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密室。
“虽然经脉差点被撑爆,但正因为灵果之力的极限运转,却也是变相地起到了洗精伐髓之效,也算是因祸得福。”
“而且,多余的灵果之力转化为脂肪,不仅更加稳定,也能够更好地抵御外力。”
“接下来,就是选择你想要修炼的基础功法。”
封长桑说完,拿出了一本功法,上书《青龙心法》四字,但却并没有递到奚渊手中。
“这一本是你父亲委托我转授于你的,也是你父亲身为保龙一族的核心功法,重在炼体,大成之时肉身堪比金石。”
“但我观你心思缜密,韧性十足,或许更适合修习精神类功法。你这小子很对我老人家的胃口,所以我破例,让你在我的功法收藏中任选一种,不知你可否愿意?”
封长桑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中却也因为让奚渊遇险而感不安,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方法来进行补偿。
“谢谢村长,但我父亲说过,无功不受禄。”
“也好,既然你有自己的坚持,那我也就不再强求,不过我和你父亲有过约定,我助你突破书徒境,但你要帮我完成一件事情。”
“既然是父亲与您的约定,为人子者自当遵从。”
“几年前,我在古墓中得到一卷功法,名为《归一诀》,但无奈当时我年事已高,所以无法进行修炼。”
“现在,我把这一卷功法传授与你,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收集百家经典,融万法,归一诀。”
封长桑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神色却是无比地严肃,与之前玩世不恭的态度完全不同。
“好,我答应。”奚渊虽有自己的坚持,但也不是迂腐之人,明白这既是村长的好意,也确是其心愿之后,也就欣然应允。
“好!好!好!”封长桑连说了三个“好”字,足见其内心的喜悦。
也不知村长从何处拿出,却只见一纸长卷凭空出现在手中,转而递到奚渊手上。
说来也怪,这法诀一入手,就直接化作一道白光遁入奚渊体内,随后则是在身体之外形成一个茧状结界,将奚渊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因为速度实在太快,所以封长桑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结界隔绝在外。
“看来这归一诀还真是和这小子有缘。”封长桑并未感觉危险,也就在一旁安静地护起法来。
而此时茧中的奚渊,却已是被瞬间涌进脑海的大量信息弄了个措手不及。
《归一诀》乃八千年前天书大陆一怪才所创,以百部经典为本,以三千大道为基,得万法归一而成。
八千年间,无数奇人异士为争夺此决,不知在江湖上掀起了多少血雨腥风,盖因当年怪才离世时的一句偈语——“九龙齐吟,万法归一,三界有难,潜龙出渊,得天书者得天下”。
千年争斗之后,被当时的“三榜状元”夏侯滕所得。夏侯滕也是一代枭雄,凭借归一诀中的百部经典,加上自身一时无两的名望,创立天书阁,广收门徒,有教无类。
短短百年时间,天书阁已然成为当时纵横三界的第一大组织,也印证了偈语所言“得天书者得天下”。
几千年来,归一诀一直被作为天书阁传承之至高经典,唯有历代天书阁主才有资格修习。
但在最近的千年里,随着科技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哦不,随着三界之中斗争的加剧,各家经典也逐一遗失。
而天书阁,也因开山祖师夏侯滕所立“有教无类”的规定,在广收门徒的过程中,因内奸成患而损失惨重。
封长桑在古墓中所得的这一卷归一诀,正是当初青云门首席弟子杜子书混入天书阁后凭借自身超强记忆力抄录而成的摹本。
本想着凭借此诀振兴青云,却不料在逃跑途中身份暴露,导致青云门七峰十三脉二百四十九人几乎全部被灭。
而杜子书也发现,归一诀的修炼要求尤为苛刻:一是年龄必须在十岁以下,二是必须在书徒境一重便开始修炼,三是在修炼的过程中无法同时修炼其他功法。
杜子书自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终在青云古墓中郁郁而终。
归一诀在古墓之中温养了近三千年,直到最后被封长桑意外所得。
一个时辰之后。
虽然《归一诀》中仍有大量信息未曾显现,但无奈能量已经耗尽,结界消失,奚渊也从震惊之中逐渐恢复过来。
“封老,你可知道天书阁?”奚渊虽被大量信息冲击,却也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看来归一诀里面记载了不少信息,那么我也就不再重复了,我让你修炼归一诀只是任务的其中一部分,任务的另一部分则是需要你进入天枢学院,也就是天书阁在小千界的分支。”封长桑本就准备和奚渊解释一番,如此一来,倒也是省了不少口舌。
奚渊点头,即使封长桑不要求,他也是要进入天枢学院的,既然大家的想法不谋而合,那自然再好不过。
“这是天枢学院的推荐信,你拿着这封信去参加天枢学院九月的入学考试即可。”封长桑说完,拿出一封信递给奚渊。
“你身怀《归一诀》这件事切记不可声张,否则会有性命之虞。”封长桑虽然觉得奚渊的心智远超常人,但还是出声提醒道。
“感谢封师授业之恩。”奚渊说完,躬身长拜。
二人虽无师徒之名,但封长桑护法在前,传道在后,所以奚渊以师礼待之也并无不可。
“起来吧,我并没有教你什么,相反,却是将你拖入了一个泥潭之中。前路漫漫,也不知是福是祸。”
封长桑一生活人无数,却是无子无徒,在这行将就木之年遇到奚渊,庆幸之余,却也难免唏嘘感叹。
“父亲说过,福祸相依,书上也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而我,也有不得不走下去的理由。”
“孺子可教,很好,很好。”封长桑今天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好”字。
“走吧,该启程了。”封长桑和奚渊并排站在门口,身前,是蜿蜒的小路,身后,是被夕阳拉长的背影。一老一少,都不知前方是什么在等待,但老者,更多的是担忧与不舍,而少者,或有些许不安,但更多的,却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