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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坚持住,总会有希望的!

带着些许期盼,关跃寒跑回‘神器’掉落的地方,在周围疯狂翻找。

一顿翻找后,始终未找到指环,关跃寒却因不断寻找也开始越来越饥渴,强烈的饥渴感让关跃寒意识到,现在指环是次要的,活着才最重要,于是放弃寻找,像最开始那般,一路向东,寻找水源和食物。

临近中午,一路寻觅,始终未找到水源和食物,感觉到自己脚步渐渐虚浮,口干舌燥,关跃寒连忙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喘息,待气息均匀后,关跃寒拿起一直带着的‘神器’,神色凝重、犹豫:

‘喝还是不喝?’

‘喝,再不喝真要死了!’

‘不能喝,这会加重内脏的负担!’

‘喝吧,不喝,真会死的···’

似乎已被自己说服,关跃寒拧开‘神器’,‘神器’内部结构再次呈现——不知何时‘神器’里的肉色物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深黄色的液体;拿着‘神器’靠进自己鼻子,嗅一下,关跃寒顿时一阵干呕,连忙把神器拿开,神情将信将疑‘这真的能喝吗?’。

又是片刻的犹豫,再次下定决心,关跃寒拿起无纺布,把无纺布里的吸收芯和一坨原本属于‘神器’的软泥般肉色物体取出,仰头,一只手拿着无纺布放在自己的嘴前,另一只手则是拿着神器向着无纺布的开口倒去。

显然,无纺布里的炭并不能过滤尿液的味道,喝了两口,关跃寒就立刻把神器和无纺布放在一旁,大张着嘴巴,用手快速在自己面前扇着,皱眉‘再也不喝了,再也不喝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关跃寒还是把‘神器’拧紧;稍事休息,重新出发,向东。

···

又行半日,太阳向西,关跃寒拖着光秃秃的身子,步履蹒跚,歪歪斜斜的在夕阳中蠕动着,显然已是油尽灯枯。

感到浑身乏力,阵阵晕眩,知道自己已然脱水,更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倒下可能永远也起不来的关跃寒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扶住自己身边的树,奈何意识有些模糊,却是险些没有扶到树;好在,一个趔趄后,关跃寒还是凭着仅存的意识扶到了树。

扶着树站稳,转身,背靠着树,奋力喘息,待呼吸均匀,关跃寒双手颤抖着拧开‘神器’,也不再拿无纺布,直接往自己嘴里倒去。

把剩下的所有尿液喝光,关跃寒才极为不舍的把‘神器’从自己嘴边拿开,强忍住恶心,关跃寒闭着眼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呼吸渐渐平缓,关跃寒意识稍微清晰,感受着太阳的余光,关跃寒睁眼,看向西边阳光,眉头成川‘继续走,还是原地生火?’。

思虑片刻,关跃寒紧咬牙齿,挣扎着双手向后按住树把自己疲惫的身子撑起,站稳,转身,抬脚,向东方慢慢蠕动。

歪歪扭扭行出百步,又感身体不支,晕眩感阵阵,连忙扶住一颗树,大口喘息,关跃寒又开始犹豫:

‘算了,等明天吧!’

‘不行,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不行,今天一定要找到水源。’

‘可是,真的不想动了,好累!’

‘我能活过今天吗?要不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也许水源就在前面。’

‘算了,真的好累,不想动了,活不了就活不了吧!’

‘再坚持一下··’

‘算了···’

纠结许久,求生的欲望终究还是战胜了疲惫,关跃寒重新出发。

又行百步,脚步更加虚浮,关跃寒感觉眼前景物越发模糊,于是奋力摇头,却是在摇头之间感觉左前方树缝间一道反光,便拿眼望去,瞬间,关跃寒表情凝固成目瞪口呆:夕阳,一轮鲜艳无比的夕阳,正随着水波荡漾;湖泊,一汪清澈无比的湖泊,正映射着一轮鲜红的夕阳。

