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猜测,若不真是,还望莫怪。”
奕歆亥道:“王先生睿智,一猜便准,晚辈就是奕歆亥,久闻先生大名,此番特来拜访。”
王贞笑道:“将军即来,且与老夫同至家中稍坐。”言罢乃引奕歆亥等人至家中。那牧童也牵着耕牛同往。
王贞与众人坐定,牧童端来清茶。奕歆亥道:“晚辈早闻王先生之名,闻得先生最善观人察事,因此特来拜访,还望先生赐教。”
王贞笑道:“奕将军言重了,老夫不过一乡野村夫,只是对天下的人与事有些自己的见解,才略述己见。”
奕歆亥道:“还望先生赐教。”
王贞道:“依老夫之见,西羌占了凉州,朝廷中皇帝不理朝政,事事皆由顾硕等一干奸佞把持,如今兴修洛阳,处处苛捐杂税,天下势必将乱矣!”
奕歆亥道:“我祖父曾言如今朝廷虽神宗不理朝政,奸佞专权,但天下有太祖、太宗及高宗三朝之根基,多有贤良之臣,圣聪之迷惑仅一时也。但晚辈不敢苟从祖父之言,如今朝廷奸臣当道,忠贤之臣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各路奏章皆被奸臣压下,这圣聪,何时才能恢复?晚辈尝以此说祖父,却被祖父训斥,心中也十分苦恼。”
王贞道:“奕将军何必苦恼,如今奕将军驻守我益州门户汉中,只需保我益州周全便可,先莫管那些烦心事。依老夫之见,不久后,自有州郡佣兵自立,或是豪杰揭竿而起,到时天下大乱,将军只需振臂一呼,自然益州诸郡响应,那时奕老将军怎会再违天时而行事?”
奕歆亥道:“幸得先生点化,晚辈心间明朗了许多。”
王贞道:“老夫尝思,若天下大乱时,能力挽狂澜,还天下以太平者是何人?天下各州郡之官绅豪杰,老夫一一参详,奕将军便是其中之一,奕将军治军有方,故而将士一心;重信重义,故而人心归附;仁爱无双,故而百姓爱戴;纵观天下,当真无一人能出将军之左。”
奕歆亥道:“先生言重,晚辈愧不敢当,只求晚辈能以平生所能,保得天下太平,百姓不遭苦难,则知足了。”
王贞朗声大笑,赞许奕歆亥之言,又举茶相敬,王贞道:“老夫惯评世人,而今见了奕将军,已于心中有了评价。”
奕歆亥闻言,正了正身子,双手作揖道:“愿闻其详。”
王贞微捋胡须道:“治乱世之豪杰,平天下之雄才。”
奕歆亥欣然,鞠躬行礼,王贞再举茶相敬。是日时晚,王贞乃留众人住下,翌日,奕歆亥与王贞论天下事又至深夜,一连数日,从未中断。
这日,王贞与奕歆亥又会于厅中,奕歆亥道:“晚辈连日与先生论天下事,先生见多识广,事事均有真知灼见,晚辈甚是拜服,也受益匪浅。只是晚辈来开汉中已有数日,军务在身,实在不敢过多逗留,今日特来与先生道别,日后必再来拜访。”
王贞道:“奕将军军务在身,老夫自然不敢多留,只是老夫有一事相求。”
奕歆亥道:“先生何必客气,若有用到晚辈之处,只管言语。”
王贞道:“老夫曾有一子,可惜早逝,留下长女王嫣,幼子王宏,如今老夫那孙女年十八,孙儿便是那日冲撞了各位的孩童,年方十一;老夫定居此处时,结实一忘年挚友,然其年前忽染重病而逝,膝下有一女一子,长女年十七名夏婵,幼子年十三名夏峻,其父亡故后,姐弟二人孤苦,老夫接到家中由孙女孙子陪伴,当作亲人对待。老夫曾暗许心愿,必要将两个孙女许配给当世之人杰。老夫数日了细观奕将军,将军便是这当世的人杰,故而,老夫想将二位孙女许配给将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奕歆亥闻言惊道:“晚辈怎敢承先生如此抬爱?且晚辈已成婚娶妻,怎可再娶?”
王贞笑道:“将军不知,自古男儿三妻四妾,实为常事。”
奕歆亥道:“婚娶之事,岂是晚辈自己做得主的?”
王贞笑道:“此事何难?前两日,老夫已修书一封托人送去CD府奕老将军处了,如今只等回信。”
奕歆亥道:“如此,且等祖父回复,晚辈此番现行告辞。”言罢,与随行众人拜别王贞,便原路返回汉中城。
不数日,CD府来人,奕歆亥看时竟是父亲奕刚与岳父关烨,带着一众家丁并许多礼物。奕歆亥惊问何故,奕刚道:“令公得了王先生书信,明白王先生欲将孙女下嫁我家之意,心中大喜,那王先生乃益州名士,若能结为亲家岂不妙哉?故而差我等备了彩礼,前来拜见王先生,成了这门亲事。”
奕歆亥又对关烨道:“泰山大人,小婿已娶了月娥为妻,我们自来举案齐眉,相敬相爱,小婿此番再娶,恐有负月娥。”
关烨笑道:“歆亥莫恼,月娥非不识礼数之人,男儿三妻四妾,是为常事。我此番来也是特来解你此番忧愁的。”
翌日,奕刚携奕歆亥至吉水村中拜见王贞,献上彩礼。王贞见奕家允诺婚事,大喜,当下订下成婚吉日。
吉日到时,王贞亲送王嫣、夏婵儿女出阁,奕歆亥将二女迎娶入府中,关月娥与王嫣、夏婵相见,互相问礼,三女均是饱读诗书,知书达理之人,自然姐妹相称、其乐融融。奕歆亥欲将王贞接至汉中城中将养,王贞婉拒,只道是习惯了乡间的僻静,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故而仍留吉水村,王宏、夏峻相伴,奕歆亥亦时常前往拜见探视。
过一年余,王贞病逝,奕歆亥痛哭一场,厚葬王贞,带王宏、夏峻也自来到汉中城中,奕歆亥将二人留在身边,与诸兄弟时刻教他们些本领,王宏与夏峻也是好学之人,各个学得一身本事,其后便留任中军营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