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继天偷偷摸摸地把一个男生往少有人走的操场旁推去,那个男生一直不停地说:“你干什么,搞得我们像黑道交易一样!”
李继天左右扫视一下,感觉没什么人后,便躬下身子,把嘴靠近那人的耳朵边,小声说道:“诶,我,这个,吴旭呀!你那个,黑色文件袋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比李继天稍矮,听见这个问题后,满脸疑惑,说道:“这个?你问这个干嘛?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东西呀!他们只叫我拿去给什么,人,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李继天马上以一种焦急和惊恐的语气说道:“这样的话,你还是赶紧扔了吧,不对,保险起见,烧了最好!上次张迪遇害后,这玩意就被人拿走了,这东西没准招灾呢!”
吴旭吃了一惊,也很惊恐,赶紧把这东西从书包里拿出来后,对着这个文件袋上下打量,说道:“不···不···不会吧,这,这咋还招起灾来了,我说,你可是我,好朋友,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干嘛!我让你把这烧了,我又没有好处,不信,你···稍微看一下这里面的东西,应该,跟我无关!”
吴旭也往周围扫视了一圈,确定没人后,便低下头,颤颤巍巍地把文件袋打开,几乎是有气无力,然而,就在这一刻,一根坚韧的,发着金属光泽的线飞了过来,刚一碰到文件袋,就“呼呼”地饶了几圈,然后连着文件袋一起往回收。李继天和吴旭立刻朝文件袋飞去的方向看去,只见它落在远方一个穿得很神秘的人,那人一拿到文件袋就飞快逃走,根本没让俩人反应过来。
法兰格特走在街道上,现在是大白天,街上人来车往,但一些声音破坏了和谐,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和谐,几个男生将一个矮小的女生围住,不时地还动些手脚,说着:“你就跟我们去吧?保证你能玩开心,只是不能保证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而已。”
“对呀,你也别再挣扎了,周围的人不会帮你的!”
的确,那个小女孩头一直低着,无数的路人从旁边走过,看一眼就已经是施舍,也就不要去奢求有些言语和行动了。法兰格特眼一白,快步走了过去,他昨天和秋诗月有点矛盾:
法兰格特虽然是被逼的,但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和这位大小姐合作,不过,年轻的组合总会出现问题:一个高效率的杀手和一个弱者的保护人,简直就像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在一起!
“快点准备,她要来了!听见了没?她要来了啦!”秋诗月蹲伏在一根树枝上,用耳朵上的接受器和法兰格特交流着,法兰格特其实就在这条石砖小路另一边的路灯上,这倒也是个好地方,因为路灯照不到上面。那条石砖路在白天是很多学生通往一个花园玩耍的道路,两边的路灯并不很亮,树木相对于其他行道树来讲,也要高大些。不过,在晚上,没人再会到这,自然就显得冷清了,不过如果有什么人,想干什么不正经的交易或事,这在晚上还真也是个好去处。
暗黄色的灯光映出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再近点,终于看见她了:一个女生,外表看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不过,她倒是拿着一个文件袋。秋诗月见她来了,便说:“准备行动,只把文件袋抢过来就行了,我会帮你放哨!”
法兰格特依然没回答她,见那个女的到了指定范围后,便从天而降,将那人蹬倒在地,一把抓过文件袋后,右手拔剑准备砍过去。这时,一个小东西撞到了法兰格特剑上,发出“铛”地一声,将他的剑挡开了,秋诗月跳了下来,降落在那女的后方,那儿的路灯很暗,看不清她的脸,但她的语气却带着抱怨:“我不是说过,只要把袋子拿到就行了吗?我可没叫你干掉她!”
法兰格特看了看地上被吓得全身瘫软的目标,冷冷地说道:“怎么?还需要注意这种人的生死吗?!”
“有没有搞错,虽说这次任务会出现牺牲者,但这不代表要杀死每一个人啊!”
“我没有杀掉所有人啊,那个文件袋不是就只用了一根收缩绳吗?再说,一个只知道借助权势去欺凌别人的人,用中国的说法好像叫什么,狗仗人势!留着有什么用?不要饶恕那种人,这可是你说的!”
“可···也没那么一无是处吧!那个···!”
“是吗,那我问你,如果一个人拥有非凡的智慧与见识,却用来诈骗,用来劫掠,那当他被制裁时,你会不会认为他罪有应得?”
“当然,那种只是害才!”
