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君哥,你还知道回来啊?当了官,就再也不来上海看我们了,你真没情谊。”当鲁成君风尘仆仆地来到招待所,正碰上关婕值班,“昨晚,我爸妈还刚念叨过你呢。”
“是吗?关婕,下了班后,我请你吃饭,然后去你家看你爸妈好吗?”
“好是好,可惜今早他们出差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那太遗憾了,不过今晚这客我还是要请的。”
“看你财大气粗的模样,今晚我得好好地吃一顿,斩你一刀。”关婕开玩笑地说。
傍晚,鲁成君与关婕吃了饭,漫步在黄浦江畔上。黄浦江上吹过来的夜风凉丝丝的,拂在身上说不出的舒畅与惬意。关婕陶醉地呼吸了一下,双手往后拢了拢头发,问:“成君哥,这次出来,你真的要住很长时间?”
“嗯。”
“干啥?”
“我已辞职了,准备来这里包工地,以后省不了要麻烦你。”
“包工地?”关婕兴奋地说,“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招待所准备拆掉建宾馆,图纸已出来了,你不妨去找找我们领导。另外,我爸爸他们的单位不但要造厂房,而且还要造办公大楼,工程还没承包出去。”
“是吗?”鲁成君心神为之一振,“关婕,我好奇怪,自从遇见你,那些意想不到的好事都会向我涌来。看来,你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将给我带来享不尽的好运。”
“去你的,花言巧语的让人肉麻。”关婕推了鲁成君一把。
鲁成君假装没提防,跌坐在石阶上,哎哟哎哟地直叫唤。
“怎么了?跌痛了?”关婕不知有诈,关切地说:“伤在哪儿?快让我看看。”
见关婕焦急、紧张的样子,鲁成君突然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
“你上当了吧?我骗你的。”鲁成君不无得意地说。
关婕佯作生气的样子,说:“成君哥,你再这样作弄人,我可要不理你了。”
“不敢,不敢,下次再也不敢了。”鲁成君双手抱拳朝关婕作揖了一下。
“成君哥,走了这么多路,我有点累了,去坐会吧。”关婕无精打采地说。
“你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会儿还有坐的地方剩给你,你想得倒美?”鲁成君朝关婕眨了眨眼睛,揶揄地说。
关婕望了望四周,只见树阴下的凳子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一对对相拥相吻的男女,黄浦长堤上,倚墙而立的情人相拥着,头抵着头,有的喁喁私语着,有的啧啧有声地亲吻着,有几个分明还将手插在对方的衣服里抓摸着什么,关婕不禁面红耳赤,更加浑身无力软瘫起来。
“我真的走不动了。”关婕颤抖着声音说。
“去那里站会吧。”鲁成君一眼瞥见长堤上有一对情人离去,忙拉着关婕走过去占住位置。另外一对迟了一步,只好悻悻然地走向一边。
一到长堤,关婕便瘫痪般地伏在防浪墙上,偷偷地去瞅旁边正在亲吻的情人。一会儿,她望着鲁成君,轻轻地说:“成君哥,我真的吃力死了。”
关婕的异常,鲁成君看在眼里,他清楚关婕这是为什么。在外滩公园与长堤上的那种充满性的氛围下,一位未婚姑娘到了那儿,差不多都会出现像关婕那样手软脚酸走不动路,他有点后悔不该带关婕来这里。关婕曾有恩于他,而他带她来这种地方,分明是在糟蹋她,害她。
“成君哥,你已结婚了吧?”
鲁成君正谴责自己,见关婕询问,他忙回答道:“没有。”
“上次你不是告诉我爸妈说快结婚了吗?”
“是的,原准备在去年春节结婚的,可是女方不同意,现在我俩已吹了。”
鲁成君不无伤心地说。
“为什么?”
“她找了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她是干啥的?”
“她是我县团委书记,你见过的,叫萧丽。”
“是她?她不是在你们乡下吗?”
