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皇国兴废在此一战,请各君奋勇努力杀敌。”长泽带着一顶印着自宅警备队的NEET标的白色提督帽,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说出了这句东乡平八郎的经典名言。
处在一个俄国人的立场上,长泽不讨厌东乡大将,尤其是对马海战里的敌前大变阵,足以表现东乡拥有多大的勇气和指挥能力了,毕竟转向之时就是逆T字的时候,每一艘航行过变向点的军舰都会受到集火射击,而只要有一艘军舰因此失去战斗力,那么就会造成的结果就是全面败退。
显然,东乡赢了,不论是事后的评论家说着这次作战有多么疯狂,危险,又是一场怎样的豪赌,长泽也觉得别管是靠运气还是什么,只要赢了,那就是赢了。所谓风险和贬低,只不过是一群没有资格做出提督的决断的家伙如同败犬一般狂吠,试图彰显出自己的存在感而已。
贬低对手或者敌人来彰显自己的胜利是最最卑劣的人都不应该做出来的事情,如果敌人这么蠢,那么你赢过傻瓜和白痴有什么可以自满的?就像日后天朝的抗日神剧或者抗日小说,鬼子这么弱,你用弓箭铁砂掌铁腿水上漂无产阶级之腿就能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那么之前和他们战斗的英雄或者烈士算什么?被傻瓜和白痴们随意屠杀的牲畜么?
贬低对手就是亵渎英灵,长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尽管东乡把俄罗斯赶出了远东,也让旅顺这个俄国人梦寐以求的温暖港口成了泡影,也让俄国人签下了普茨斯矛条约,长泽在大学组织的旅行的时候,在日本人诧异的目光中,恭恭敬敬地冲鹿儿岛的东乡墓行了个大礼。
“尽管他挫败了我们,但是我依旧仰慕英雄,这和国籍无关。”长泽是这么冲人解释的。当然,长泽对于东乡的政治观点一点都不赞同——佐幕才是正道,尊王什么的最讨厌了。
当然,扯淡这么多东乡平八郎的事情,长泽实际上在做的只在是肝船而已——拜大胡子所赐,长泽居然能通过无线网上现实世界的网了。
然后长泽在玩舰女人,一款流进无数提督英雄泪的游戏,当然不是这个游戏有多伤感,而是这游戏有多坑爹,这是日本人做的游戏,所以有着日本海军的风格——你负责造船,能决定造多大的船,造多少船,然后打哪儿,怎么打,打谁都由手下决定。
对了,你造船也只负责出资源,造出啥船也由手下决定。
所以这个【和实力无关,一切都靠信仰】的游戏,就有了各种各样的提督,例如脸好的欧洲提督,他们总有种超能力——我就随便那么一点,怎么就出了大和了呢?或者——哎呀,第一次赌船就有金刚呢?这种晒死他人的运气。
然后就是运气一般的亚洲提督,和东乡一样。靠勤能补拙一点点熬夜建造,远征和出击,也能攒出一只实力不错的舰队,这种人肝一般很好。
还有游戏史就是血泪史的非洲提督,靠着部落的供养面前能弄到一艘小舰队的倒霉蛋,脸黑,非同一般的黑,当然,这种人心态好。
长泽脸不好,肝不好,心态也不好,但是长泽钱包鼓,所以长泽是所有提督中最诡异的一种提督,南极提督,虽然死活难以点出好船,但是仗着信用卡,长泽的通常做法就是海量购买资源,然后一次次地开发建造出让人闪瞎狗眼的舰队组合。这种提督一般被认作人民公敌。
长泽在肝船,扬科维奇在用猫山送来的金条搭积木,享受奢侈玩具的快感,说黄金恶俗的人都是特么是没见过黄金长啥样的人。
投机商人的生活就是这样。
当然,长泽不是个投机者,长泽觉得自己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做不来那些金融股票一类高深的玩意儿,长泽只做正经的生意:武器带来死亡,长泽所做的的,只是教会客户如何更有效率的制造死亡,这种商品永远保值。
这样,白天有吃有喝有网上,晚上去夜总会猎个艳,长泽觉得小日子过得叫一滋润啊,就等着每月一次回现代,把黄金兑换成现金,然后再买一批物资倒卖一下,然后看自己赚的满满当当。
随手把提督帽戴在了咲夜头上,长泽打算随便走走,然后去找份报纸或者书一类的读一读,长泽来自于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每天接受的信息量少了,长泽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当你成为一名被关注的公众人物,那么你就应该把自己当成一个公众人物,不然有你好受的,所以长泽收到了教训。
就在长泽哼着小曲儿闲逛的时候,长泽就被莫名其妙地套上了一个黑布袋,腰间被顶上一个硬物“老实点,跟我们走。”
