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右手掌上的伤口伤得并不是很深,经过医生的及时治疗,手掌总算保住了,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后来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一”字形刀疤。此后的半个月,胖子再也不敢贸然出校门,害怕那三个仇家将他逮住,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校园内静养伤口。直到大学毕业,胖子对此事仍然是耿耿于怀,心惊胆颤……
我的下铺GX佬朱四贵是全寝室的一个活宝,如今正和本校音乐系的一个女老乡打得火热,听说正处于热恋中。朱四贵还有打算要到校外租房住的想法,他说那是为了便于热恋,也便于偶尔与女老乡亲热有个方便之地,免得在寝室里影响了患兄患弟们休息。
朱四贵是我寝室最逍遥的一个,不是在寝室打麻将,就是在寝室门后用一个酒精灯炉加工从食堂买回来的熟菜,要么调点油盐,要么加点佐料,或者卤一小盘子猪耳朵肉改善改善伙食。
一天中午,我打饭回寝室吃,朱四贵正用一个酒精灯炉在寝室门后卤猪耳朵肉。那真是香味扑鼻,馋得叫人口水泛滥。朱四贵有一手祖传的卤猪耳朵肉的绝活,据朱四贵自己多次在寝室夸口,他的祖父、父亲是当地卤猪耳朵肉的高手,是如何如何的了得,在他老家小县城里是出了名的。这一点我没亲眼所见,不知是否属实,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家的卤猪耳朵肉确实好吃。
大二寒假,朱四贵邀请了我们寝室的全体室友去了他老家一趟,吃了他父亲亲手卤制的猪耳朵肉,那味道确实好,叫人回味无穷,我到现在还能想起那卤猪耳朵肉的香味,真是妙不可言。那次,我们还参观了朱四贵父亲开的卤品店,虽然店铺不算很大,但来买卤制品的顾客不少。他父亲的卤品店开在小县城的一条比较繁华的商业街上,店里除了有卤猪耳朵肉外,还有很多种类的卤制品,有卤猪头肉、卤猪口条、卤鸭子等等。那真是色香味俱全。
为了让我们见证他没有说谎,朱四贵还拿了一个大盘子,盛了一盘切好的卤猪耳朵肉,让我们下烧酒,吃得我们当晚烂醉如泥。
我看朱四贵卤着一手好猪耳朵肉,就打气说:“贵仔,你这手绝活可不能失传啊,得天天练习练习,温故而知新,别让你老父亲失望。”
朱四贵知道我在讥讽他,也不甘罢休:“是啊,得温习温习。有这门子绝活,至少不用天天去阴沟流水了,还可以造福子孙后代,利国利民嘛。”
朱四贵所谓的“阴沟流水”,是指我学习英语,英语发音“英格的西”。我不跟他争,到此打住。当我吃到一半时,朱四贵的卤猪耳朵肉也熟了。朱四贵这人比较哥们,有侠义心肠,有福同享,他把卤好的猪耳朵肉用盘子盛着端在桌子上,与我们全寝室的人共享。朱四贵的这点大气在我们寝室里还是深得人心的。
一天晚上,我从图书馆自习回寝室,寝室里烟味呛鼻,烟雾缭绕,大家正在“砌长城”,玩得正欢,麻将子在桌上摸得稀里哗啦响。朱四贵今晚手气可能又不错,赢了不少钱,满面红光的。一见我开门进来,朱四贵就笑脸相迎:“哈,林子,阴沟流水回来啦?”
我知道今晚朱四贵一定是又赢了不少钱,否则他不会这么高兴。每当他打麻将赢了钱,见到我捧着书回寝室,就会主动与我打招呼。
“看样子,今晚手气又不错了吧?”
“还可以的。都是托兄弟们的福,照顾小老弟。”
“那可要请客的罗。炒粉还是炒年糕?”
“当然当然,你们说。”
我们寝室,一旦打麻将,玩到夜里十点钟,都要去学校小卖部吃个夜宵,赢者请客。回来后差不多到了寝室规定的熄灯睡觉时间。
“林子,兄弟我关心你,阴沟流水别太卖命了,可得要多照顾自己,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别太废寝忘食了。”朱四贵这冷嘲热讽的话我可不爱听。
“谢谢兄弟关心。”我说
“像兄弟我们这样打打小麻将,怡情怡情,多好。”
“人各有志嘛。贵仔,你可别打击上进的人。”我一室友孙康说。
“我是实话实说,兄弟。”朱四贵说。
“谢谢兄弟们的关心。”我说。
“人生苦乐短啊。”朱四贵说。
我不愿跟他们多费口舌,拿了脸盆和毛巾去洗漱间。等我回来时,他们也已经结束了,正在计算着输赢。
“林子,我们一块去吃炒粉。”朱四贵今晚赢了一百多块,他请客。
“不了,今晚我就不去了,我已经洗漱过了,你们去吧,谢谢。”
“别客气,兄弟,回来再洗一次不就得了。”他们都邀我。
我们寝室还是很团结友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担。
“今天实在太困了。你们去吧。”
“兄弟,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朱四贵说。
“哪里有,是太困了,不客气。谢了。”
我还是没有去,我不是生朱四贵的气,实在是我太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