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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廿 授书大典致言辞 相思五载得佳音

碧妍说道:“她就是这种性格,对我是一片真心。”

三娘忽想起藏书阁奇事,问道:“有一事不明,这藏书阁为何这般奇怪。”

碧妍笑道:“在父亲在世时,曾说过,是武当道爷为齐家摆的一个风水阵,每月十五,龙吟浪涌,齐家就会风生水起,但父亲说此阵仅能维持四十年,四十年后青龙驾云飞走,齐家就会重归平凡,若在四十年内风水被破坏,就会出大事,所以不敢轻易对外人道。”

三娘点头应道:“这玄学真是奇妙,先生曾说,福地福人居,若无厚德之人,是无法留住风水的,古书记载,有几种风水阵法能令拥有者风生水起,在短时内拥有自己想要的财富或地位,唯一的不足,就是这些风水大阵时间很短,若因拥有风水而违背天道,就会得到相应的惩罚,历代以来,一些道行高深的玄学家,都不会轻易将风水大阵赠人,姐姐先人能作用青龙大阵,可见德才兼备。”

碧妍听得入神,些许,拉着三娘的手说道:“妹妹学识就如先生那般渊博,听你这般解释,豁然明朗,这事情一定要让先生对哥哥说,如今拥有如此家业,需学父亲行善乡里,造福百姓,日后风水退去,也好保全家人平安。”

三娘笑道:“老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无祖上积德,即使坐拥万贯家财,也难得守住,说了反而令大哥事事心存芥蒂,如此不如不说,只需在旁多说圣贤之道,行善之道,即可。”

碧妍频频点头,微笑道:“听妹妹如此说来,姐姐心也宽了,往后还是多拜菩萨,多读经文,拿出余钱施舍乡里,供养佛前,为哥哥多积阴德。”

三娘紧握这碧妍的手,笑道:“姐姐能这般想,就对了,凡事不可刻意而为,不然物极必反,那早些休息吧,夜深了,妹妹也得回屋了。”

碧妍微笑着道:“好吧,你我姐妹同在一个院里,说话的时间多着,早些休息吧。”三娘起身辞别,碧妍唤四儿提着灯笼送至三娘屋外。

碧妍宽衣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一直寻思这三娘的话,回想起父亲曾对她说,青龙大阵,只能保四十年财运旺盛,如今已过近三十年了,也就是说,平平安安,也就十年光景,若这十年间风水遭到破坏,恐大祸临头,祖宗基业不保;直至四更还无法入睡,庭外寒风飒飒,窗外月光洒落,树影摇摆,榻上妍更是辗转反侧,一时无法入睡。

次日清晨,众女孩辞别碧妍三人各自回家去,三人送走众姐妹后,回到屋里,一时无趣,只得读书写字,吟诗作画。

腊月初三,知县在城南校场举行授书大典,早早下帖请徐言过去,商讨至辰时初,一同至授书台,授书台上,背后挂着一副孔子巨像,一张长约七尺黑色桌案摆在台前,案上一座香鼎,台下人头涌动,楚江辖下各乡里正,各处乡绅员外,还有城内上万百姓全都到来,齐齐坐在台下等候授书大典,校场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着手持兵刃的士兵,辰时三刻,知县携按察使经历霍清、驻军校尉李魁、土州判卢坤、布政使都事萧复及徐言上台入座,县衙礼房吴道文右边台上主持大典,见知县等人入座,大声说道:“众乡贤,今天子圣明,诸业昌盛,天下百姓安居乐乐业,朝廷求贤若渴,为表圣恩及上级官长厚意,为朝廷培养栋梁之才,知县大人为楚江万千学子能重归学里,适龄孩童有书可读,与众乡绅同心协力,重振圣门,实乃楚江之福,百姓之福,请知县大人为此桩喜事拜读朝廷谍报。”

知县起身,端整服帽,走到台前,拱手向北行礼,大声说道:“诸乡贤,楚江父老乡亲,自下官领命朝廷部文,与本地乡绅贤士商议再三,筹得款项,今起广开学堂,为适龄孩童有书可读,有学可上,十里之内,官办学堂一处,不论贫穷富贵子弟,皆可读书,官府负责一切开销。”台下百姓拍手叫好,知县接着说道:“凡本地学子,童试全过者,本县从库房拨银十两以资鼓励,中乡试者百两现银奖励,中会试者,赏官田三十亩,银子五百两,望众学子勤加努力,成为朝廷栋梁之才,造福乡里,光宗耀祖。”台下欢呼,齐声叫好,知县双手示意安静,说道:“今日良辰,县衙请来荆襄会元徐相公诵读典文。”说完,请徐言出列。

