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穿整齐的花蝴蝶刚锁上门,听到她的叫囔声就呆立在门口看着她心想,有时沉静,有时淘气,这样的女子娃谁不喜欢啊。只可惜不是她生的,要是她的呀,一定把她像宝一样心疼。
车子在院外突突突的响着,叶远光等了一会不见她出来,就大着嗓门喊:“来了没有?洗个碗就洗了那么长时间,碗都要被你洗个窟窿出来。”
梅花站在自家院门口,瞅着他和那辆前头有两个大灯泡的车心想,等我以后有本事了,也买一辆那样的车拉着爹和娘风光风光。
王翠花还以为她真走了,把案板放在院里的出水口,就急急的打开院门往外跳,见她呆愣在门口看人家的车就揪住她的衣袖把她给拽进院子:“看你娘的脚哩看哩,破车有啥好看的?要是不愿意帮忙就回去写字去。”
从自家院里出来的花蝴蝶把她的话听的明明白白,坐到车里冷笑了一声说:“破车?有本事你也买一辆去?穷就穷吧说个话酸不溜秋(酸溜溜)的真让人不爱听。”
叶远光这才踩着油门问:“咋了?你这是在说谁呢?”
花蝴蝶也不言语,只朝着白家抬了抬下巴。
一万个不想和白家成冤家的叶远光说:“人家在自家屋里忙着又没招你惹你,你,你为啥总是和人家过不去呢?蝴蝶啊,不是我说你,这人呀心不能太窄,心太窄了烦心事就多了。你没听人常用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嘛,以后大度些好不好?”
任性的花蝴蝶扭头看着窗外,冷哼了一声:“我不愿意大度咋了?嘿!我就不明白了你咋总是向着他们呀?我说他们两句你就数落我,要不你干脆搬到他们家住去算了。”
有点生气的叶远光说:“哎呀呀!你再胡说我就不客气了啊。这么大的人了有时咋像个碎娃(小孩)一样不讲理呢?坐好了啊,这一段路坑坑洼洼不好走,扶好了小心头磕到玻璃上去。
花蝴蝶把冰冷的手伸到他的内衣里,揪住他的肚皮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我就不扶看你能把我咋样。”
神情严肃的叶远光说:“不扶磕到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太阳一会从云层里钻出来,一会又钻进去像是在和人们捉迷藏。狂风迎面袭来,面粉一样的雪沫子全被卷到了车窗上。
灰白的天,雪白的地。一眼望不到边的田野。不怕严寒的小麦。依山傍水的人家。还有那不知道啥叫喜怒哀乐的家畜。相互依存着,共生着,就像上天搭配好的,谁也离不开谁。
入冬以来,一直窝在屋里没出过远门的花蝴蝶,此时瞅着这素白一片的大地,突然觉得异常激动。想用那浅薄的知识描绘一下这副壮丽的美景,却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词汇。
叶远光见她半天不说话,就握住她的手说:“嗨,嗨,生气啦?”
花蝴蝶一下子把手抽出来,歪着脑袋瞄了他一眼说:“是的,我不跟你去了,你把车下我回去睡觉呀。”
叶远光见她使性子,猛然把车刹住,一下子扑到她身上坏笑着:“是不是下面痒了?一路上没个消停,想我‘拾掇’你就直说。”说着含住她的嘴唇,用那双大手揉搓着她的屁股。
生怕被人看见的花蝴蝶不停的挣扎着,想用力把他推开,可他像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她根本就动不了。
身强力壮的叶远光亲了一会才放开她,重新打火上路。
羞羞答答的花蝴蝶用手摸了摸嘴唇,然后从包里掏出小圆镜照了照:“还说我‘骚情’,你比我还‘骚情’。一回来就‘欺负’我,本来能活八十岁可能四十岁就被你给‘欺负’死了。”
听到这么露骨的话,叶远光就嘻嘻一笑:“这么说你不情愿意被我‘欺负’?是谁每次都‘快活’的不像话呀?女人呀咱都心口不一呢。”
他刚说完,花蝴蝶就伸出手掌啪啪啪对着他的大腿直打:“你这张没把门的臭嘴咋啥话都往外说呢?还要不要脸了?不要干脆撕了算了。”
疼得咧着嘴的叶远光赶紧求饶:“哎呀!你这个断掌打起人来咋这么疼呢。我是你男人又不是一头牛你能不能轻点?要是打出毛病来看谁晚上‘伺候’你?”
花蝴蝶斜着眼睛瞅着她微微一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把你打坏了我才好去偷汉子呀。”
叶远光放慢车速,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就冲你这句不正经的话,我今晚就要把你给‘弄残废’,下面残了我看你拿啥去偷。”
这话一出,花蝴蝶的脸瞬间变的发烫通红:“你,你。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臭嘴,一句话都别说。”
坏透了的叶远光哈哈哈的大笑着,拧了拧她的脸,然后加快速度,紧握方向盘把车开上通往县城的宽敞沙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