,俊美。
心疼他的红玉将随身带的绣花手绢用冷水扭了扭,走过去帮他擦着脸上的汗水。
她的神情是羞涩的,内敛的,连梁娃都有些不好意思。冰凉的手绢贴着皮肉刺激着他疲软的神经,腿脚和肩膀的酸疼一瞬间消失了。面对她的细心照顾,就有些不大自然:“你,你坐着歇会吧。我,我自己来。”
红玉哪里肯听他的话,还在用手绢轻轻的擦着他的额头和鼻子,弄得他不知哪根神经像是被电了一样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几乎快要难受得笑出来:“我自己擦,咋不听哩?”说着抓住她柔软的手准备夺过手绢自己擦。
红玉哪里肯给他,像个淘气的孩子,故意用手绢一角蹭着他的眼睛的嘴,看到他眼睛一眨一眨,嘴一张一合,她就跺着脚不停的笑,那笑就像眼前流畅的河水,是那么悦耳,那么动听。
被她折腾的有点犯迷糊的梁突然大声说:“在家的时候咋不见你这么调皮捣蛋过?是当着家人的面不好意思还是出了趟远门心头畅亮?所以胡闹起来没完没了?”看到她开心,他也开心,可他容不得一个小黄毛丫头拿他这半大男人趣乐逗笑,于是一伸胳膊将她抱在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挠她痒痒,完全忘记了她已是个十多岁的少女了。
当他的手无意间碰到她那两个柔软的“小馒头”时,和顺子一样大的马兰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
去年马兰跟着娘去清水湾走亲戚,他,顺子,红玉,夏春花便和她一起玩猫逮老鼠(捉迷藏)。他是猫,去抓她扮的老鼠,结果不小心将她扑倒在地,那双手无意识就抓到了她胸前那两个“小馒头”。
天黑里躺在炕头上,总感觉自己的双手像是在抽筋,那感觉好生奇怪。顺子问他咋啦。他说没咋。
从此,情窦初开的他就对女性产生了一些浓厚的兴趣。于他而言,女人的身体是神秘而未知的,女人的内心世界也是神秘而未知的,所以,他想去探寻,去了解,去揭秘。
不知是从啥时候开始,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红玉身上,看到她的“小馒头”把宽松的衣服顶得凸起来,他的心就怦怦乱跳。心想,她终于和马兰一样长大了,长大了的她不比四五岁,十一二岁的时候,男娃不能和她走得太近,也不能轻易碰她,免得难为情。
现在,当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小馒头”时,整个身体就像被寒风一吹嗖一下缩紧了。虽然,小时候吃过娘胸前的“大馒头”,可那“馒头”是滋养小娃娃长大的口粮,那“馒头”被小娃娃的嘴吸住,是可以裸露在男人,女人面前的。
村里那些给娃喂奶的女人都可以袒胸露乳坐在人群里,毫无羞耻心地谈笑风生。她们的“馒头”和红玉,马兰那正在萌动的小馒头是不一样的。
红玉有少女的隐私,男人是不能随便触碰的,它们安然无恙的在衣裳里标志着一个女娃的纯洁与贞操。可是他,竟碰了它,于是一紧张连忙僵住身子缩回手说:“红,红玉,别折腾了。快坐好,让我歇息一会。”
他的眉宇间出现了一丝怒气,红玉一害怕便松开抱着他腰的双手,站起来到河边去洗绣花手绢。
大约歇了半个多小时,两人又开始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