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深吸口气,面对着宁天的追问不知如何开口,沉默了片刻说道“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宁天犹豫了一下。”
“坏消息就是你在炼气期的修炼速度会一直这么慢,不出意外,炼气十层,你还要要花上七年。”九幽一脸苦笑看着面前一副天真模样的宁天。
“七年!我今年十五岁,意思就是我最快也要到二十二岁才能达到炼气十层!”宁天失神,这是什么概念,据说榜第一的邱贞上人二十七岁已结成金丹,成为结丹期的强者,而他在二十二岁依然还要在最底层的炼气期徘徊,这跟废材又有什么区别?一种无比的挫败感自全身袭来。
“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你的识海已经超出我所认知的范畴,准确的来说这根本不是炼气期所能拥有的,结丹期的强者也不过如此吧。”九幽紧接着开口说道。
“什么?宁天神色有刹那间的茫然,他猛的抬头看向九幽,这是什么意思?
“识海可谓是这世间最为奇妙的东西,在百汇穴之下,双眉之间,印堂深处,对于普通人来说识海的大小是决定他能储存记忆的多少,而对于修士而言识海的大小是决定你神识的强弱。
识海是神识的命门,拥有强大神识的强者,一缕精神力的波动就会让你在无形之中死去,识海的大小可以决定一个修士一生修为所可以到达的高度,在日后的修炼中,一个小小的顿悟可以让你省去数年甚至几十年的修炼时间,这一切都是由你的识海的大小所来决定的。
大能者可将识海开辟出自己的第二个世界,而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那种能主宰一切的感觉是所有修士亿万年来共同追求的毕生梦想,而你将是他们中的佼佼者。
历史的长河淹没了无数顶着天才光环的少年,修炼不争朝夕,而贵在坚持,厚积薄发者更有机会得道。”
山风吹来,落在两人的身上,宁天没有说话,九幽也一直沉默,不觉间天色已暗了下来,九幽已经离去,宁天独自一人坐在这山腰间,看着这大山,看着这夜空,看着眼前的这颗迎松,他想了很多,以至于现在脑子还有些乱。
他忽然很想喝酒,沉香阁的那只白玉酒壶,阁楼上那个醉眼迷离的女子,他摇头一笑,站了起身,这些便是他的这十五年,十五年了,师傅,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他重重的对着迎松磕了三个响头,去青州,他要变的更强,只有强大起来,这一切才会有机会。
“我敢说这是你有史以来做的最伟大的一个决定,九幽提着储物袋,一手将石室中能带走的东西都丢了进去,一边转头对着有些发呆的宁天说道。
“少贫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小算盘。”宁天靠着石壁闭着眼睛说道。
“说点正经的,这次再回清安你可有什么打算,毕竟要争夺那小青榜可是需要四大家族的身份的。”
“清安不是有四大家族么,谁最恨沈家,我们便去谁家。”
“好主意,你好像很有信心嘛。”
“也没有,只是犹记得沈缺那张狂的样子,三年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实力是怎样的,这次就去清安试试水吧。”宁天说的坦然,心中却有些跃跃一试的感觉。
这三年修炼他一日不曾停歇,从体能训练,炼丹作业,基础法术的训练,到晚上的吐纳归息。三年如一日,以莫大的毅力坚持着,这并不仅仅是为了那小青榜或是那青榜,他深知他要的是什么!
九幽看在眼里,他何曾不知晓宁天这表面的轻描淡写下付出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如他都没有经历过的磨砺。
翌日午后,宁天又来到了清安,时隔三年再次来到这里,依稀有些陌生的感觉,除了那座高耸的小青榜记忆尤深。
他并没有去沉香阁,而是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小青榜的试炼还有一个月,四大家族早已开始到处招募能人,这其中还是以沈家的呼声最为强烈,西街口那座最大的赌坊门口立着一块巨大的木匾,上面画着此次小青榜的赔率图,每日引得无数赌客来此下注。
宁天换上了一件浅色的短衫出了门,便是直朝赌坊而去,赌坊名叫长乐坊,听起来好像并不像个赌坊的名字,长乐,长乐,倒有些青楼的味道,宁天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
长乐坊并不难找,几乎隔着一条街便听得喧闹的嘈喳声,毕竟十年一次的小青榜试炼是清安目前最为盛大的活动了。
坊间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这其中有持剑的剑客,持刀的刀客,也有持蟠的道人,亦有持钱袋的小贩,然而在这里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赌客。
长乐坊的生意看起来不错,花样也是多的让人眼花缭乱,有牌九,单双,骰子,还有斗鸡,斗犬,斗蛐蛐,后院甚至还有一个马场是用来斗马。可这其中没有一样是宁天会的。
然而今年最为热门的那便是小青榜之赌了,坊间那块巨大的木匾上沈家的赔率高居榜首,其次是田,李二家,排在末位便是那周家,木匾上还写有此次夺榜呼声最高的八人的名字,榜首的那人便是沈缺。
“来来,让一让,不下注就到后面去,别挡着别人下注。”一位满脸横肉的须发汉子朝拥挤的人群喊道。
“我下五百纹银赌沈家沈缺公子胜。”说话的大婶气喘嘘嘘,单手举着两张银票奋力的在人群中挤出一条道。
“我押三十两赌我家周茹小姐。”少女的声音有些小,声音刚出口便被淹没在喧嚷的人群中。
“两百块下品灵石,沈家沈缺。”淡淡的声音自二楼传来,只见的一个灰色的口袋从天而降,正落在须发汉子面前。
汉子闻声抬头,只见是一位持蟠道人打扮的中年人,便恭敬的点头道“吴道长,小的这就记
下。”
“看来不出意料的话,这次第一又是沈家无疑了,连吴道长都压了沈缺公子。”
“哪会有什么意料,近百年了,沈家哪次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一位书生打扮的青年人辩道。
“听说沈公子不久前已突破至炼气五层了,我可真替这些参加试炼的后生们担忧啊。”
“就是,就是,我也要押沈缺公子,沈公子好帅啊。”一位脸上满是胭脂的少女,双眼放光,直冲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