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想起往日的那些情景,柔红的心禁不住猛跳了几下,她微侧了一下身子,将脸埋在他的大腿间,痴迷地嗅着他身上的那股男性的气息,捏着他的那只手牵引着把他掩在自己的胸脯上。很快她就发现他的生理发生了变化,大腿间的那个地方像帐篷般地鼓了起来,戳在她的脸上硬邦邦的。她已结过婚,完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无惊喜地张嘴在那个地方亲昵地吻了吻。
黎敏并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其实对柔红他在心里一直抱有性的向往。
如果当初不是柔红与他相约等彼此考上大学的那一天奉献贞洁,也许他早已从心灵到肉体完全彻底地拥有了她。他已近而立之年,可是至今他还没有过这方面的体验。
这次在来的路上,他原本就想与婉君结合,但婉君出乎意外地拒绝了他,说许多日子都过来了,她不想在新婚前破坏性事的美好与神秘。因此,这些日子以来尽管有许多同房的机会,但双方都非常理智地克制住了。
这会儿柔红的神态与动作清楚地告诉他正在发生着什么,然而他没有想到要去拒绝。以前他们曾这样做过,此刻重温那些,他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自然、亲切与美好。
黎敏的默许加强了柔红的欲望,本来她还有所顾忌与犹豫,自己已是残花败柳,黎敏如今已拥有如花似玉的婉君,也许会看不上她予以拒绝。但她想多了,黎敏压根儿没有这种想法。她伸手去解他的裤扣,掏出那一原先她十分熟悉的东西,痴迷地看着,吻着,摸着。
黎敏充满欲念的双眼不禁紧紧地闭了起来,尽管知道柔红是有夫之妇,尽管知道自己即将就要与婉君完婚,这样做不道德,但他就是没有力量与勇气去拒绝与阻拦柔红,相反停留在她胸上的手开始有了反应,不由自主地张开手指,去轻轻地捏摸她的乳房。
“黎敏,答应我,让我拥有你也让你拥有我一次好吗?我们相濡以沫许多年,可是到头来只有缘没有份,我实在不甘心。你把我拿去吧,我已一年多未曾与关涛同房,我是干净的。”柔红坐起身来开始去解黎敏的衣服,“这次你回去后,下次不知我们还能不能再见上面,或许这是永别也说不定,别拒绝我,请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吗?”
“柔红,请冷静一下。”
“我无法冷静,黎敏,我只想拥有你,就是天打五雷轰我也不顾了,我只想实实在在地拥着你,睡上一次。”柔红替黎敏脱去衣服后,自己也迅速地除去了衣服。她缓缓地仰躺下去,神情迷离地呼唤道:“黎敏,来吧……”
黎敏已再也无力拒绝,这样的时刻早在十年前就发生过,他太熟悉了,只是由于当初错过才有名无实,致使在彼此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遗憾。他什么也没再说,张开手臂就搂着柔红倒向床上,用热吻把自己此刻心中想着的一切明白无误地传递给了她。
相爱的最终是结合,没有肉体关系的爱是苍白的,肤浅的,柏拉图式的,柔红深深地感到了。这会儿,和心爱的人终于如愿以偿地结合在了一起,她感到无比的充实、幸福与陶醉。她不觉得这是在背叛关涛,因为关涛早已背叛了她,不承认这是在偷情,因为她和关涛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她也丝毫没对婉君怀有负疚之情,黎敏原本是她的,如果两人早在恋爱时就发生性关系,婉君同样无法完整地得到黎敏,她快乐地不可抑制地呻吟了起来。
尽管黎敏已到了而立之年,但对性生活的知识是贫乏的,他虽已进入柔红的身子,可并不清楚下面该做些什么。他只是紧紧地贴着柔红,新奇地感受着柔红那儿的湿润和滚烫。
“黎敏,你还从没做过这些?”柔红已结婚多年,性经验是何等的丰富,从黎敏笨拙生硬的动作中,她立即意识到黎敏这是第一次。“你和婉君不是快结婚了吗?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那么古板,非要等到新婚之夜才做这事。”
这个可怜的人儿,这么多年了,竟还没体验过人生这方面的快乐,柔红不禁为黎敏感到辛酸与悲哀。她一边说着,一边动了动身子,同时牵引着黎敏示意他颠动臀部。
在柔红的言教身传下,黎敏心领神会,很快掌握了要点,开始猛烈地冲刺。
柔红虽已结婚,但由于没生育过,再加这么久没过性生活,阴道内壁宛如处女一般,仍那么紧闭,富有弹性。可惜黎敏是初次接触性事,在柔红越来越紧的包裹收缩下,没几下就达到高潮爆发了出来。
柔红的情欲已被激发起来,正在销魂时分,远远还没满足,她不禁搂紧黎敏痛苦地哀求道:“黎敏,别起来,再给我一次好吗?”
