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十二正经大致可分阴阳,阴为血,阳为气。而阴阳之中,又可分为四大类,分别是手三阳经,足三阳经,手三阴经,足三阴经。而这四者还可细分为。
手三阳: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
足三阳: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
手三阴: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
足三阴: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
魂力在此十二正经中,依十二时辰而行。此时正当子时,正是阴尽阳生,足少阳胆经盛时。
东方轩朗盘坐于床上,闭目凝神。灵,应该如何修炼?脑海中浮现出东方轩朗囫囵看完一本《孔子》后,张先生为他指出的一段话。
“问曰,“敢问心斋”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耳止於听,心止於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惟道集虚。虚者,心斋也。”……”
张先生当时说了这样一段话,“要想读好书,从书中读出天地至理,从书中去看这个世界,从书中去读懂世界。首先,你需要一颗宽广的心,一颗能够容纳世界的——心。武道之途,同样如此。正所谓百川归海,殊途同归。孩子,你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武者,你就需要这样一颗心。”
张先生说完后,就叫东方轩朗按照《孔子》中的记载,修炼这据说可以修炼灵的心斋心法。
心斋就是摈弃杂念,使心境虚静纯一。而按照张先生的解释,就是将自己的大脑放空,什么都不要去想,让思维放空,让心灵保持纯净。
然而这样还没过了几分钟,东方轩朗就觉得脑中堆满了不相关的杂念,怎么样也静不下心来,并且心情格外的烦躁。
“这样练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吧。”放弃的念头一起,心里顿时更烦躁了。
“人的思想是不可能空的,空的,是心灵,是让心灵宁静下来。”
脑中想起先生的教导,东方轩朗心里一震,脑海清明了不少。
耳边传来了夜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中,一切都声音都十分清晰。东方轩朗认真听着夜晚中的一切声音,思绪渐渐放空,什么都没有去想。
心,静了……
东方轩朗仿佛,不,是确实地听到了从自己身体中传出来的声音,生命脉动的声音,然后今天背下的关于《孔子》的内容忽然浮现在脑海中,一幕幕恍如那些文字就在眼前。身体中的气血忽然涌动了起来,但是此刻自己分明没有练太极来搬运气血。
眉心,又称祖窍,乃是三魂六魄的天魂所居之处。东方玄朗感觉自己的眉心祖窍在发烫,气血诡异的没有顺着静脉游走,转化成最纯净的魂力,去点亮生命微粒,反而一个劲地往他眉心钻。眉心有种发胀的感觉,东方玄朗感觉自己脑海中的文字似乎在发光,气血一进入眉心就如同泥牛入海,只剩下一缕缕东方玄朗说不出的清凉气息在大脑中滚动……
第二天一早。
“我昨晚怎么睡着了!”
看起来精神奕奕的东方轩朗一脸懵逼,懊恼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小朗,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张先生的喊声从屋外传来。
“哦!”
东方轩朗连忙一跃而起,身体轻盈地仿佛一根落羽,但是动作却简洁明了,让人见了就会大叫一声好。
“咦!”
东方轩朗敏锐地感觉到身体明显不同以往的感觉,力量似乎更大了一点点,速度更快了一点点,反应速度更加敏锐了一点点,最大的感觉是……
“控制!”
似乎连脑袋都转得更快了,东方轩朗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与身体仿佛更加契合,每一个动作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活了十多年,东方轩朗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下。这种自如的感受,让他不禁生出一个疑问,自己,对自己真的了解吗?这具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的身体,似乎在一瞬间,被重重迷雾包裹。就好像一个神藏,等待自己去探索,去发现,去把它完全开发出来。
“这就是灵强大之后的感觉吗?”
东方轩朗握了握拳,跟以往只能单纯握拳的不同感受传入大脑中,自己可以轻松地控制着握拳的每一分力量。
细致入微,更清晰无比,这就是灵的强大之处吗。
出拳,踏步,腾起……东方轩朗像是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遍,一遍地感受着自由控制身体带来的愉快感觉。
“小朗!”
“哦!来了!”
腾空的东方轩朗,心中一动,原本轻盈的身体瞬间落地。脚尖轻轻用力,明明是跟以往一样的走路,身体在意念清晰的控制下,速度比以往要快了一倍都有余。
匆匆解决完早饭,东方轩朗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今天的修炼。
两个小时的站桩,与一套太极拳法下来,东方轩朗明显感觉到了不同。
两个小时一动不动的站桩,是一个十分枯燥的过程。即使东方轩朗这样练了很久的人,都会不受控制地在站桩过程中感觉到不耐烦。但是今天东方轩朗的心境一直都很平静,两个小时的站桩过后,除了身体不可避免出现血液加快,出汗等现象,东方轩朗甚至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而在打太极拳的过程中,东方轩朗感觉到了由这套拳法的力量。那是一种东方轩朗以前从未感觉到的意境,一举手,一投足,都似乎有无穷的涵义。那种感觉,仿佛不是他东方轩朗在打拳,而是这套拳法在带领着他的动作。就好像这拳法一下子有了神,有了灵性。他变成了一个人,在教导着他,正确地施展这一套太极拳法。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
修炼心斋后一个月的一个下午,东方轩朗听从张先生的安排,认真读着张先生那一屋子的藏书。
张先生的藏书十分之杂,史学杂记,地域文化,人物名言……天文地理,无所不包,另外还有一大堆的尽是深奥语言的书。本来他以为当初先生给他的《孔子》就很难了,可他还看得懂一两个字,但是这些书,其中的内容之艰难晦涩,仅仅一两句话,他就觉得头昏脑胀。
而张先生给他的任务,就是从其中找到一本他看得懂的。
好不容易,再看完一篇《庄子》,东方轩朗脑袋都快炸了,心斋之法修炼出来的平和心境都快破了。
“砰!”