“对啊,这里就有一个典例呀!再说,你不也对这种人恨之入骨吗?你不也对那些令人厌恶,却受不到制裁的人非常嫌弃吗?!”法兰格特的左手似乎有些红色的闪光。
秋诗月没有再争辩,把头转过去,倒是这瘫软在地上的家伙发起话来了:“不管那人怎样,在你看来生命都是可以随意索取的吗?”
“当然不是,在我看来,它很珍贵,也很美丽。而且,我也很热爱它。”法兰格特仍以冷峻的语气回答。
“那就放了我!你凭什么可以杀了我?”
“就是因为它很珍贵,所以,决不能给你这种人!”说完,还没等那人回答,便一剑砍过去,锋刃的切割声让那人的遭遇不言而喻,秋诗月没有说什么,但她可不怎么开心,法兰格特也不会是开心。
“人道?荒唐到极点的东西。”他一边走着,一边心想。
“喂!你这家伙什么态度?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很好玩吗?强者欺凌弱者的游戏?”
“关你屁事,老子这么做怎么了,你有意见?”
“是这样吗?那这么说,我也可以跟你们玩这种游戏了吧?”
“切!兄弟们,收拾他!”
那帮痞子一下子就围了过来,还没走几步,法兰格特抽出长剑横空一挥,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无所事事的路人总算看了过来,法兰格特不屑的冒了一句:“用背面砍的。”
路人又离开了,这种行为真是迎合大众的口味,在我们民族或者说整个世界都那么受欢迎,别人怎样我不管,自己好就行了,这种思想,可以说是难得的迎合大众口味的食物。
法兰格特想要离开,那个小女孩抓住了他的衣袖,问道:“大哥哥,你是···正义的伙伴吗?”
“是邪恶的化身!”
第二天,法兰格特在过道靠近楼梯口的靠窗部分遇见了秋诗月,更准确地讲,是秋诗月把他找了过来,秋诗月见了他,没有以往的微笑,而是与法兰格特不相上下的冷漠,也没说什么“开场白”,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直接简明地说道:“有新情报了!”
说完,她转身扬长而去,法兰格特并不在意,没有回答,伸手接了过去,正当他把手从上衣包里拿出来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来抓我呀!”
那边,李继天兴奋地在和其他几个同学嬉戏打闹,他快速往法兰格特跑去,跑的姿势还颇有几分职业运动员的感觉:双手前后大弧度摆臂,双腿的跨越就像自行车的轮胎一般飞转,不过,他一次落地时,脚不小心一滑!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冲向法兰格特,法兰格特没注意到,李继天就重重地撞在法兰格特身上,随后倒在地上,不断大喊:“好痛啊!”
法兰格特也没消停,他那瘦高的体型可不经撞,李继天一撞,他就立马往前倒,又把秋诗月撞了,活像多米洛骨牌。秋诗月的娇小身子也不经撞,所以,两人的徽章都掉到了地上,李继天看见法兰格特那个愤怒地神情,马上起身,接二连三地说:“对不起啊,对不起啊····”
同时,也赶紧把那两个徽章捡起来,然而,他看见这两个如此相似的徽章后,眼前忽的一亮,站起来,一把把法兰格特推到离秋诗月较远的地方,还用身体挡着,满怀期待地说道:“亚当斯,你怎么做到的?你竟然追到了她!还发展得这么快,连情侣件都······”
还没等他说完,法兰格特就一记重拳将李继天打飞,几乎快要陷在了墙里,法兰格特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看已经眩晕的李继天,用一种讽刺的口吻说道:“多嘴!”
其实人很多时候遭遇不幸完全是活该!有人横穿马路,被撞成残疾,怪天不怜悯。有人四处惹事,最后被别人暴打或杀死,也说是自己不幸,跟先天残疾,智力障碍的人相比,简直是逃避责任!不过还是言归正传,那个情报其实是一个指令:学校不远处的青年街有一栋小房子,那里聚集了全重庆百分之四十的高级雇佣者,将他们全部干掉,房号:青年街7号,时间,3月27日下午7:00以前。
离要求时间还有几天,所以,他们没有着急执行任务,反之,学校里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人被法兰格特调查了出来,不过,李继天的人脉还真广,这人,他,也认识。
异种B班的教室旁边有一个存放清洁人员工具的小型储物室,灯已经坏了,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一个窗户透来几缕月光。法兰格特照样躲在房顶上,秋诗月透过窗户从外部观察着周围的状况,她用按了一下耳朵上的接收器(以后他们之间的电子通讯方式都默认为这样),对法兰格特说道:“我说,这人也必须干掉吗?”