以为是幻觉,关跃寒奋力摇摇头,揉眼,睁眼,再看,湖泊依旧清澈,夕阳依旧鲜红,不再犹豫,关跃寒疯一样的摇摇晃晃跑向湖泊。

···

湖泊不大,方圆一里,清澈见底,关跃寒趴在湖边,整个脸埋进湖里,疯狂的吸允着湖泊里的水。

三口,仅仅只喝了三口,关跃寒的头便突然从水里抬起,挣扎着坐起身子,大口喘息,牙根紧咬,颤抖着双手用力去捂自己肚子。

对着胃部一阵揉搓,渐感因受冷而痉挛的胃略微好点,关跃寒长呼一口气。

似乎是胃部的疼痛让关跃寒冷静许多,看着清澈湖水,关跃寒没有再趴下去,而是拿起‘神器’在水中荡起来;荡过几次,把‘神器’装满水,靠近嘴边,不管依然存在的淡淡尿骚味,关跃寒轻轻抿进一小口水,含在嘴里,过得片刻,感觉水温合适,才吞咽进肚。

如此反复,喝得五口,关跃寒又停口,不是关跃寒已经不渴,而是想起‘求生’里说的‘缺水状态下不宜一次过量饮水,否则很有可能水中毒’。

恋恋不舍的把‘神器’放在一边,关跃寒静静坐在湖边,眼神复杂的看着湖里的夕阳。

直至夕阳变成半圆,关跃寒才微微抬头,挣扎起身,转头看向自己走过的路,嘴巴微张,发出淡淡沙哑声:

“原来,人生有时候真的只需要再多一点点坚持!”

···

日落月升,偶有寒风,关跃寒坐在湖泊西南方约两百米外的一块岩石下,面朝湖泊,背对岩石,钻木取火。

一阵咬牙切齿,狂吸冷气的狠搓木棍后,火焰终于燃起。

借着火光,关跃寒观察起自己颤抖的双手。

三天三次的钻木取火,此时关跃寒的双手早已不堪入目,那层包裹双手的无纺布早就破烂不堪,甚至有些已然嵌进关跃寒那破掉的血泡里。

看着满目疮痍的双手,忽感眼睛模糊,关跃寒不自觉的眨下眼睛;不曾想,这一眨眼,一滴泪水像是逃狱般悄无声息的从关跃寒眼眶里逃出,落在关跃寒的手上;顿时,“嘶~~~”关跃寒狂吸冷气‘疼,钻心的疼’。

随着疼痛袭来,关跃寒眼里的泪水更如决堤之水涌出眼角;感觉到又有泪水掉落,关跃寒抬头睁大眼睛,眼皮动都不敢动一下,深呼吸,试图制止泪水的掉落,奈何决堤之水岂能轻易阻拦,眼泪不断从关跃寒的脸颊滑落。

许久,似乎泪水已流尽,关跃寒终是止住了无声哭泣,伸手用手背擦拭自己脸上残留的泪痕,泪痕擦净,关跃寒抬头看向火堆;摇曳的火光中,隐约能看到那种淡淡的坚毅神情再次出现在关跃寒脸上。

又过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关跃寒看向平放在自己大腿上的双手,咬着下嘴唇,把左手神到眼前,右手开始拆包裹在左手上的无纺布。

每拆掉一段无纺布,关跃寒的身子总会不自觉的颤抖一下,但关跃寒依然坚持拆着,因为关跃寒知道——无纺布入肉,手上伤口无法结痂,很容易感染。

咬牙拆掉双手所有的无纺布,又用清水略微清洗一遍伤口后,关跃寒便双手抱膝,默默的注视着火焰,眼神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月牙偏西,夜已深;一股止不住的困意像猛兽般攻击着关跃寒的神经,关跃寒不敌、或者根本无意抵抗,昏昏入睡。

···

(第四天)

日月交替,朝阳普照整个荒林,又是新的一天;那座岩石下,关跃寒正颤抖着身子蜷缩在地,双眼紧闭,眼皮随着身子的颤抖一阵一阵的跳动着。

睁眼,猛然坐起,看向火堆,然而并没有火堆,只有火苗;看着一颤一颤随时都会熄灭的火苗,关跃寒匆忙拿起先前准备好的枯草及枯枝放在火苗上。

有枯草助燃,火苗很快串成火堆,看着熊熊燃起的火焰,关跃寒脸色却不见丝毫放松,反而是满脸疑惑的打量起自己身体各处‘不对,哪里不对?’。

打量中,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关跃寒脸上的疑惑却是突然变成了凝重,轻动嘴巴,声音里略带慌张:

“不好,感觉不到饿了,也就是说已经开始分解体内蛋白质了。吃的,要赶紧找到吃的,可是···”

