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点,夏洁在自己的卧室中醒来,天已经亮了,阳光从窗帘缝中透过,温和的洒在屋子里。夏洁赤脚走到餐桌前,准备喝一点儿水,恍惚间察觉杯子从手中滑落,等回过神,杯子从她手中掉落,碎了一地。虽然只是1秒的时差,却让她非常苦恼,像今天这样事情已经发生过无数次,无法判断,是不是因为预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才让预知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按照昨天的约定,夏洁今天要去简阳的办公室,一面协助找到“绿幽灵”,一面接受“保护”。
简阳的办公室在一座湖心岛上,虽然是市区,但要坐15分钟快艇才能到达。躲在这么偏僻的小岛上,看来是怕仇家追杀吧?侧写师,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和股评师一样,都是靠猜测骗钱的家伙。
走进简阳的办公室,夏洁感到非常轻松,大概是办公室的布置,或是空气里弥漫的荷兰薄荷香。简阳已经在办公室等她很久了,见到夏洁,算是松了一口气,见面第一句,“我以为你不敢来了。”
夏洁回答“我都被你们列入嫌疑犯了,怎么敢来自投罗网。”
“可你还是来了。”
“我来看看为什么被列为嫌犯了。”
“你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这算是诱骗逼供吗?”
“我只是引导你回忆,没有诱导。”简阳笑起来。
“好吧,不过说真的,你不打算请我坐下吗?”夏洁问。
简阳尴尬地招待她落座,然后叫助理小陆帮忙倒茶。
小陆拿来茶杯,款款交给简阳,腼腆的一笑,貌似有些紧张。简阳接过茶,转递给夏洁。他察觉到夏洁正在打量小陆,然后说,“他是陆清,做我助理3个月,刚刚过了试用期。”
“哦,蛮帅的小伙子。”夏洁回答。“好吧,说说‘绿幽灵’吧。”
“你真是急性子啊。”简阳一愣。
“赶紧结束,我可以早点儿回家。”
“回家?哦,对啊,我们也好久没回家了。”简阳自言自语道。
“所以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呢?”
“不是已经开始了吗?”简阳说着递给夏洁一个文件夹,接着说,“你先看看吧。里面是和‘绿幽灵’相关的一些资料。”
夏洁拿着文件,突然迟疑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问道,“这个人是女性对吗?”
“怎么突然这样问?”简阳反问道,没有回答夏洁的问题。
“只是突然觉得,之前也许见过她。”
“女人的直觉?”
“也许吧,说不清。我的直觉还是很靠谱的。”
简阳撇了一下嘴,冷冷地问“你确定?”
“你不是还要靠我的直觉破案吗?预感也是直觉吧?”夏洁不依不饶起来。
“谁告诉你预感是直觉的……好吧,不和你探讨这个问题。你先看看资料吧。”简阳有些不耐烦,起身准备离开。
“奇怪,我对你要说的,要做的,一点儿都预感不到。”夏洁说完,接着解释“你别误会,我是真的没预感,你知道,我一般情况下会知道几秒以后要发生的事情……”
“也许,这是好事,对吧?”简阳抿了一下嘴,接着又傻笑起来。“你先看资料,熟悉一下案件,我出去一下。小陆在外面,有事随时叫他。”
夏洁应了一声,低头看起来。资料夹是老式牛皮纸袋,里面的资料并不多,翻看半天,只有几张文字记录,一张照片也沒有。
“2月11日,酒店没有血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可能说丢就看不见了。孩子消失前只见过哥哥,独生子女社会中兄弟关系普遍复杂,不能排除哥哥钱宁的嫌疑。”
“3月1日,钱宁的消失不在预期内,同时,酒店门迎意外身亡,枪杀,子弹口径9mm,尸检报告见附录一。”
夏洁翻到附录,是一张制式图表,包含两幅伤口的图片。“下一张图是现场全境。”她自言自语道,随即翻页。“果然,枪是CZ75。想来,时间错位还是存在的。”
事实上,认识简阳后,夏洁一度以为自己的特殊能力已经消失了。这种可以预见未来1秒的后遗症,不知道是福气还是坏运气。
“所以,这起案件的嫌疑犯是酒店门迎?”夏洁想着,“可是,证据呢?”
“夏小姐,简先生找您,他在后园等您。”
说话的是助理,夏洁应了一声,整理了东西,去找简阳。
走到后花园,原本有些抑郁的夏洁反而豁然开朗起来,后院有很多植物,能叫上名字的大概只有树干闪闪发光的朴树,余下的,就只能统称植物了。
“想什么呢?”简阳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大概都是被名字给弄分裂的。”
“哦。”
“哦!你不问我为什么这样想?”
“我需要知道吗?”
“哦”
“好吧,我不问,是因为我也同意你的观点。你材料看的怎么样?”
“我看档案的时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也许是海马回的问题。”简阳一面回答,一面走去倒茶。
“好吧,你都对。”
“你先看看这份资料。”说罢,简阳又递给夏洁一个资料袋。
“也是关于绿幽灵的吗?”
“现在还不确定。这是刚接到的案子,如果继续跟进,也许会遇见绿幽灵。”简阳喝口茶,接着说,“能不能遇见,还要靠你了”。
夏洁打开档案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张犯罪现场尸体照片,血腥的场面在她翻开档案前几秒就已经在她的头脑里呈现了。她感觉背后一紧,后脑有些发麻。
“还好吧?内容是不是有些太……血腥了?”简阳问。
“还能看的下去。”夏洁草草翻过图片,直接看文字描述部分。立案时间是一个月前,目前已受害3人,均为女性,年龄在23到27岁间,受害人之间没有关联,受害地点在本市的城东和城南,从现在了解的线索来看,无法判断凶手是什么人,唯一确定的是,受害人在遇害前均遭遇过药物麻醉、捆绑和殴打,但都未遭遇性侵。
“是情杀吗?”夏洁问。
“不像,一般情况,情杀都是冲动作案,作案时间短,不会有周密的计划。而且,情杀不会同时杀3个人吧。”
“为什么不行,也许是个多情的人,情人太多,精力不足,解决掉几个,也是合理的嘛。”
“你的内心也够黑暗的啊!”
“我也是就事论事。”
“你不好奇为什么把这三起案件关联起来吗?”
“不知道,难道是因为作案手法一致?”
“说你不仔细,还真是……三位遇害者最初的出事地点都在这里”,简阳说着在档案夹中的地图上点了几下。
“全部都在新天地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