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原樱进了浴室后不久,管家就敲响了房门,叫道:“小姐,我来了。”中昱没有说话,鹿原樱在洗澡,当然也听不到管家敲门,管家没听到回应,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自行打开了房门。
管家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房内,只看到站在桌旁的中昱和蹲伏在他脚下的大黄,而浴室里亮着灯,明显是鹿原樱在洗澡,他还能听到水声。他来得太快了,鹿原樱才进去没两分钟,现在仍在淋浴,还没开始泡澡。
看到中昱连小姐洗澡的时候也不离开这个房间,管家的嘴角跳了两下。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对等他说话的中昱道:“相马先生,能出来一下吗?”
中昱没有拒绝,出了房门。反正现在鹿原樱还在洗澡,那个浴室他也检查过了,虽然面积很大,但地板墙壁和天花板都没有问题,开得很高的小气窗也不足以让鹿原樱这样略显“丰满”的少女钻出去。不过保险起见,中昱还是让房门大开着,并不关上,并且他站在用眼角的余光能看到浴室还能随时冲进去的位置。
管家见此,也没有办法。他的实力虽然很强,但刚刚中昱在考虑影响因素的时候,想都没有想到管家的实力。因为管家充其量也只不过能和那四个被他击败的保镖中的一个相提并论罢了,管家之所以能得到鹿原丸生的重视,并不是他有多强,最重要的还是他出色的办事能力和远超其他人的忠心。故而在面对中昱出房间却仍不关门,管家也不能多说什么,因为他要中昱出来,中昱已经出来了,再多说几句,他也是无法改变对方的决定的。“出来一下”这样的小要求人家还能答应,如果要他暂时放弃对小姐的监视,恐怕他就要翻脸了,还是不要得寸进尺的好,反正小姐也没有实际性的损失。
抱着这样的想法,管家站在房门大开的“小姐”房外,和这个厉害的少年杀手谈了十分钟。在这十分钟内,中昱把自己做的刀拿了几把给管家当参考模型,并提出了他对刀的材料和形状的要求,然后他又让管家拍了几张他身上穿着的战术背心及绑手绑腿的照片,既然要做新装备,干脆做个全套,反正鹿原组有钱,完全办得到。
在中昱说的时候,管家还拿出了精致的小本子和笔来记他的要求,他还凭他的专业眼光补充提出了几个问题,并根据中昱的回答完善了他的具体要求。这一点可以看出管家办事的确牢靠,难怪能受到鹿原丸生的信任和重视。
最后管家还说会带人来量中昱的身形,以便做出合身的装备。而在离开之前,管家还很不放心地朝房间里看了一下,中昱看到了他这个隐讳的动作,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只要你们能好好地完成我的事。”管家听了他的话后,向他鞠了个躬,然后转身走掉了。
中昱回到了房间里,继续他之前在做的练习。那个靶子圆心附近的三个红蓝圈,已经扎满了刀子,所有的刀子都整齐地扎在那圈红线或蓝线上,没有一把落在圈外的白色区域上。这都是中昱在鹿原樱进浴室后,到管家来之前的短短两分钟内做的。刀子紧密地挨在一起,三个同心圆的边界上扎着的刀子少说也有三四十把。
中昱重新开始了练习,在对着靶子凝视了大约十秒后,他用手头的布条蒙上了眼睛,这是他做背心时截下的布料,被他留下了一条来作他训练的辅助材料。在时间和环境受限制的现在,这是他能做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有效训练,如果是睁着眼睛,他怎么都能精确地打到靶子上任意一个位置,一点效果也没有。
考虑到可能会遇上的各种对战情况,为了在失去视觉的特定条件下,仍能保有战斗力,这个训练是相当有必要的。而且在剥夺了自身视感的条件下做暗器训练,可以把其他四感以及“直觉”一并锻炼到。除此之外,他还有其他的类似的限定条件下的训练,比如在被捆绑双手双脚的情况下如何脱逃。封住五感的“直觉”训练中昱也是做过了成百上千次了,他的战斗直觉被锻炼得相当强大。尤其是最近这一个月,他的这种第六感官愈发地发达起来了。这一点,包括身体机能的增强,都是拜辐射所赐。中昱的身体正在朝着“野兽”发展,对他而言,这是有利的变化。
人类没有野兽那样敏感的感官,不能像鹰看得那么远,没有狗那么发达的嗅觉,身体力量也及不上狮虎豹狼,战斗本能也比不上这些猎食动物,甚至连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也不及普通家畜。站在自然的角度来看,人类是弱者,因为有了智慧,人类才没有被淘汰,反而有能力淘汰其他任何一种生物。所有生物中,只有人类“狡猾”地得到了智慧,超越了其他的竞争者。但也正因为有了智慧,人类的肉体能力也不断地退化,他们不需要再通过强大的肉体力量来保护自己。
但是现在,中昱正在一点一点取回被祖先们丢弃的东西,更接近野兽,同时也保留着智慧,这不是退化,而是前所未有的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