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真老弟如此不免有些冒险吧。”关逵有些担心道。
“无妨,关大哥不必多虑。先行出城的兄弟们都已经出发了么?”张应真道。
“按照老弟你的吩咐,我已经让他们先行分批出城前往约定的地点去了。只是,应真你这么做不免有些不妥吧。”关逵皱着眉头道。
见关逵疑虑,张应真解释道:“大哥有所不知,昨晚我与店家攀谈得知这山内的黄沙镇乃是这云松山脉江州方向出山的前哨,距此地约摸近六七十里的山路行程。而这七平县进出山的人流极大,七平县的人想要进云松山脉必须通过黄沙镇,云松山脉里的人想从七平县进江州也必须得走黄沙镇。”
关逵听完接着道:“老弟如此,哥哥怕难顾你的周全啊。”
“呵呵,大哥无妨。小盗窃小财,更何况我们需要引出的是这七平县里的人而不是那云松山脉里的强人。”张应真道。
“应真老弟,这真的能引他们上钩么?”关逵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
“哈哈,大哥,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行我们便再按大哥你的意思直接进山。”张应真道。
见张应真如此关逵捏了捏拳头欲言又止的端起桌上的酒碗大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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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大人!”
“大胆!你这厮一大早的在衙门口嚷嚷什么嚷嚷!”一佩刀捕役正好从县衙偏门走出,一听有人大喊便大声呵斥道。
一见有官差,大汉急忙跑上前道:“大人!大人!小人的家财被人骗盗走了!”
“嗯?骗盗?到底是骗,还是盗啊。”佩刀捕役见大汉急得不行便慢悠悠的打趣道。
“大人啊!那可是小人辛苦营生的全部家当啊!”大汉急道。
“说,骗盗你钱财的是何人?”佩刀捕役趾高气扬的打着官腔道。
“小人不知姓名但知长相。”大汉立即接道。
正当两人说着的时候,衙门里陆陆续续三五成群的出来十多个捕役,这些捕役一见门口有人嚷嚷便都凑了过来。大汉一见这阵仗便急忙开口大声道:“大人们啊,小的昨日上午在西市变卖了主家的货物后拿了货款准备回去交差。在集市上遇见了个道人,那厮非要说与小的有缘要给小的免费卜上一卦,我一听免费便贪便宜应了口。谁知,那賊道士有个小人同伙趁我不备盗走了主家的钱银啊!”
先前出门的配刀捕役一听西市,眼珠子不由的一转忙喊道:“那个,吴术正西市不正是你负责的地盘么,还不快给带进去报备一下。”
“哦,是是是。你,快跟我进来报备一下。”说着吴术正便转身带着大汉进了县衙偏房。见焦点中心没了,这群捕役也匆匆四散开来。先前出门的那个配刀捕役在县衙门口站了站见无人注意他,便东张西望晃晃悠悠的也跟进了偏房。
“说,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小的是靖州洪湖府定湖县赤溪镇人。”
“那你来江州七平县做什么事?”
“小的来此是给主家变卖货物的。”
“你主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小的主家是做药材贩卖生意的。”
周兑一进门就见吴术正正在那盘问着情况,于是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接着问道:“那你还记着昨日骗盗你钱财的那两个人是何着装相貌么?”
“小的记得,那个贼道士相貌年轻的很,中等身材,面净无须,穿了个灰色的袍子背了个褐色的行囊。”周兑听罢按耐住心中的兴奋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在这留个你在本县的地址,我们若寻到这贼人定会去知会你的。”说完,也不多留大汉了解情况便匆匆将大汉送出府衙门外。
“周大哥,你这…”大汉刚走吴术正便急忙开口问道。
“哈哈,吴术正你快去牵两匹马。我们要出城一趟,哥哥我带你去发个大财。”说完周兑便开口大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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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我们两个人上路,大胡子他们那一伙人呢?”田不文坐在颠簸的驴车上问道。
“大胡子他们自然有他们要干的事,我们自然有我们要干的事。”张应真生疏的驾着驴车道。
“对了!我问你,我们就这样离开你那道观我大伯他要是事情办完回来怎么寻我们了?”田不文猛的拍了下脑袋道。
“你那个天杀的大伯,还敢来寻我们?我要是再见到他非得给他一刀!”张应真咬牙切齿道。
“你这人怎么如此说话,亏你还是修道之人怎心中只念着你那些金银!”田不文开口道。
“哟哟哟,还来教训我了。你这小子,莫忘了你现在可是吃着我的米喝着我的茶呀。”张应真扯着手中的驴绳道。
“你是我师傅自然要管我饭吃。”田不文撇了撇嘴道。
“哟,现在承认我是你师傅了。”
“你什么都没教我,怎么算我师傅。”
“呵呵,你这小泼皮。你说说你想学什么?”
“我想学武,你能教么?”说完,田不文不免得意的看了看张应真。
“呵呵,好,想学武是吧!”说罢,张应真狠狠的抖了抖手中的驴绳,接着便一掌拍在驴车上。只见张应真以手为脚,单立在颠簸的牛车上。随着驴车加速还未坐稳的田不文见到张应真单手倒立纹丝不动不免有些吃惊。单手而立的张应真随着驴车的一个颠簸手掌也跟着一发力便在空中翻了个翻后落在田不文的身旁,还没等田不文反应过来,张应真便双手擒住田不文举过头顶开口道:“这武如何?”
目瞪口呆的田不文坐在驴车上完全没了之前的锐气。张应真见此一边赶着驴车一边笑道:“怎么,你不会一直以为我是靠嘴吃饭的吧。”
“你这么厉害,怎么大胡子他们抢你道观的时候你都不出手反抗。”田不文呆呆的问道。
“我为什么要反抗,他们又没伤我性命。”
“他们抢了你的钱啊!”
“那是小钱,我那是舍卒保车。”
“那他们还把你家给抢了呢。”
“哈哈,谁告诉你那是我的家。”
“你不是什么云间道人么,那不叫云间道观么?”
“哈哈,你抬头看看这天上飘的是什么。”
“云啊。”
“这石牛村有云,七平县也有云,云松山内也有云…”
没等张应真说完,田不文急忙抢道:“哦,我懂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你四海为家。”
“…”
“你说你这么厉害干什么不行非得当个假道士。”
“谁告诉你,我这个道士是假的了?”
“不是假道士怎么我看你酒也喝,肉也吃。”
“我那是俗家弟子,没有那么多规矩。”
“你和大伯当年真一起行走过江湖?”
“算是吧,怎么?”
“那你和大伯比谁比较厉害一点?”
“这个嘛,你大伯稍微差我那么一点点。”
“我不信。”
“不信?不信你等你见到你大伯你问问他。”
“那你为什么又要当山匪啊,当道士不是挺好的么。”
“哈哈哈,你这小子果然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不是我当了山匪,是我们两个都当了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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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县衙那边传回来消息说鱼饵已经放出去了。”
“嗯,叫兄弟们眼睛放亮一点,盯住出城的官差。”关逵坐在七平县城北外的茶馆喝着茶道。
五月的云松山脉处处散发出蓬勃的生机,官道上来往进出城的行人、商贩往来络绎不绝。
“大哥!快看,有两个捕役从城门出来了。”
“你带两个人跟上去看看,若是往黄沙镇方向去的就快速回报。”关逵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