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泽,男,22岁,莫斯科人,罗蒙诺索夫大学,医学院辍学,辍学的原因是当他剖开一只兔子的时候发现自己莫名奇妙的兴奋,激动,看着生命毫无尊严的泯灭于自己的柳叶刀下之时,长泽感到一阵如同高X一般的兴奋,生命之美,就在于消亡一瞬间那突然绽放的火花。
以上是口胡,简单来说就是在俄罗斯当大夫赚不了多少钱,而且长泽也不喜欢当大夫,毕竟希波底里克誓言和钱是一种矛盾无比的东西,所以长泽选择了抽身事外,又花了一段时间补习后,在日本的武藏野大学读设计系。
爱好是啤酒和毛豆以及关东煮,喜欢二次元事务,业余爱好是打猎,写轻小说,和电影脚本,业余coser,擅长击剑,不过总体来讲废物一个。
哦,对了,长泽之所以叫长泽是因为长泽本名纳格萨尔,日本人每次给自己发邮件都会变成长泽君,所以长泽为了方便也自称长泽了。
所以呢,长泽对于抗战的动力是一点没有,那么多前辈穿越抗战抛头颅洒热血,横店每年能杀死两亿多鬼子,我这既不会铁砂掌又不会玩狙击的你叫我去干嘛啊!还有我一不是炮党二不是洋葱党,我一保皇党你非把我扔过去我投靠谁去啊?哦,宣统爷啊,成,我特么族谱都没带着投了人也不认啊,就是有族谱,人也得信不是?
所以长泽找了块儿石头坐下,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没开封的烟,一根根的吸着……
这特么啥地方啊,几几年啊,抗战开始没开始,打了几年?这些问题长泽一个不知道,还有长泽患有严重的近代历史盲,若是问问罗马帝国的各种野史,金雀花王朝有几代皇后之类的,长泽还能记住几个,但是问道抗战史,长泽顶多记得的1945年天朝赢了,军舰进行曲的作曲是濑户口藤吉,雪风号马亲王发改委张少将是四大祥瑞,常凯申喜欢踢着小兵屁股大喊你该扔手榴弹了瞎指挥,腊肉帝不爱洗澡不爱刷牙之类的。
所以长泽连特么先知先觉的能力都没了!
嘛,算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吧,长泽是这么想的,但是问题是,长泽没钱,所以长泽摘下了自己的手表,准备吧这东西当做住宿费,怎么着也能对付着活一个月吧。
一个月后爷就回去买光书店里所有二战史,然后研究个几十遍再来。
理想很丰满,现世很骨感,几十分钟后,长泽就让人给抓了,没错,抓了,倒霉催的不是?
长泽觉得自己倒霉,陆兵二等兵佐藤三郎也觉得自己挺倒霉。自己抓了一啥人啊,穿的不伦不类的,唯一一张自己能看懂的证件是张学生证,武藏野大学,白痴都知道武藏野大学是所女校成么。【昭和年代的武藏野大学确实是女子艺术大学】
但是从衣服的料子上来看,这家伙也不像是穷的饥一顿饱一顿的八路,长泽梓,这名字听起来更不像是军统的人啊,况且军统的人应该不知道博多拉面和新选组一类的灵怪小说吧。
长泽看着眼前的日本兵,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的,这年头日本可不是他留学那个日本,整天【亲,我们这有好多好多美女自卫官,快来当兵吧】【亲,当兵工资高啊】【亲AKB拍了征兵广告你造么!】【亲,当兵一年领十四个月的工资】还招不上兵的萌废宅国度,这时的日本还没被米帝打断骨头,正处于虐身虐心的中二少年状态啊。
所以万一被眼前这位日本兵一刺刀给挑了,那么自己就冤大了。要不拼一把?看看能不能赌这日本兵枪法不好打不中自己?或者一拳把丫撂倒再逃跑?不过以自己拿为期4周卖萌一般的CQC训练,估计十有八九会被眼前的日本兵一刺刀给挑了。
就在长泽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的日本兵开口了:“为什么来中国?”