徐言拱手向台下一拜,大声说道:“古语云,学而优则仕,不才徐言,今日承蒙县尊大人重托,在座乡绅厚爱,斗胆在此诵读孔门遗训,望楚江万千子弟,不负朝廷厚望,不负本地贤达期盼,勤恳读书,他日考取功名,报效朝廷,造福乡里。”说完,走到香案面前,礼房点燃三柱清香,交给徐言,徐言回首往孔子挂像三拜,而后将三柱清香插入鼎中,双手拿起案上文卷打开大声念道:“泱泱中华,孔圣开宗,历经千载,教化十方,礼义廉耻,仁孝忠信,为世表率,自唐宋以来,人才辈出,锦绣文章,传颂千古,泽被苍生,历朝国之栋梁,文韬武略,教民礼仪,君臣父子,敬老爱幼,孝悌友朋,今圣上英明,威仪四海,天下安泰,百姓安居乐业,江东万千子弟,重入孔门授艺,感夫子谆谆教诲之恩,仰乡贤谦谦之德,沐朝廷重望,寄程门立雪,凿壁偷光,文章作伴,诗书为朋,知廉耻,明礼仪,正衣冠,报家国,立于天地,为后世所表,经典长传。”念完,深深一躬。

礼房吴道文大声喊道:“礼成。”便将徐言请入座中,随即大声说道:“今已十座书院落成,经众乡贤推举,选出十位博士掌管学院,请诸先生上台受聘。”语毕,步至案台前拿起名册,大声念道:“文山书院朱启;白云书院髙颠,松风书院文涛,梧桐书院江先,凤凰书院冯昌,百合书院徐召,孤山书院吴楠,白鹤书院宗勇,长江书院龙图,江门书院丰瑛。”十位博士陆续上台对知县等主席台上拱手鞠躬,后至礼房吴道文手中领取聘书,礼毕后下台坐下。

礼房吴道文朗声说道:“愿诸位院主,桃李满天下,不负楚江十万百姓重托,授书大典完成。”台下百姓欢欣鼓舞,奔走相告,一时楚江城内鞭炮齐鸣,如办喜事,恰似过节,台上几位官员陪同徐言等人至鸿宾楼用膳,一路百姓竞相赞美知县之德,几位同僚更是大加赞赏,颂扬知县造福乡里,必将留名青史,前途无量,令知县眉飞色舞,心花怒放。

徐言经此番上台为宾,诵读典文,一下名扬全城,更有大户人家,询问徐言年岁家庭,重金委托吴道文等人说媒,欲将女儿许配与他,一一被徐言拒绝,一时成为街谈巷议之事,更有无聊之人编撰段子,说谁家女儿与徐言相好,待徐言功成名就后下嫁,弄得一帮好友经常羡慕玩笑,如此,令徐言想起相思多年的红颜知己秦素荣,因早时居无定所,无法书信往来,在齐府后,虽常有写信,然从无回音,这令徐言十分苦恼,几度寻思秦素荣可能已经出阁,嫁做人妇,夜深人静时,常拿出先前秦素荣回信自言自语,痛惜未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齐民见徐言时来消瘦,询问何三,方知他相思之苦,了解前因后果之后,私下差人至乌有城寻找秦素荣去,寒冬昼短,闲来无事,徐言只教授三娘碧妍桂心三人读书写字,夜来与齐民喝酒聊天,很快年关将至,城中户户高挂灯笼,张贴春联,一片喜庆之色。

腊月二十八,徐言午睡刚起,门外小厮带进一人,说是乌有城信使,徐言得知后,心中忐忑,又忧又喜,喜的是秦素荣有书信回来,忧的是秦素荣告知已经出阁,错过这桩才子佳人姻缘,将信件拿在手上,久久不敢打开,唯恐空欢喜,落得个痛断肝肠,坐在床沿,看着手中信件,口中念道:“若老天怜悯我一片痴心,就请给我佳音,若今世无缘,那就让弟子从此断了相思之苦。”说罢,拆开信件,激动的双手发抖,抽出信纸,打开观看,只见信中写道:“寻君两年半载有余,一直未见公子音信,如断线纸鸢,小妹日日焚香,默念经文,祈盼公子平安,近年来家兄几次催促,欲将许人,然小妹心念公子,从此足不出户,深锁闺楼,盼君早日相见,小妹依然如故。”聊聊数字,看的徐言如小孩般蹦跳起舞,不时重看书信,恐自己身在梦中,喜极而泣时,念出四句道:“纸鸢昔日做媒人,两情相悦玉难成,道尽相思谁人诉,夜夜梦中始相逢。”念罢,立即走出卧房,提笔在案上写下书信,封好后,准备交给何三,想想马上过年了,这时也不好打发何三送信,笑着又将书信放入抽屉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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