第一次的爆发并没使黎敏筋疲力尽,他的那个东西也并没变软,仍硬邦邦地戳在柔红那儿,相反舒缓了他紧张的神经,令他再次做这事时,神奇地变得从容不迫精神抖擞起来,觉得此刻的激情更美好,更持久。他竭尽全力满足着柔红的要求,一次次地把柔红送上性的巅峰,让她惊喜得欲仙欲死。
柔红知道这样的时刻每分每秒都是珍贵的,以后唯有靠回忆才能重温到,因为明天彼此又将面临分手,而这一次的离别无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远,非要不可预测,想到这,伤心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黎敏,回家结婚后,你和婉君就直接回部队了吧。”
“是的,假期有限,无法再来这里了。”
“你会想我吗?”
“会的,柔红,你不要再呆在这里了,过几天就回去吧,要知道你还有事业,你千万不要再出现什么出家的念头。”
“不会了,黎敏,谢谢你。如果以前我有这种想法,但从此后不会再有了。”刚才性爱的快乐使柔红想到了生活的美好,前些日子的煎熬也使柔红意识到了一旦出家后的寂寞与孤单将令人心碎,坦率地说,原准备在小岛出家或隐居的想法这会儿已随着与黎敏的做爱而烟消云散。
此刻,她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通过这次结合,能让老天保佑她怀上黎敏的孩子。她是多么渴望老天能可怜她赐给她一个孩子啊!如果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就是在异国他乡,她也决不会寂寞、孤单。她一定会忙中偷闲去关怀孩子,培养孩子,让他茁壮成长。
柔红紧紧地搂着黎敏,全身心地开放着,恨不能将她的百般风情,千般恩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眼前这个几乎令她心碎的初恋情人。
“柔红,我该回去了。要不婉君醒来,会找我的。”
“不,我不让你回去。”柔红一把拉住就要起床的黎敏,紧紧地贴着他。
尽管清楚黎敏的那个东西已变得软绵绵失去生气,再也无法勃起,尽管知道黎敏已筋疲力尽,再也没精力能满足她,但她感到就是什么也不做,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抱着贴着也十分充实与美好。
这么多年来的思念,这么多年来的委屈,这么多年来的相爱,这么多年来的苦难,在今天终于得到了回报,刚才柔红一次次地要,恨不得能将两人融化。黎敏几次担心婉君醒来想回去,但她就是不放他走,好像世界已到了末日尽头,好像眼前就是生离死别,如果不是师姐匆匆赶来,黎敏真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一尴尬的局面。
“黎敏,你怎么能那么长时间不回去,婉君已起来了,正在找你。”师姐站在外边,敲了敲门,小声地说。
那时夕阳已西下。
黎敏吃了一惊,忙说:“我知道了,师姐,婉君这会儿在哪里?”
“在厨房,正帮师傅烧火,已等了你好长时间。”
“师姐,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会来的。”
“好的,我就说你去了海边沙滩。”
一说完,师姐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走,她怕时间一长引起婉君怀疑,追问起来出现意外,让她发现柔红在和黎敏幽会。
意识到黎敏再也无法待下去,柔红不禁又凄然泪下,她失神落魄地无助地望着黎敏下床,穿衣,那会儿再也没去阻拦他。
黎敏终于离去了,她不由得瘫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
苦哇,恨苦爱也苦!
痛啊,相思痛离别更痛!
