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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烤鱼

(第六天)

太阳总是喜欢在人们睡的正酣时把阳光悄悄撒在人的眼皮上。

蜷缩在干草上,感觉到光亮,关跃寒合着的眼皮一阵跳动,睁眼,挣扎坐起,伸手搓脸,待完全清醒,喝水吃虫子,给火堆添枯枝;麻木的做完这一切,带上‘神器’和无纺布离开火堆。

···

湖边,翻找着鱼笼,关跃寒面露喜色——有鱼,虽然只有中指大小,好歹是鱼!

整理好鱼笼并扔回湖里后,关跃寒极小心把依旧挣扎着的小鱼放进无纺布里,小鱼的挣扎却是搅了安静躺在无纺布里虫子的清梦,虫子纷纷蠕动;看见虫子蠕动,关跃寒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眼睛一亮,把无纺布往地上一放,去拉刚刚沉下去的鱼笼。

拉起鱼笼,拿起一只虫子,随意找了根枯草,用手扯了扯,枯草未断,关跃寒用枯草把虫子绑在鱼笼里,抛回鱼笼,带着满脸期望看了眼沉入湖底的鱼笼,离去。

···

树影向东,稍长;关跃寒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湖边,带着满脸的期望拉起鱼笼,蹲着,一顿翻找,期望渐渐变成失望。

麻木的整理着鱼笼,关跃寒突然抬头看向平静的湖泊,又低头看向绑在鱼笼里孤零零的枯草,凝眉,低头拿起枯草,认真观察起来——枯草上的虫子不见,末端凹凸不平,显然是被扯断;关跃寒眼睛散发出些许希冀的光亮,看向湖泊‘有大鱼···’。

只不过,希冀不过数秒又变成了疑惑以及淡淡的不甘,关跃寒低头看向鱼笼,一副沉思‘逃了,为什么?难道~~~是鱼笼的问题?我记得好像··等等,不对,不对,笼口好像不是这样的···应该是···’。

夕阳红衬,宣告着即将入夜,关跃寒起身,不管鱼笼,拖着沉重脚步,追着夕阳缓慢移动。

···

星光稀疏,月牙朦胧,荒林显得格外清冷。

岩石下,火堆寂寞燃烧,火光尽处,若隐若现有一赤身之人,脚步仓促,手中拖有物,向着火堆小跑而来,是关跃寒。

大口喘着气,把手中藤条往地上一扔,关跃寒在火堆前躬身,手支在膝盖上,脸色慌张看向来时之路。

许久,呼吸略微缓和,关跃寒警惕向着四周环视一圈,见无异样,一屁股坐于地上,眼神带着些许慌张。

喝水,调整呼吸,呼吸渐渐均匀,关跃寒拿起藤条,借着火光开始有模有样的编织。

月牙高悬,夜已深,关跃寒手中之物也已成型——脸盆大小,网状,漏斗形。

捧着漏斗,关跃寒面朝湖泊,脸上填满犹豫;短暂挣扎后,关跃寒咬牙站起,从火堆中抽出一枯木,带上漏斗和剩下的藤条,步履蹒跚、小心翼翼向湖泊而去。

天空飘来一朵云,只是路过,却是恰巧遮去了月牙,一时间,荒林漆黑如墨;关跃寒刚离开火堆五十步不到,突然感觉四周暗下许多,慌忙驻足,拿着火把向四周照去,火光外漆黑一片,寂静冷清。

情不自禁冷颤一下,关跃寒转身,小跑。

岩石前,关跃寒抱着漏斗匆匆而回,惹得火堆上的火焰一阵颤动,似乎在问关跃寒为何如此快就折返回来;关跃寒却是没空理会,眼神紧张的向着四周观望着。

四周依旧静寂无声,关跃寒怅怅然坐于地上,目视火堆,轻叹一声,给火堆添了些枯木后,侧身蜷缩在干草上,睡觉。

···

(第七天)

旭日东升,湖边,关跃寒拿着漏斗和剩下的藤条来到鱼笼前,蹲下,把漏斗倒着放进鱼笼里,漏斗偏大,并无所谓,关跃寒拿着藤条穿过鱼笼和漏斗的结合处,缝合。

简单的缝合并没有花掉多少时间,很快,鱼笼和漏斗缝成一体;用力扯一下漏斗,缝合的还算结实,关跃寒在鱼笼里绑上虫子,把鱼笼甩进湖里;满脸期待的看着鱼笼消失在湖面,待湖泊归于平静后,关跃寒才恋恋不舍转身,向火堆。

岩石下,火堆奋力燃烧,似乎要与阳光争辉;关跃寒抱膝坐着,眼睛盯着无纺布里的虫子,眼神隐现怨恨‘就待在火堆边,等鱼,如果没鱼,等死!’。

时不时向湖泊位置望一眼,看一下树影的变化,关跃寒眼皮沉重,索性躺下,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午后;拖着沉重脚步,关跃寒来到湖边,拉起鱼笼,翻找,只有枯枝枯叶,轻声叹息,扔回鱼笼,转身,回火堆。

回到火堆前,关跃寒立即躺下,目光呆滞,看天空,一片枯叶空中摇曳,关跃寒黯然神伤‘落叶都知归根,可我连自己要死在哪里都不知道···郝教授,你害的我好惨···不是说好的只是梦吗?为什么···’

情绪这东西,就像肚子跑稀,一旦爆发便不可抑制,关跃寒脸色急速扭曲起来‘为什么会穿越,为什么··穿越··为什么别人穿越一身神器,我穿越一丝不挂,竟然··还要活活饿死,凭什么,凭什么~~~别人穿越··贵人相助,我穿越··鸟不拉屎,凭什么,凭什么~~~别人穿越··要什么有什么,我穿越··只有虫子,凭什么,凭什么~~~别人穿越牛逼哄哄,我穿越狗屁不如···凭什么···’

情绪催泪,泪水再次在关跃寒脸上作起简单的画,关跃寒不管,轻声哀怨:

“凭什么,凭什么···死吧,那就死吧···”

闭眼,闭嘴,任由泪水滑落,关跃寒躺着,等死。

夕阳似乎想安慰关跃寒,透过树缝,用轻柔的阳光抚摸着关跃寒的脸;关跃寒面无表情,脸上那原有的扭曲,已然被不断涌出的泪水冲平。

看见夕阳,关跃寒挣扎,起身,带着点‘或许’的表情,脚步如行尸,向湖泊。

湖边,抱着鱼笼,关跃寒身子颤抖不止,忽然哈哈大笑,继而嚎啕大哭。

一番又哭又笑后,情绪逐渐稳定,关跃寒脸色潮红,盯着鱼笼,鱼笼内有鱼,是大鱼。

极小心把鱼笼拖离湖边,关跃寒伸手进鱼笼,一阵费劲搅动,抓出一条鱼,巴掌宽,前臂长短。

鱼疯狂挣扎,从关跃寒手上滑落,捡起,又滑落,如此多次,关跃寒烦怒,一把抓起一块石头砸向鱼头,鱼安静,关跃寒紧抱鱼,起身,向火堆。

岩石下,很粗暴,不去鳞,不剖肚,关跃寒拿着一根枯枝捅进鱼嘴,待枯枝贯穿鱼身,把鱼架于火堆上,烤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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