“当然,他可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干过的事情你又不是没看过调查报告,不要觉得把武器对着坏人是错误的,因为那样你就会被坏人杀死,另外,最重要的是:他是高等雇佣者之一!”
“我知道了啦!”秋诗月嘟起小嘴叫道,“不过,怎么感觉不是那些坏蛋入侵了我们,而是我们主动上门找他们!注意,那家伙来了!”
那人拿着一张字条和一个文件袋,春风满面地进了这个储物间,然后鬼鬼祟祟地把门关上,他刚一转身,法兰格特便跳了下来,一剑解决了他,然后,把他的文件袋拿走。
不过,他好像忘了一个问题,秋诗月见他好久都没报告完成,便问道:“我说,你不会暗杀失败了吧?!”
“那倒没有,只是,我忘了那文件袋是黑色的,所以···有点难找···”
“血巫的鹰眼不是可以夜视吗?”秋诗月有些嫌弃地说道。
“也对,我马上开!”法兰格特这才明白过来。
还没等法兰格特开启,秋诗月急忙喊道:“小心!有人来了!”
法兰格特正想把尸体带上天花板,然而,事情却总这么巧:他一把把手伸过去,然而,抓住的不是人,而是那个文件袋!但法兰格特顾不上这么多了,抓着文件袋就跳上天花板。门打开了,外面明亮的光照进来,同时,李继天也进来了,在光照下,李继天一下子就看见了那个人的尸体,便惊叫着跑回教室,大喊:“不好啦!死人啦!”
教室顿时一阵骚动,法兰格特趁此将尸体抱走,从窗户跳了出去,就在他刚刚出去的时候,李继天和几个胆大的男生在班主任的带领下赶到了现场,但都很惊奇,问道:“不是说,死人了吗?”
李继天挠挠头,小声说道:“难道是幻觉吗?”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晚上,正当法兰格特出了教学楼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站住!”
他转身一看,竟是李继天!他双腿微躬,双手放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踹着气,周围没有其他人,李继天愤怒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交换生啊!”
“不可能!你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法兰格特有些厌烦了:“不简单,怎么个不简单法?”
李继天镇定地回答道:“你说你父母都是一般的工人,不过,如果是工人,他们会有能力将你送到这儿吗?而且,还是走读,住所是这一带最高档的!”
接着,李继天冷冷一笑,说道:“还有,因为这儿对你太热,你的斗篷没有扣上,你的华服是让我大饱眼福啊!”
法兰格特看了看身上那精致的服装,叹了口气说道:“失算!”
“还有,你的这个,是怎么回事?”李继天更加愤愤难平,说完,他拿出一个纽扣,和法兰格特斗篷上缺少的一模一样,应该是事情太突然,不小心掉下来的,法兰格特自己也没注意到。
法兰格特脸上闪过一丝惊恐,很快恢复了原来那冷漠的神情,说道:“你不需要知道,也不能知道!”
“凭什么!”李继天怒发冲冠,大吼道:“事情都这样了还准备隐瞒吗!”
法兰格特如同魔影一般瞬间闪到李继天身后,说道:“因为,你太弱了!”
李继天正想抓住他,法兰格特却已经回到了原位,李继天仍不善罢甘休,说道:“凭什么!凭什么弱者就没有权利!”
法兰格特的瞳孔马上变得血红,说道:“要我说多少次,你不需要知道,也不能知道!那个家伙报警后的场景你又不是没看见,你不会还单纯地认为,他们是警察,会调查这件事吧?”
“可是···”
“可是什么,知道MSS是什么意思吗?”法兰格特问道。
李继天低下头,却并不知道,法兰格特以一种嘲讽的口吻说道:“亏你还是中国的,MinistryofStateSecurity,国家安全局!现在你知道这不是你能指手画脚的吧!病夫!”
这个词就像往油锅里扔了团火,李继天一下子就炸开了,走过抓起法兰格特的衣领就吼道:“你有胆给我再说一遍!”
法兰格特把他手握着,轻轻一扔便把李继天撂倒在地上,缓缓走过去,说道:“我说错了吗?精神的弱者?!”
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突然把法兰格特给死死嵌住,他使劲挣脱了好几次都没能让那个活钳子松动一下,转身一看,那活钳子竟是一个小个子的女孩,才达到法兰格特的胸口,棕色的头发扎着双马尾,眼睛也略带些棕色,但就是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却将他钳得插翅难逃,她淡淡地说道:“欺负人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哟!”
看也没看一眼李继天,法兰格特就转身离去,出了校门,只留下满脸愤慨的李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