长泽很识时务地没说什么,因为长泽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就能被对方给放了。既然说了等于没说,那还不如不说。
然后长泽就觉得自己被押进了什么车里,从颠簸程度上来看,很可能是马车驴车一类的东西,得,这回是让八路给绑了吧。长泽一点也不喜欢八路,不是立场问题,而是没多少赚头的原因。
至于自己的性命安全,长泽一点都不担心,既然费劲巴拉的绑架自己,那么就不会一枪把自己给崩了,长泽才不相信他们是为了给自己设个法庭,再叫几个律师之类的唇枪舌战之后宣判【长泽梓,倒卖军火,发国难财,毫无人性,死刑】才派出一群人跑到法租界,冒着暴露的风险演一出司法公正的戏呢。
马车跑了整整一天多,当然这是长泽估算的,因为从袋子的缝隙中,长泽看见过两次阳光。长泽一边努力试图在颠簸的马车上打个盹儿,一边盘算着在这个乱世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私人军队——从这次绑架就能看出来,长泽除了答应对方的条件以外,连个谈判的筹码都没有啊。尽管这次没有生命危险,不代表下次没有啊。
恩,一定要给我的军队配备最好的城市战装备,比如拦截者防护服,再加上电焊盔,免得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队员们被人一枪崩了,军队的名字就叫二十四小时自宅警备队吧,誓死捍卫窝在家里的权利的部队。
就在长泽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停下了,有人摘掉了长泽的头套。长泽试图用手遮住略显刺眼的阳光,由于两只手被绑在一起,长泽不得不抬起了两只手。
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的风景,长泽就被带进了一栋破旧的房子里——没有粉刷的墙壁,虽然不脏,但是怎么看都是土面的地面,几张刷着黑漆的粗制座椅被随意摆放着。押送长泽的人示意长泽坐下,很快,有人端着一个托盘摆到了长泽面前。
托盘里是几样点心,并不精致,绿呼呼的几团放在长泽面前,说实话,尽管超过24小时水米未进,长泽也很难对这种东西提起胃口,这是长泽特有的固执。粗糙的食物和贫穷的人,长泽不觉得他们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不过出于礼貌,长泽还是用手指掰下一小块点心,放进了嘴里——不甜,而且带着浓烈的猪油味儿,让长泽不禁皱起眉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咀嚼肌以免把它吐出来。
长泽并不打算逃跑,因为长泽知道自己是吃几碗干饭的,自己身上只有几包自己最喜欢的香烟,一小叠日元,还有一部手机——虽然在这个时代它没法接打电话也没法上网,但是用来看看时间和听听音乐也是不错的。
这些装备自然能让自己杀出重围,而即使全副武装,长泽也不觉得自己能杀出重围。所以,老老实实的谈判就行了,反正长泽觉得对方不想杀了自己,那么就有做生意的可能性。
很快,至少在长泽完全失去耐心之前,就有人坐到了长泽对面,而长泽也抬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来人。
土气,相当的土气,一身灰色的军装配上灰色的八角帽,还有一小块红色的领章,长泽也没法确定对方是八路军还是新四军,不过长泽能确定,这群人属于红色势力。【PS,实际上来讲,1934年八路军和新四军都还没建军呢】
一股厌恶和恐惧感油然而生,如果说万字旗是一场残酷的恶梦,那么红色的斧头和弯刀,则是成千上万的俄罗斯人眼里的活生生的地狱,恶梦会有醒来的一天,而举着弯刀斧头旗的篡夺着,则是一场接近永恒的人间地狱。
一切都是短缺的,大家可能因为一句笑话就面临几十年的牢狱之灾,你永远不明白你会因为什么入狱,你若是上班迟到,那么你会因为懒惰入狱,若是早到,会被怀疑盗窃机密入狱,如果踩点上班——哈哈,你一定有一块德国手表,你会因为间谍罪入狱。
所以有人说,俄罗斯历史上最大的犯罪者,就是因为过度仁慈而让权力被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而抢去的尼古拉斯沙皇。
虽然有着莫名的恐惧感,长泽还是决定和眼前的人谈一谈,你不能因为个人的好恶而放弃赚钱的机会,商人不能意气用事,因为恶鬼的黄金也是黄金,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