“哦,你知道,学画画的,不小心画错一点就得被说成非国民,吃口肉也是非国民,待在国内,迟早被宪兵抓了。正好我朋友是海兵四十期的,我就脱他把我送中国来了,好歹不用受宪兵那群白……呜。”
长泽还没口胡完,就被对面的日本兵把嘴给堵上了,“作死呢?小点声,你别觉得搁中国宪兵们就不抓人了成么。”
哦,对了,貌似抗战时日本宪兵最喜欢抓人了,长泽悻悻的闭上了嘴,从日本兵那里问了那里能买到报纸,再有客套几句后,长泽把自己的手表当了,然后随手买了一份报纸。
时间是一九三四年的五月,地点是上海,这时候貌似日本在消化战争果实,北伐战争和大革命也成了过去式,中国境内最激烈的战争也就算是常凯申和腊肉的第五次围剿了吧,还算太平。
至于跳黄浦江的,土匪屠了几个村子百十号人,这种东西自然不会报道,因为不新鲜也不够劲爆,没有新闻价值。
当然这些和长泽没有关系,长泽更关心的是如何撑过一个月而不被军统啦,锄奸队啦,地下党拉一类千奇百怪的组织给抓了或者毙了,然后好好回到现代去补习补习抗战时期的历史,顺便倒腾点药品一类的换几个钱。
现在长泽可是一穷二白的状态,随身带的包里面基本没几个能拿出来见人的:两条万宝路香烟,手机,一套手术工具,电脑,大胡子给的手枪,还有刚刚典当手表换来的百十块大洋。
不过长泽觉得自己是亏了,毕竟那块手表在现代也是挺值钱的玩意呢。
就在长泽打算先找个住处的时候,一伙人用行为冲长泽诠释了【旧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这句话,恩,没错,长泽看见不远处一片吵吵嚷嚷的叫喊声——只见一大群手持利斧棍棒刀具,胳膊上带着刺青的彪形大汉,气势汹汹地推开路人大踏步而来,随后,不远处的路口也冒出了另一群目露凶光的家伙,两伙人就这么对上了。
两队人打个照片,先拜个阵势叫骂一番,然后两边的带头大哥互相喷喷口水,极力表示己方的仁义和对方的不仁不义。不过后面两句是长泽脑补的,对面一边好像在说绫【宁】波话
,一边貌似在说胡【福】建话,反正长泽是一句没听懂。
然后随着带头大哥一声怒吼,双方小弟就厮打在了一起,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哀嚎声,惨叫声,咆哮声,咒骂声,求饶声,总之乱七八糟连成一片,四周的市民纷纷跑开,唯恐惹祸上身。
显然这年头黑帮火拼比后世日本火爆,后世日本火拼也就算互相骂两句,说几句黑话,报出自家大哥是谁,然后大哥弱的那帮人灰溜溜的滚蛋,所以长泽打算多看看。
当然,这场火拼顶多持续了三分钟,双方的带头大哥撂下几句狠话,然后扶着伤员抢在巡捕赶到之前,灰溜溜地撤退了。
没有热闹看,长泽也只好随便找了个酒店,打算喝两杯解解闷,顺带思考一下自己既然能穿越时空,接下来该做什么。
人说旧上海是黄金的年代,没错,黄金十年无黑铁,所以长泽喜欢这个年代,仅以一个穿越者的身份来说,这个年代让长泽感到非常地愉快,一块手表可以卖个一百多大洋,而且长泽可以卖的不只是工业品,药品,能从超市购买的轻武器,只要给钱,长泽觉得自己都可以试试。
对于抗日,长泽没有多少动力,反正最后肯定会打赢,自己只不过能把必将发生的事情提前那么几年而已,况且狡兔死,走狗烹,也是自己估计轮不到啥好。
屁股决定脑袋,所以长泽可不会去无偿帮助泥腿子腊肉们干什么,当然也不会无偿帮助炮党去驱除鞑虏复我中华——造反者一向如此,当他们需要一个目标来转移仇恨的时候呢,会高呼驱除鞑虏复我中华,而需要【鞑子】们帮忙的时候呢,又会高呼着五族共和的口号,然后在【北方同胞】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又会高呼铲除封建余孽。
“一将功成身后万骨枯,败者为寇史官下笔误。”长泽总结一下方才自己的胡思乱想,却被一阵街头演讲给打断了。
“偌大的中国,为什么总是受人欺凌,我们拥有四万万同胞,有地大物博的国土,只要团结起来,凭什么还要畏惧与小小的日本?面对着日寇的刺刀,有些人害怕了,可是如若没有死亡的觉悟,如何面对日寇的坚船利炮?没有英勇就义的勇气,又如何唤醒我们这个古老大国沉睡的民族血脉?。”演说的学生充满悲愤的高吼着,引出一片附议之声。
“天真的白痴。”长泽放下茶杯,等着演讲的学生们继续说下去。
“日本人和卖国贼都希望我们害怕,在牢狱之灾和死亡面前望而却步,希望我们在恐怖和压迫面前俯首称臣,但是子弹能轻易打穿我们的血肉之躯,又哪里打得穿四万万人民前赴后继的抗争之心?枷锁能够锁住我们没有武器的双手,但是锁不住中华民族不甘沉沦的无畏勇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演说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当然热烈到了极点,就会有一盆冰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就像长泽猜到的一样。
随着刺耳哨子声和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巡捕们来了,骑着马,挎着警棍和刀的巡捕们骂骂咧咧的从远处跑来,把学生们揍得头破血流。
而长泽眼中这群人也不过是一群渣滓,不论是历史长河里的一群沙子而已,不论是包着头巾的印度巡捕,还是被打的头破血流的热血学生,或者身边带着油腻头油味,说着米斯特密斯窝气百科英语的上海味儿做做洋文的绅士淑女们,或者大腹便便的富翁,瘦骨嶙峋的大烟鬼,放浪形骸的卖春女,都不过是历史中的一粒沙子而已。
所以长泽无视眼前的乱象,想办法试着咽下眼前的饭食,说实话,不贵,闻起来也挺香,而且一顿饭也就十几块铜圆而已。不过从环境到餐具,没有一样不让长泽感觉倒胃口的,油腻腻的碗,长短不一的筷子,实在让人觉得难以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