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师---傅-----”我摸着脸吃惊的看着她。
“宠儿,如果你真当我是师傅,让我就葬在这里吧。我早就知道会有今天,所以上次才会出谷找你们见你们最后一面,槿儿不在谷里也好······”刚才那一巴掌好像用尽了她剩余所有的力气,此时的说话,喃喃细语。
“不要,师傅。”我摇着头嘶喊。
师傅坐了起来,看着我,“宠儿,槿儿拜托你了。”手用力朝我一推。
我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师----傅-----------”
火光冲天,整个房子开始倒塌。
我跪在地上,闭上了眼睛。我一直以为,当母亲在我怀里死去的时候,那样的痛苦已经让我足矣应对所有的难过和悲伤。
而此时,我再一次尝试了这样的痛彻心扉。
整个世界在一次轰然倒塌。
天塌了。
我的天又塌了…
三年后。
浮华的街道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在喧闹的不远处,有一个安静的宅子被隐士与繁华之间。
素心兰的香味清香优雅的飘散着,一头乌黑泛着墨绿色光芒头发的男子半躺在古琴前。金色的面具挡住了此时皱起的眉头,他眼睛紧闭着,牙齿微微咬住嘴唇,似乎梦到了什么。
北边远处一个红闪,象把黑云掀开一块,露出一大片血似的。风小了,可是利飕有劲,使人颤抖。一阵这样的风过去,一切都不知怎好似的,连柳树都惊疑不定的等着点什么。又是一个闪,正在头上,白亮亮的雨点紧跟着落下来,极硬的砸起许多尘土,土里微带着雨气。风过去了,只剩下直的雨道,扯天扯地的垂落,看不清一条条的,只是那么一片,一阵,地上射起了无数的箭头,房屋上落下万千条瀑布。一刻钟,天地已分不开,空中的河往下落,地上的河横流,成了一个灰暗昏黄的世界。
树杈间那些无蛛的破网,随着寒风轻颤,网线上悬着的晶亮雨滴,正急速坠下,悄悄地碎在草地上。地上已经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一位女子牵着一个5,6岁的小男孩在路上跑着,身后有十几名黑衣人在后面追赶着,他们步伐一致,丝毫不乱。
“夕儿,等会娘亲会拦住他们,不管呆会发生什么,你就一直往前跑,千万别回头,知道吗?”女子摸了摸男孩的头。
“娘亲。”小男孩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娘亲,他的眼睛格外的闪亮,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怯意。“我要跟娘亲在一起战斗。”
“傻孩子,你要好好活着。快走!”女子把男孩丢了出去,转身拦住后面的黑衣人。
“娘亲!”男孩边跑边回头叫着,脚步却没有丝毫的慢下。
十几人瞬间围了上来,女子立马冲了过去,几十招不到,女子明显占了下风。
“你们几个去追那个孩子。”其中一个黑衣人喊道。
三个黑衣人立马转身去追那孩子。
“夕儿,快跑!”女子大喊一声冲了过去拦住他们,长剑趁机刺进她的胸口。
她没有顾胸口的伤口,向男孩跑过去。
男孩跑的很快,但毕竟是个孩子,没一会儿,就被追上。
“小心,夕儿。”女子大叫了一声。
一把长剑朝男孩刺了过去,男孩往地上一滚,躲过了长剑。长剑又从身后刺来,男孩在地上又爬了几步,剑从旁边擦破了男孩的衣服。
黑衣人迅速追上了女子朝女子又一阵刺去,女子的胸口已经鲜红一片,动作要缓慢了几分。身上不一会儿又受了几处伤。
“娘亲。”男孩大喊道,朝女子跑过去。
“不要管我,你快跑。”女子吃力的挡住几个招式。胸口又被刺了一剑,血更加染红了几分。
“娘亲,不要,不要···”男孩的眼睛已经通红,不顾身边的危险朝女子奔去。
剑瞬间刺进了男孩的胸口,血立马浸透出。
“不!不!”女子疯狂的跑了过去,抱起了男孩。
刀剑无眼,这一次,剑刺穿了女子的心脏,女子抱着男孩一起倒了下去。
暗,无止境的黑暗。
娘!娘亲!娘亲······
“唔······”牙齿狠狠地咬住嘴唇惊醒了男子,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缓慢睁开,男子坐了起来,乌黑的发丝随着他一起落到了身后。
他目光冷清看着远处似乎在发呆,过了一会,手抚在琴上,一丝音符从指间流出,正是南宫宠当日在沉醉轩所唱的那首歌,只是此时听起来更加的孤寂。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狠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前世过门
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男子已经从刚才的梦中的情绪中走出。
“这首歌叫什么呢?”男子喃喃自语。
“风影,她现在在做什么?”男子问,幽幽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风影一愣,立马反映过来:“主子,杨姑娘现在在后院排舞蹈。”风影暗暗的擦了把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主子老是开始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但都跟杨安宁有关。
“哦?”男子嘴角扬了扬。“她这么懒,怎么今天排舞蹈了?”
风影又愣了下,主子刚才好像笑了?不对,一定是眼睛花了,风影摇了摇脑袋。“杨姑娘订的舞蹈衣服,今天做好了,所以今儿晚就让姑娘们穿起来了。”
男子起身,黑色的衣服在地上打了个圈。
“你不用跟来。”话毕,人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