话说一半,关跃寒抬头看向只有寥寥几声鸟叫的荒林,脸色再次变化,从凝重变成无奈的颓废、还有淡淡的绝望。

颓废着,关跃寒曲起双膝,下巴靠在膝盖上,眼睛无神的看着火堆。

过得片刻,不自禁干咳几声,知道自己是渴了,关跃寒拿起在火堆旁温热的‘神器’,拧开,过于用力,‘神器’晃动,些许清水从‘神器’里洒出;看着洒落在地的水,关跃寒突然眼睛一亮,抬头向右前方看去,那里有一座湖。

有湖,自然就会有鱼,有鱼自然就有希望;关跃寒脸上的颓废渐渐化成一副希冀。

喝掉神器里所有水,关跃寒起身,捡来许多石片和枯木,把火堆围成篝火;拿起‘神器’,无纺布;向湖泊走去,一路嘀咕埋怨:

“真是蠢,要是昨天想到了,今天说不定就有鱼吃了···”

···

湖泊,清澈无比,关跃寒并不留恋,把水装满‘神器’,匆匆离去,向西。

傍晚,关跃寒拖着沉重脚步回到湖边,手里拉着一物——此物约关跃寒膝盖高,脸盆粗细,网状,桶状,藤条编制,是关跃寒凭着印象,模仿‘求生’里编制出的‘鱼笼’。

没有过多犹豫,甩手用力一扔,把整个鱼笼甩进湖里,又把连接在鱼笼上的细藤绑在一棵树上后,关跃寒充满期盼的看一眼鱼笼沉去的地方,恋恋不舍离开湖泊。

···

是夜,原本稀疏的鸟叫声尽去,荒林更显寂静。

岩石下,火堆旁,关跃寒双手捧着无纺布,目光略显悲伤的注视着无纺布——虫子,又是十几只虫子安静的躺在无纺布里。

一天下来,关跃寒除了编出一个鱼笼外,也就找到了这么些虫子——并不是说这荒林里就没有其他生物,而是关跃寒没能想起‘求生’里布置陷阱的方法。更何况,做陷阱必须要有诱饵,对于饿了三天的关跃寒,诱饵就相当于食物,有食物自然是第一时间吃掉,怎么可能拿去作诱饵——就像这无纺布里的虫子。

数着无纺布里的虫子,一共十七只,关跃寒拿出八只放在左手掌心,嘴里默念嘀咕两句:

“花生酱,花生酱···”

仰头,闭眼,关跃寒随意从左手手心抓出几只虫子,塞进嘴里,咀嚼。

忍住强烈的恶心感,吃完八只虫子,喝了点水,关跃寒又开始对着火堆发起愣来。

···

(第五天)

湖泊,一轮朝阳印在湖面;湖边,关跃寒蹲着,正满脸失望的翻找着只有枯枝、枯叶的鱼笼。

显然无鱼,取出所有枯枝枯叶,关跃寒狠狠把鱼笼扔回湖里,又把‘神器’装满水,怅怅然离去。

傍晚,带着一堆干草回到湖边,关跃寒再次拉起鱼笼,再次翻找,再次失望,把鱼笼抛回湖里,关跃寒向着火堆走去。

火堆旁,关跃寒把带回的干草铺在地上后,便满脸苦恼的打开无纺布,眉宇之间尽显无奈,注视着无纺布:很多虫子,又是虫子,少说也有三四十条的虫子,正是关跃寒在果断放弃找寻其他食物的结果。

突然,关跃寒脸色一转出现一丝狠厉,伸手极快的抓起一把虫子往自己嘴里塞去;虫子入口,眼里泪珠再次凝聚,关跃寒紧咬着下嘴唇,用手背擦拭起眼角,终于忍住泪水的掉落,关跃寒努力吞咽掉含在嘴里的虫子,便对着火堆行起了注目礼。

无望的眼神,紧紧盯着火堆,夕阳的光芒撒在关跃寒的脸上,关跃寒脸色被印的通红,却又显得暗淡无光。

太阳来不及说再见,夜幕已然悄悄降临;火堆旁,关跃寒眼睛无神注视着颤动的火焰,嘴巴轻动,似乎在劝慰着自己:

“坚持住,总会有希望的!不是找到水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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