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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虚实妙术涤真气 禽兽剑法初成形

上文说道,在深不见底的裂缝旁,被人刻了六个巨大无比的字:秦越到此一游。

陆人亡歪点子甚多,狡黠一笑:“这人该不会是你俩的儿子吧,你看他的名字正好是你二人的姓氏,你说巧也不巧。”越遥情嗔道:“陆师兄休要胡说!”

秦回上下飞动,观赏了一阵,对陆人亡道:“这人好厉害,几乎将山给劈了,陆兄,你可能办到?”陆人亡摇摇头:“若无神兵利器在手,只怕还要再练上几十年。”

越遥情接口道:“不只如此,他在凹凸错落的山壁上刻下如此巨大的字,边角混成,不见丝毫破损,这可并非只凭蛮力就能做到。”

秦、陆二人仔细一瞧,果真如此。秦回对越遥情道:“伤你的便是这人吗?”越遥情道:“多半是他,白骨原上道行如此之高且又行事乖张的,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了。”

陆人亡皱眉道:“秦越?按理说如此道行定非无名之辈,我最爱打听各地趣闻,却也从未听过此人,师妹可知这人来历?”越遥情道:“我心中也正奇怪,从未听过此人名号,看来他要么是在哪处隐世修行的前辈,要么就是新晋的后起之秀,所以声名不显。”

陆人亡点头表示赞同,他道:“要是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那就十分了不起了。如此手段,在我所识诸同辈之中,只怕唯有公孙鹿能与之比肩。”

秦回道:“公孙鹿是谁?”

陆人亡正要答话,忽见天边飞来一道青黄交错的剑光,一直落到他手中。陆人亡在剑上取下一封信,随后将这剑丢出去,这剑复又飞走了。

秦回指着陆人亡大呼小叫道:“飞剑传书!真有飞剑传书这东西!”

陆人亡将信展开来瞧了两眼,慌忙扯碎,面露惊惶之色,对二人道:“无论是谁问起,都说没见过我,切记切记!”说完驾起遁光便跑,片刻间消失在天边。

秦回奇道:“什么东西将他吓成这副模样?”苦于那信已被陆人亡扯碎,想要偷看亦是不能。

此时只剩下他们二人,越遥情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来,颇感尴尬。秦回却恍然不觉,说道:“越姑娘。”越遥情低声道:“秦兄叫我情儿便可。”秦回哪懂这其中的意义,说道:“情儿,你可知公孙鹿是谁?”越遥情道:“公孙鹿道兄是铁蓝道人的开山弟子,我也只是闻名,从未见过。”

这已是秦回第二次听闻铁蓝道人之名,第一次是从沈剑波口中听来(详见第一章)。秦回道:“铁蓝道人又是谁?”越遥情一双美目望着秦回,露出惊奇之色,说道:“秦兄从未在世上走动吗?”秦回道:“可不是么。”越遥情道:“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吧,好不好?”说着露出期盼之色。

秦回挠头道:“稀松平常得紧,说也不打紧,只怕你不爱听。”越遥情道:“爱听的。”秦回点头道:“这空中说话不方便,咱们下去吧。”越遥情点头道:“就依秦兄所言。”

白骨峰上此时十分忙乱,声音嘈杂。二人便离开白骨峰,飞到僻静处,一人选定一棵银骨树,隔空相对而坐。秦回连说带比划,述说自己过往的事。越遥情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托香腮,听得津津有味,不发一言。

小半个时辰过后,秦回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经讲完,只听他道:“随后的事嘛,我跟陆兄就碰上了你,接下来你都知道了。”

越遥情道:“原来你的寒元是这般来的,这事当真离奇。”秦回道:“接下来你要去哪里?”越遥情道:“我有一位师叔,他的道场就在六百里外的望镜台,我师父有一封信要我送到他那里,或许师叔能知道这个秦越是什么来历。”秦回道:“你们叔侄相会,我就不去了。对了,得了那老头的功力后,我总感觉浑身不舒服,提气用力总有些不如意,你知道为什么吗?”

越遥情微微皱眉,想了一阵说道:“各人体质不同,他的元气未必适合你。我这里有一套吐纳术,名唤‘正反虚实调和法’,或许能解此患。”

秦回大喜:“如此就多谢了!”

于是越遥情便将这套奇术传给了他,秦回将其中疑难都掌握之后,已过去五日。越遥情道:“秦兄,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秦回道:“什么事?”越遥情道:“你不可将这‘正反虚实调和法’传给别人,也不可让人知道。”秦回道:“坏了!这难道是你门派秘传,我学了岂不是害你?”越遥情道:“不是的,原因我不方便说,你答应我便是。”秦回见她否认,心下释然,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这事容易,我答应了。”

此时去追狂徒秦越的人陆续回来不少。二人上山打听,问起余人的下落,没有一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原来秦越追追打打,陆续又杀死、打伤了不少人,有些人半路便溜掉了,有些人修为不够,被那些高手给远远甩丢在后面。至于修为最高的那一批人,此时追着秦越到了哪里,是否有伤亡,他们没有一个知道。