“她升官了。”
“升官了就变心了,看不起人了,这种人不值钱,我看你不用难过。”关婕侧过身来,与鲁成君面对面地站在一起。
鲁成君清晰地看到关婕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扑闪扑闪地望着他,压抑的呼吸吹拂着他的脸,痒痒的,他不禁恍恍惚惚起来。
关婕的手伸了过来,抚着他的脸颊,心疼地说:“成君哥,怪不得这段日子你瘦多了。下午见到你时,我简直不敢相认,你变得苍老多了。”
面对关婕的爱怜,鲁成君感到意外,他搞不清此刻关婕的抚摸意味着什么,但他无力也不想去深究与拒绝,受伤的心正需要女性温情的滋润,何况是自己崇敬的姑娘。鲁成君感觉到关婕已偎进他的怀里,坚实的乳房贴在他的胸口上,他的一条大腿被她的双腿紧紧地挟着,几乎动弹不得。
“成君哥,吻我。”
关婕的声音很轻,但鲁成君听得非常清楚。
“吻我……”关婕抬起头来。
她的人在抖,嘴唇在哆嗦,关婕从没像此刻那样渴望过吻。是吃饭时喝了酒的缘故?是公园里长堤上情人间的无拘无束诱惑了她?是鲁成君英俊挺拔的躯体扰乱了她的芳心?还是鲁成君的失恋使她感到机会难得,关婕不知道,她只是渴望着鲁成君的吻,就像长途跋涉在沙漠上的人渴望遇见甘泉一样,渴望着鲁成君的吻。
鲁成君终于吻了下去。
这就是吻,异性的吻。关婕不知所措,只是紧紧地咬着牙齿,急促地呼吸着。
一条灵巧的舌头时时袭击着关婕的牙缝,试图钻进她的口腔,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牙床被他碰了一下,疼痛使她放松了紧咬在一起的牙齿,那条机灵的舌头趁机像蛇般地溜了进去。关婕不觉在心灵深处啊了一声,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起来。
时间仿佛已静止,世界仿佛已不存在,关婕的手无助地紧抓着鲁成君的衣襟。在鲁成君熟练而贪婪的亲吻下,只觉得这会儿的软瘫比刚才更加不由自主。她很想躺下,全身舒展地躺倒在席梦思床上。
许久了已没有异性肉体的慰藉,鲁成君早已激情难抑。关婕青春的躯体以及她的顺从,更加剧了他热血的旺沸,仅仅亲吻似乎已满足不了他此刻的需求,他紧搂着她的双手开始摸索着伸进她的衣服里。由于胸脯紧贴他很难去抚摸她的乳房。他只得改变路线,熟练地拉开关婕裤子的拉链,贴着小腹摸了下去。鲁成君新奇地发现,那里已汪洋一片,薄薄的内裤几乎已被湿透半条。
也许由于鲁成君发现了她的隐秘,关婕羞怯起来,她使劲地捏住他的手,企图把他拉出来。但她的力气怎能与鲁成君相对抗?禁不住他的几下抚摸,身子颤抖着,手便无力地垂了下来。销魂蚀骨的舒适已使关婕忘了羞涩,纵情地开放着自己,专心致意地享受着鲁成君那双仿佛带着魔性的手对她肉体的刺激。
“成君哥,这样做,会影响身体吗?”趁喘气的机会,关婕移开嘴唇,天真地问。
“不会。”鲁成君肯定地说。
“用手摸那儿,好像有点不卫生,细菌会不会溜进去?”
面对关婕的单纯与一窍不懂,鲁成君不禁笑了,他戏谑地说:“太干净不好,过于干净就成洁癖了,有时候身上带有点细菌反而是好事。”
“你糊弄人。”关婕掐了一下鲁成君,故作生气地说:“我不许你摸那儿,快把手拿出来。”话虽那么说,她并没阻止他,反而轻轻地挪动了一下大腿,以便他放在她那个地方的手能施展得更灵活一点。
鲁成君一本正经地说:“关婕,相信我,我说的没错,是这么一回事。
要知道,人家都是这样做的,如果少了这程序,世上也就没有你我了。”
“你不骗我?”
“不骗你。”
“舒服……好舒服。”关婕终于放下心来,纵情地扭曲着身子,贴着鲁成君的耳旁气喘吁吁地呻吟道:“真的,说不出的舒服。”
关婕强烈的生理反应刺激着鲁成君,使他更加猛烈地亲抚她。但他始终没有把手指插进去,只是停留在花蕊般的阴蒂处,不厌其烦地按摩着。
也不知这样地过去多久,一直开放着的关婕的身子突然痉挛了一阵,她无力地呢喃着说:“不要了,成君哥,不要了,我想回去了。”
沉醉其中的鲁成君只得依依不舍地抽出手来,他细心地替关婕拉上拉链,然后深情地搂了搂,柔声地说:“走吧。”
人就这么奇怪,男女一旦突破友谊的界限,就变得多情缠绵起来。当两人偎依着来到关婕家的楼下,鲁成君停下时,关婕不解地问:“怎么停下了?
不送我上去了?”
“不了,夜深了,不好。”
“我饿了,陪我上去喝杯咖啡吧。”
鲁成君迟疑着。
关婕拉了他一下,轻声说:“爸妈出差去了,我一个人寂寞,你就不能上去陪陪我吗?”
鲁成君只得无可奈何地随关婕走上楼去。
“你要酒,还是要咖啡?”
