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敷道:“此处非说话所在,速开城门,让二位将军出城。”
赵成点头应允,乃令身后军士打开城门,刘勋向赵敷与赵成做了个揖,道:“二位将军深明大义,今日已立下大功,日后陛下必有封赏。”
赵成道:“将军言重了,我等并非贪功之人,二位将军此去须多加小心,乔王已令郭准领兵八万埋伏于飞霞山,意欲截杀灵王,二位将军切不可从那经过。”
张谦闻言道:“幸得二位提醒,否则此番要坏了大事了!”言罢乃与刘勋向赵敷、赵成二人拜别,领兵出城。一路前行,专避开飞霞山而去。
行了一日,但见前方旌旗密布,沙尘蔽日。张谦乃令斥候上前探问,不消一盏茶功夫,斥候回报,前方乃灵王吕奉兵马,二将便令全军快马加鞭迎上去。
行至灵王军前,张刘二将报明来意,军士将二人引至灵王前。灵王令全军暂停前进。二将拜过灵王,刘勋乃道:“灵王千岁,乔王谋反,已诛杀太子,现正围攻皇城,陛下甚危,末将特前来请灵王速去救援。此乃陛下诏书。”言毕乃递上吕开诏书。
吕奉道:“乔王之事本王已有听闻,此番便是回京救援。二位将军速速上马,与本王一同前去。”
张谦道:“王爷,乔王已知王爷将至,已在飞霞山伏下八万大军,欲截杀王爷。”
吕奉闻言眉头微皱,乃转头问身边谋士周洵,“军师有何计策?”
周洵道:“飞霞山中有一狭窄山谷,我等回京必经过此处,乔王在此伏有重兵,若我等不知详情贸然前往,当真凶多吉少啊!此番亏得二位将军带来此讯,实乃天佑我朝,天佑灵王。”
吕奉道:“军师所言极是,只是现在我等该如何?绕道而行,徒增了许多路程,只怕到时为时晚矣。”
周洵道:“王爷不须绕道,飞霞山之险,只在那一处山谷。既然我等现在已经知悉乔王之心,我等便可轻松过去。”
吕奉道:“军师速速将计策道来,我等速去救父皇。”
周洵道:“王爷必先剿灭飞霞山那八万叛军,方可往救京城。”
吕奉道:“只恐延误了时机,耽误了大事!”
周洵道:“王爷回京救驾心切,下官自然知晓,只是王爷若不先剿灭此处兵马,只恐到时我军抵达京城,腹背受敌,到时就毫无胜算了!”
吕奉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军师所言极是,本王就疏忽了,险些坏了大事。”
周洵道:“飞霞山北面地势平坦,南面尽是悬崖峭壁,王爷可遣将由北面攻入,出其不意,直捣敌营,到时叛军进退无路,须臾可平。”
吕奉闻言称善,乃命征虏将军李云引兵三万迂回前进奇袭叛军,自己引剩余兵马原路行进,一来迷惑敌军,一来以为接应。张谦、刘勋二将请命与李云同往,吕奉应允。
且说李云引军望飞霞山而去,旌旗皆藏,马摘玲,人衔枚,一路潜行。半夜时分已至飞霞山脚下,李云派出斥候打探叛军情况,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斥候回报,叛军多已在帐中休息。李云乃令全军整备,奋力冲杀敌营。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冲入敌营,叛军从梦中惊醒,一时不知发生何事,已有多人做了刀下鬼。
中帐中郭准听闻帐外喊声震天料定有变,忙执剑出帐,只见帐外火光冲天,自己的兵卒丢盔弃甲,四处逃窜。郭准抓住面前一军士,问道:“发生何事如此慌张?”
那军士道:“不知何处突然杀出一支兵马,我军仓促之间难以抵挡!”
郭准大怒:“料来是灵王的兵马,传我将令,速速整队交战,脱逃者斩!”
众军士闻令,勉强整队前往抵抗,可是仓促间哪里抵挡得住,郭准欲引军士自飞霞山北面突围,可是李云早已占据北面山路,郭准哪里能冲出去?一时间降者无数。
郭准恨得直咬牙关,暗道:“我等随乔王起事,本想在此截杀灵王,也算是功劳一件,怎料事竟至此,我等胜则为功臣,败则为谋逆。也罢,事已至此,降也是死,不如死得磊落一些!”心意已决,乃横剑自刎。叛军见主将已死,纷纷缴械投降。
李云命整理兵马,将投降一众将官、军士就看看押,待吕奉前来处理。此一战郭准部八万军士,折损八千,余者皆降,李云部兵马仅折损千余人。
天明时,吕奉引军到达。李云将战事报于吕奉,吕奉将李云褒奖一番,便行至战俘前,道:“汝等随乔王谋逆,均是死罪!可知罪否?”
众人无语,此时叛军中一将官道:“吾等军士,只知服从军令,虽有谋逆之举,却为无可奈何。然吾等皆降,便是有心来日争得些许功劳,以抵此番罪过,若是真心谋逆,必拼死抵抗,到时胜负却未可知。”
吕奉看定此人半晌,乃道:“汝之言有理,汝乃何人?”
那人道:“吾乃郭准帐下越骑校尉谢良。”
吕奉笑道:“汝可愿随本王共讨谋逆,戴罪立功?”
谢良拜道:“愿往!”
吕奉乃道:“甚好!本王加封你为平寇将军,引郭准本部兵马,作为先锋,共讨叛逆!”
谢良道:“蒙王爷不弃,末将与众兄弟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言毕众军士皆拜吕奉。吕奉乃令谢良速整理兵马,当日便起兵奔赴长安。
且说飞霞山兵败之事传至长安,吕洪大惊,一时手足无措,忙召李磐前来问计。
李磐道:“飞霞山兵败,我等已无力回天,臣只问王爷,为今之计,王爷是想保命,还是拼了性命,杀身成仁?”
吕洪问道:“此话怎讲?”
李磐道:“当今灵王大军转眼即至,我等仅一万兵马驻守长安,飞霞山兵败,军心早已涣散,料来抵不过灵王兵马,那皇城又有奕远成驻守,料来也无法攻取。王爷若想保命,只有命打开城门,放百姓出城逃难,届时王爷乔装改扮混在其中,自此浪迹天涯,隐姓埋名,度过余生。”
吕洪闻言,顿足道:“哎!此乃天要绝本王啊!就依爱卿所言,暂且保住性命,待日后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