越遥情颇为失望,她不舍地对秦回道:“我要去望镜台我师叔那里了,秦兄,下次我回东州青阳宫见师父的时候,一定向她老人家讨教解救你体内隐患的办法,你可要保重身体。”

越遥情言语柔和,处事婉约,十分懂得体贴人,经过这五日相处秦回也是有些不舍,他笑道:“放心,我命硬得很,一时半会只怕还死不了。”

越遥情施了一礼,随后转身驾遁光向望镜台方向走了,秦回一直目送她消失在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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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峰是白骨道人的道场,山上到处设有精舍,设施齐全。不时有四方散修持请柬而来,很多人互相之间谁也不认识谁,那些仆役都是一律招待,衣物、吃食都有人奉上,诸事不愁。

秦回理直气壮地要了一间院子,在里面安然住下,修炼得自越遥情的‘正反虚实调和法’,闲暇时他就去白骨原练剑,陆陆续续将自己那套模仿鸟兽扑击的剑招给想了出来,只是这些剑招用起来总有滞涩之感。

这一日正练到模仿猛虎扑食的剑招,秦回自己心中称这一式为‘猛虎式’,来回练了几遍,他停手想道:“叫猛虎式太过难听,谷云儿那丫头的‘苍岚变’叫起来多么大气,我这套剑法也该取个好听的名字!”

这念头一生,秦回可把自己难住了,他根本就没读过几年书,哪能想出什么雅名。一连半月冥思苦想,却什么都没想出来。

终于有一日,他正在用‘正反虚实调和法’精炼真气,心中忽然明悟:“别人的未必适合我,我何必要跟别人一样?不仅‘猛虎式’,我还要创‘恶狗式’,‘野猪式’,这有何不可?”

这丝明悟升起,一发不可收拾,他骤然明悟为何自创的剑法用起来总有些生硬。

原来他先后见识了沈剑波剑法的恢弘大气,清霆道人的诡秘多奇,谷云儿的虚实多变,陆人亡的灵动潇洒,各有千秋,无一不是精妙绝伦。心中以这些人的剑法为范本,想剑招的时候隐隐生出比较之意,总想面面俱到,却往往顾此失彼,失去了他自己最原始的味道。

一念及此,他豁然开朗,眼前似乎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他将心中各类框架一一抛开,一捏剑诀,身旁那口飞剑立时飞在空中。秦回兴之所至,各类剑招随手而发,狼虫虎豹、鹰鹄鸾鹤,各类飞禽走兽的神髓跃然如生,无不收发如意。

耍了半响,他收剑笑道:“终于成啦!这套御剑术就叫‘禽兽剑诀’,天上地下,只此一家。”

自此他的剑术大进,已然登堂入室。禽兽剑诀此时虽然略显粗糙,但雏形已定,只要顺着这个方向一直完善下去,终有一日能够成就一套旷世剑法,与各家各派的嫡传剑术一较长短。

随着秦回御剑之术的飞跃,那个小院子已渐渐施展不开。他离开白骨峰,到白骨原上晃荡,每日里熬炼真元,精修剑术,不时与来自神州各地的采木人闲谈,长久下来颇长见识。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过去一年多,越遥情传给秦回的‘正反虚实调和法’果然神妙,他一身真元被散去一大半,修为将了一大截,但整个人却焕然一新,如同再造。随着修为的降低、真元的日益精纯,他气脉中的寒气也消散许多。

这一日,秦回做完功课,在白骨原上乱走,此时他一身修为精纯无比,隔了老远就听见有人说话,似乎是一男一女。

那男的道:“谷氏妖女终于落网,咱们总算能缓一口气。”那女的道:“抓到人有什么用?镇水原印还是没个踪影。”男的道:“这事哪用你来操心,镇水原印寻回来难道还能有你的份?异想天开!”女的骂道:“没志气的东西,门派兴衰都不上心!”

男的笑道:“我只对你上心。”这时二人突然没了声响,秦回又走近一些,耳中隐隐听见衣衫响动之声,原来这两人正在亲热。

又过片刻,那女的道:“你猴急什么?光天化日,别让人瞧见。”那男的道:“这白骨原如此之大,哪这么碰巧让人撞见。”那女的只是不从,二人半推半就,厮磨了好一会才渐渐安分。

男的叹道:“你还别说,那谷氏妖女长得真是漂亮,光是远远的看上一眼骨头就都酥了,若是能一亲芳泽。。。。啊。。。。你掐我做什么?”那女子‘呸’了一口,说道:“想得美!那小贱人这次多半死定了!你有了老娘还不知足,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小心我把你那东西剪掉!”男子坏笑道:“你可舍不得。。。”又是一阵衣衫响动,过了好一会,只听男子道:“多取些银骨木,回沧浪水域换些五行之精,给你这小浪蹄子换口飞剑。”

秦回闻言想道:“我也该换口飞剑!”

那女的满意地道:“还是你有头脑。”男的阵阵淫笑,说道:“回去将原来的床扔了,用这上等的银骨木做个更好更大的,我要与你。。。。。。”

再说下去都是些污秽不堪之语,这里不再细述。

秦回心道:“谷氏妖女,镇水原印,这说的不就是谷云儿那丫头么?看来这次她大大不妙,我得救她才是!”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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