“随便。”
“你喝酒吧,这白酒还是你送来的,我爸不喝酒,一直摆着。”在明亮的灯光下,关婕不敢正视鲁成君,回想起刚才在江边长堤上的浪漫,她的脸上火辣辣的,有点不好意思。
鲁成君接过酒轻轻地品尝了一口,也不敢去看关婕,手上滑腻的感觉还残留着,他压根儿没想到今夜自己与关婕都会这么冲动,做出这些事来。他的头昏昏沉沉的,也想不清这事是对是错,只是闷闷地喝着酒。
鲁成君平时喝的是低度酒,后劲绵绵但不醉,白酒只是在陪客人时才喝,但那些时候,他都掌握着分寸。今天因心中有事,他也没注意到好客的关婕倒给他的是满满的一杯白酒。不知不觉中,鲁成君全部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顿时,他感到眼前的景物晃摇起来,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
“成君哥,你醉了?”关婕放下咖啡,不安地问。
“没有。”鲁成君摆摆手说:“以前喝酒我只脸红不醉酒,这会儿我头有点晕,这酒确实很烈。”鲁成君的脑子此刻还非常清醒。
“我扶你去床上躺会吧。”
“这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往日你不也在我家住过?”关婕扶着鲁成君来到房里。
鲁成君恍惚觉得这是关婕的闺房,躺在柔软的床上,闻着关婕房间特有的清香,鲁成君那已被酒精刺激得沸腾起来的热血更加不能控制。他一把搂住关婕,胡乱地在她的脸上、嘴上、脖上吻了起来。
关婕本就骚动着的心被鲁成君急风暴雨的一亲吻,立即难以自持起来,在江边销魂时分渴想躺在床上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上。她软软地躺了下去,任凭鲁成君粗鲁地脱去衣服,她都一动不动地直直地躺着,只是当他急促地粗暴地进入她的身子时,她才不由自主地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噢,轻点……”
但是,鲁成君已被酒精与关婕精美的肉体刺激得疯狂起来,根本没去留神关婕的呻吟与难堪,只顾一往无前的重重地冲刺着。
这个粗心的人儿!
早晨,鲁成君醒来时天已大亮,他迷惑地望了望房间四周,一时没明白过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墙上关婕放大的彩照映入他的眼里,他才恍惚记起昨夜发生的事,自己是在关婕的房里。鲁成君心里一阵紧张。关婕已不在床上,浴室里哗哗地响着水声,她也许正在洗澡。
鲁成君连忙跳下床来,当他拿起短裤正要穿上时,蓦地发现大腿根沾满了血迹。难道自己抓破了什么地方?可是,经过他细看后完好无损。鲁成君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不禁愣住了。这是关婕的,关婕是处女!他忙掀开被子看去,果然床上到处是血迹。鲁成君啊了一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关宏山、周曼倩对他恩重如山,如果没有他们无私的帮助,海港乡不会有今天,他自己也不会有今天,可是,他却趁他们不在时来到他们家,糟蹋了他们的宝贝女儿。如果让关宏山、周曼倩知道,不把他生吞活剥了才怪。鲁成君心慌意乱地穿上衣服,在房间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
浴室的门开了,关婕边干搓着头发上的水珠,边走了出来。见鲁成君已起床,她羞涩地瞟了一眼他,说:“你起来了。”
“关婕,我不是人,你打我吧,骂我吧。”鲁成君扑地一声在关婕的跟前跪了下去,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悔恨交加地说。
昨夜的刻骨铭心的刺激还萦绕在关婕的心间,刚才洗澡时她还痴痴地回想。虽然由于他的粗暴进入,使她疼痛难忍流了不少血,但过后却出奇地舒服、销魂。早晨她醒来时,他还在沉睡,望着他英俊刚毅的脸庞,一股暖流漫过她的心头。如此富有魅力的人儿竟会被恋人抛弃,那个萧丽真是鬼迷心窍了。她感到庆幸,萧丽不要但她要,她要好好地爱他。
“发生什么了?你起来。”鲁成君的这一举动,着实吓了关婕一跳,她连忙弯腰扶起他。
“关婕,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昨夜,我把你……糟蹋了。”鲁成君痛恨万分地说。
关婕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不禁笑弯了腰。
“亏你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此心无其胆。既然已做了,况且还是我愿意的,你操什么心?”
“你这是第一次,我太不应该了。”
“第一次怎么了?第一次总归是要失去的,而且给你同样也是我愿意的。”
“我太对不起你父母了,他们对我那么好,而我……”
“还是别说了吧,这是你我之间的事,关他们何事?”
“将来你结婚时,你爱人如果发现你已失去过贞洁,他会很难过的。”
“我既然已被人拿去贞洁,那么我的这一辈子也就是那人的了。”关婕悠悠地说。
“这是不可能的。”鲁成君已听懂了关婕的话。
“除非那人骗了我,根本没被人抛弃。”
“关婕,不是。”鲁成君急了,“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女儿,而且你是大上海人,而我却是一个闭塞半岛上的农民。”
“上海姑娘与农民结合不是你我开创的先河,你不是说过,有好多上海女知青跟你们那儿的农民结婚了吗?她们生活得不也很好。”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这是特殊时代产生的特殊事物,你我怎能与此相提并论?”鲁成君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关婕,对不起,我该走了。”
“吃了早餐一道走好了,顺路我陪你去我领导那儿,这会儿你去洗一洗吧。”关婕不无怨恨地推了鲁成君一把,“昨夜也不晓得温柔一点,搞得人家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鲁成君六神无主地走进浴室,当脱了衣服,又瞅见大腿上的血迹时,他的心禁不住颤抖起来。他无限珍惜地抚摸着凝聚着关婕珍贵情意的处女之血,久久不忍打开水龙头洗去,他在心里问着自己:“我该怎么办?关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