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逸修双目瞠圆:“你、你说什么?”
由于他对顾云娆方才所言之事感到太过惊异,怔愣过了头,是以他忘记了要对顾云娆怒目以对。
因此,顾云娆极为有幸的听到了他第一次对她“好好”说话,而不是厉声冷语。
顾云娆抬眸直视着还处在怔愣之中的纳兰逸修,面无表情的淡声复言,“我说我不是处子,还要洞房么?”
十分寻常的语气,寻常到让听的人似乎都能产生一种“这是一件十分普通,普通到微不足道的事”的错觉。
“你、你、你……”纳兰逸修总算回过神,气得浑身颤抖的看着依旧摊着一张脸的顾云娆:“顾云娆!你怎生如此不知廉耻!”
若非还有一丝的理智尚存,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扭断她那纤细的脖子!
顾云娆耸耸肩,对纳兰逸修的滔天怒火视而不见,不赞同他口中的“不知廉耻”的形容:“王爷明鉴,圣人云食色性也。这和廉耻无关,只关乎生理需求。”
“呵!”纳兰逸修气急反笑,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食色性也?生理需求?如此、如此不知廉耻的话,她竟还能云淡风轻的说出口!
“好一个寡廉鲜耻的女人!好一个兵马大将军独女!好一个没有娘亲教导的荡丨妇!”
纳兰逸修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让顾云娆的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表情,那一直毫无波澜的俏脸冷下,寒意幽幽的道:
“皇上要的是家父手中的兵权和万民的称赞,而王爷娶的,也只是‘兵马大将军独女’这个身份。”她没在以“妾身”二字自称,而是换了“我”字,“至于我是不是处子,又是不是残花败柳,这都不影响这场‘盛世婚礼’的实质,王爷又何必恼怒呢?”各怀目的罢了,谁又不欠谁,牵扯上长辈算个什么事儿?
“你倒是看得清楚,想得透彻!”纳兰逸修面色铁青的道,铁青着脸,咬牙切齿的道。
顾云娆瞥了他一眼,心中嗤笑。
有病!
特么一开始就摆着架子给人下马威的是谁?尼玛明明就不待见她还想着把她吃干抹净?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倒是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在这种坑爹的时代,饶是任何一个男人,在新婚之夜,妻子很是诚恳,很是淡定的告诉他他娶回来的是一个残花败柳,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与情感无关,只关乎大男人的自尊心和那份傲气。
“王爷谬赞了。”顾云娆优雅的轻轻俯身,似乎在为纳兰逸修的“夸赞”而谦虚,面带微笑的道:“顶着大将军独女这个显赫尊贵的身份,这点通透是必须有的。”不然,就会变成个坑爹货!
再说了,她那便宜爹脾气又臭又爱犯二,她若不费心想得透彻一点的话,那二货爹指不定被人卖了还要巴巴的赶上去帮人数钱!
有个蠢萌蠢萌的二货爹,真的伤不起!
瞧瞧,得了这么个逗比“女婿”,他那二货爹还欢天喜地的蹦跶了大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