柔红流着泪,无限珍惜地一次又一次地抚摸着,凝视着黎敏残留在她大腿间的那些黏液,久久没有拭去,那些东西对她来说是多么圣洁,多么珍贵,尽管一部分已风干了,她也舍不得将它洗去。她想好好地收集起来,带在身边,一直保存下去,成为她日后永远的记忆。
“师傅,师姐,你们回去吧。”
在码头上,黎敏和婉君依依不舍地跟法定师傅和师姐告别。
“黎敏,婉君,以后若回家探亲,一定要再来小岛看我们。”
“会的。”两人频频点头。
“师姐,逢年过节,清明节到时,请替我到善淑的坟前去烧烧香,问声好。”
“我记住了。”
见黎敏提起善淑,站在一旁的婉君禁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向阳坡上的善淑坟墓。
昨天晚上,在幽静的清月庵里,随着阵阵的浪涛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嘤嘤的哭泣声,虽隐隐约约,若有若无,但婉君还是听得十分真切。那时她一个人睡在一间陌生的房子里,害怕得不得了,真想跑到隔壁黎敏的房间去,但仅仅是一墙之隔,她也没有胆量敢起床开门走出去,只是将整个身子蜷缩在被窝里,捂着脸忍受着,一直到天亮。此刻,就在她回头的一刹那,婉君意外地发现在善淑的坟墓边,有人站在那里正在眺望着他们。
“师姐,岛上除了你和师傅,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师姐见婉君问得奇怪,不禁疑惑地问:“婉君,怎么了?”
“我刚才看到在善淑的坟边有人站在那里看我们,可是一会儿又不见了。”
“那是你眼花看错了。”
“怎么会呢?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婉君百思不得其解,“昨夜,我还从庵里听到有人在哭,断断续续的,哭了好久。”
“这一定是你出现幻觉了。”师姐吃了一惊,连忙掩饰道,她知道婉君说的没错,这是柔红在哭,刚才也一定是柔红在望他们。
婉君忽然异想天开地说:“师姐,也许善淑没死,还活着。”
“阿弥陀佛,善淑已走了那么多年,怎么会死而复生呢?”法定师傅没等师姐说什么,便悲痛地说。
婉君不禁沉默下来,小岛上没有其他人,善淑也不可能还活着,更不可能会死而复生,那么真的像师姐所说的那样,是自己昨夜由于害怕没休息好才精神恍惚,出现幻觉。但她又心有不甘,她分明看见那是个女的,见她望过去,她才闪身躲入坟后。也许人死后真的有灵魂,善淑和黎敏以往感情深厚,见这会儿黎敏就要离去,也许是善淑显灵在与黎敏告别。婉君本就迷信,此刻更是深信不疑。
“黎敏,过去你在小岛时,是不是也这样神秘?”婉君也没去在意法定师傅与师姐的感受,毫无顾忌地说。
昨夜,黎敏也听到哭声了,但他并不奇怪,因为他知道这是由于自己就要离开小岛,一定是柔红感到伤心在哭,刚才其实他早已发现柔红伏在善淑坟边在目送着他们,但他没想到随着他们远去,柔红会情不自禁地立起站在坟前被婉君发现。
“黎敏,我真的没看错,是有人站在那里,而且还是个女的。”到船上时,婉君偎在黎敏身旁,站在船头上,还念念不忘刚才那件事。
“你呀,真不懂事,在师傅和师姐面前口无遮掩地说个不停,要知道,这很不礼貌。”
船已离开小岛很远了,黎敏的埋怨使婉君禁不住又回头瞅了瞅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的善淑坟墓。
“黎敏,你快看,那人又站在那儿了。”婉君惊骇得目瞪口呆,“难道说人死了真的有灵魂?难道说真的是善淑显灵在送你?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
黎敏抬头望去,果然是柔红还站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去。
和柔红分离整整十年,黎敏压根儿没想到就在自己和婉君即将举行婚礼的前夕,柔红竟会神奇般地出现在小岛,与他相遇。
一直来,他总以为柔红生活在大都市,又在北大读书,家庭一定十分和睦幸福,生活一定春风得意,前程一定阳光灿烂,充满锦绣,有时他禁不住也会为她如今拥有如此美好的归宿感到高兴。没想到事情原来不是这样,这些年来柔红过得似乎并不轻松。他更没想到昨天在柔红强大的情欲面前,自己的意志竟会如此薄弱,不堪一击,就这样轻易背叛婉君,和柔红发生肉体关系。一旦让婉君知道,该会是多么伤心。
想到自己回去就要结婚,而柔红却孤身一人滞留在小岛,不知何去何从,尤其想到昨天分离时柔红的无助与不舍,以及此刻令人心酸的可怜楚楚的模样,黎敏的眼里不禁冒出了泪花。他没有搭理婉君,只是在心里伤心不已地默默地说:“柔红,再见了,无论以后生活多么烦恼,前程多么坎坷,希望你一定要多保重,保重自己,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