“哦!”
从天而降一本书,正中东方轩朗脑袋,闷了几个小时的火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我!”东方轩朗捡起那本罪魁祸首,指着它就开骂,“信不信我撕了你啊啊啊啊!啊!”
“……”(书本无辜脸)
“咦!”
东方轩朗拿起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道经》?”
莫名地,手中的书传来格外亲切的感觉。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东方轩朗的心神完全沉浸入《道经》之中,望着蕴含无尽玄妙的文字,仿佛有一条大道在他脚下展开,向前方无限延伸。
大道的周围,是混沌未开时的一片虚无。这是万物的起始,所有的一切都还在混沌中,没有生命,更没有名字。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亮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亮了起来,蕴藏在混沌中的万物一下子有了生命的靓丽色彩。万物有了生命,才有了母亲,那什么又是它的母亲呢?
心,一下子空了。无限的空,空得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装得下。就好像做梦一般,在此刻,天地万物,它的模样,它的规律,它的流转。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了,不,是显露出了,它最真实的样子。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宏伟壮阔,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肉眼见到的样子,只剩下它本来的颜色。整个世界一片五光十色,流光溢彩是规律的流转……
就在心中忍不住升起了探索的念头时,突然意识自身存在的极小,世界则无限展开,露出极大的真容。绚烂,伟大……等等的形容词都在这世界级奇景下变得苍白。
日落西山,张先生教完课回家。一回到家,就看见书房房间大开,东方轩朗抱着一本书,一个人像傻了一样。
“小朗!小朗!小朗……”
东方轩朗将注意力从书中转移出来,看见张先生焦急的脸庞。
“小朗,你还好吗?”张先生看东方轩朗脸色苍白得难看,眼珠布满血丝,明显是心神消耗过度的样子。
东方轩朗看向张先生,一阵头晕眼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先生?”
东方轩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先生连忙扶住了他,“影卫,快出来,这小子重死了。”
话音未落,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蒙面男子出现,将东方轩朗接过,抱了出去。
张先生捡起东方轩朗落下的书,《道经》两个大字清晰地映入眼帘。
“《道经》!这就是这孩子的选择吗?”
玄,这是一种深沉的颜色。
玄,是蕴含无限神秘的漆黑中,还带着萤萤红色的颜色。
玄,是黑暗中,仿佛孕育着无限的光明。
玄,是你闭上眼睛后,梦回一片虚无黑暗的宇宙洪荒中,隐藏在黑暗中无限的可能。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便是全部了。”
仿佛有水滴滴落回响在山洞里的声音,还有巨大生物穿破水波的声音。
面前出现了一层水帘,有一个人,出现在水帘的那一面,面容隐藏在水流后,模糊得看不清。
“是谁?你是谁。”
张不开口,但是感觉自己的意识传了过去。
对面的人好像开口说了什么,但是被淹没在湍急水花声中。
那人是谁?为什么那么想要看清他的脸?他说了什么?
极度疲倦的困意袭来,眼前的一切再次变得模糊。
“噗通!”
身体,掉进了水中,一直向下。四面八方,都有湍急的水流把自己包围起来。
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耳边传来清晰的,身体划破水流的声音。明明是在水里,但是却能自由地呼吸。
凉凉的,从指尖漏出的水流传来极致柔软的触感。
好舒服,好想就这样一直沉溺下去。一直,就这么……唔!
水,从鼻子中钻了进来,不好!冰凉的水流,如索命的无常,强行从口鼻耳中钻进自己的身体,一种要窒息的恐惧淹没了自己的理智,心中升起了巨大的恐慌,不好了,自己马上要淹死了!
“咳咳咳咳咳咳……”东方轩朗猛地从床上惊醒。
贪婪地呼吸着每一丝空气,东方轩朗晃了晃脑袋。睡得太长时间,仿佛时间过了几百年的时光错位感。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又重回了那段失忆的时光。
东方轩朗呆在床上,愣愣地出神。脑海中,记忆的洪流汹涌而来,那些过往,历历在目……
恍如隔世,好一会儿,东方轩朗才清醒过来。推开门,小屋内的一切都显得熟悉而陌生。
大厅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东方轩朗拿起一看,“小朗,醒了的话就快去做饭。”
东方轩朗不由地的一笑,那种陌生的隔阂感瞬间破碎成一地碎渣。
屋外阳光正好,东方轩朗摸了摸肚子,笑着去做饭了。
“这孩子,竟然这么快就洗去那一丝天道无情的影响,老师教得不错啊。”
这是一个暗室,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中年人看着挂在墙上的帷幕,上面清晰的放映着东方轩朗的一举一动。
皇袍中年人拿起桌上用黑纸金字记录的资料,细细研读。“来历不明?妖族,人族,都没有任何线索。真有意思,就是老师,也只是跟我说这是空穹给他送去的三弟子。克凡,你说说看,对于这个孩子,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少年已经十五了还没有突破先天,恐怕这辈子都没可能到达魂境。请陛下原谅,老首辅的这一手棋,毫无头绪,微臣根本猜不透。”
“也是,就连朕也看不透,老师的这一手是闲棋,还是要子?”
感慨一会儿,皇权至尊挥了挥手,“好啦,你下去吧。”
“是。”
皇权至尊望着帷幕上东方轩朗正开心的做饭,闭上了眼睛。
“老师,不管您用意如何。这孩子,我会帮您留着。”
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那由大楚官窑烧制,世间仅流传三十六只的羊脂白玉茶杯,被这位人族皇帝捏成一团细粉。
“死期将至,您等着我来取您性命吧。”
帝都长安城梅林巷,王府。
一个美妇人手一抖,手中的茶杯登时摔碎。
“怎么回事?刚刚心一下子跳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