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夹缝与银折急忙跑了过去。
痕双手撑地,想要再次站起来,可头才刚离开地,就又重重地撞在了水泥地上,之后不管他再怎么使劲,身体都罢工不起了。随后,带着黑色手套的他感到双手好像碰到了好多水,湿嗒嗒的,眼角一瞥,血水已经渗透了黑色的外套,正缓缓从他的腹部蔓延开来。他一惊,连忙将双手插进口袋里,并用弯曲着的手臂遮住了还在不断扩散开来的血水。
“不......要过来。我不需要你们这两个混蛋管。”痕榨干了全身的力气,最终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夹缝二人不顾痕的驱赶在痕身旁蹲了下来。他们心想,肯定是痕之前吃了肌肉男那么多拳,身体垮掉了。
“滚......滚,我叫......你们滚,没听到吗!我自己会站起来的,你们给我走开......”虚弱的脸上苍白,口干舌燥的痕卖力地抽动着嘴角,其声音微不可闻。
银折看了痕一眼,快速地拔出了痕插在口袋里的其中一只手。尽管痕大骂着死活不肯被拔出手,但此刻的他连说话都困难,又怎可能抵挡住银折的力道。
抽出一看,银折怔住了,鲜红的液体正从痕黑色的手套内钻出,并滴落了几滴下来。他又已压倒性的力量脱掉了痕的手套,手套一落,他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缝合着子弹口的丝线已经断掉了,两旁的死肉往外卷着,透过这个手指大的红色小洞,依稀能看到里面黏着血肉的手骨。对医学略有研究的银折一下便认出,这是步枪子弹留下的伤口,而且还是不久前才有的。倘若痕不是假心的话,这手将会成怎样,银折不敢细想。
因这个骇人的伤口,银折又联系起方才那个弱不禁风,举止怪异的痕,一个恐怖的猜测窜上了他的脑中。他满头虚汗,手有些发抖地将痕翻了过来,却见痕身子下竟有一大滩鲜血,而且此时此刻还在不断地滴落中!
他的手抖得愈加厉害了。但最终还是掀开了痕的衣服,一道道比手部还要严重的伤口摆在了他的面前,旧伤(第一次诱导留下的),新伤,弹伤,车伤,拳伤,翻卷的肉块,断裂的肋骨......
“这......”夹缝才看到痕的手和地上的血就一个趔趄,卧倒在地。
“不要随便掀我衣服,满脑子黄色思想的......混蛋。”痕用刚恢复的一丝丝力气把手缓慢提高到银折手的高度,试图推开银折的手,把衣服盖好。
“你是白痴吗!都这样了不去医院来这里干什么!!”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银折竟朝痕大吼着。
“U老师,怎么了?”
“银折,谁惹你了?”
众人听到银折的吼声都快步蜂拥而至,问道。但在看到痕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后,都倒的倒,吐的吐,除了后方一些看不到的人外。
“不用你管。”痕依旧坚持着。
但银折没有去理会他,朝着人群就大喊,“快把我的书包拿来。”
众人都没从骇景中缓回神,唯独只看到一部分的夹缝应了一声,连滚带爬地跑进空地内,慌慌张张地抓起打开着的书包就往回跑。
“银......折,包......书包。”夹缝慌张到了极点,大脑也都停工了,所有的举动都是由别人来发号施令的。
银折接过书包,就把里边的东西倒了出来。医学书籍,针筒,棉花,消毒水,镇定剂一大推医用东西滚落在地。其中有些东西被肌肉男刚才那记后背捶给捶坏了。
“银折,痕......痕他不会有事吧......”
“他会好起来的......对吧?”
...
夹缝不断地问道,但银折始终保持着沉默。他精神紧绷地用消毒水和棉花简单的处理着无数道裸裂在外的伤口。
然而,焦虑不单单在这里上演着,比如下面的他们。
“天都这么黑了。”羽希透过窗户望着将最后一丝余光吞噬殆尽的黑空,随后问道:“丽莉,要不要搬去我家里住?”
话音刚落,羽希就有些想收回这句话了。对于自幼在森林里长大的丽莉来说,森林就是她的家,此刻要她住进城市里,无疑等同于让一个普通人住进森林里,这可真是有够荒谬的。
“这里很好,我要和朋友在这。”丽莉露出个虎牙甜甜笑道,不过话语听起来依旧别扭。
对于意料中的事,羽希没有吃惊也没有强迫,“那我们一起去晚饭吧。”
“妈妈你先吃,小布,拉拉,库里他们没来,我找。”丽莉说道。
羽希抚摸着丽莉的头,然后起身说道:“那我下次再来看你。”
本来羽希是想留下来陪丽莉一起找她朋友的,但一想到医院里那个怎么也无法令人安下心来的痕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出了没有门的废屋,羽希便习惯性地打开了GF里的位置共享系统,瞳孔骤的一缩,然后也跟不久前的痕一样。
羽希前脚迈出,丽莉也离开了家,趴在门口嗅了嗅,也四脚并用地往繁华都市的方向跑去。
银林的另一处,用诡异羊皮布块将身体恢复如初的赤发年轻男子沿着被他们两只怪物“开垦”出来的狼藉之路走去。最终来到了“陨石坑”的青筋爆裂怪物前。
与此同时,在宇末遥远的东方,三大国之一的赤土的某座军务所中。
“左大人,请您停下来,左大人。”一名穿着黑色军服,胸前挂着块刻有三个V的盾形徽章的男子满头大汗地紧跟在一名少女身后,嘴里唠叨个不停。
再看看眼前这名令刻有三个V的男子都低声下气的少女,她一头黑得发亮的柔发恰好落至双肩,眼神中尽露恬静文艺少女独有的羞涩,仿佛只要手捧着一本书,她便会忘我的沉迷其中,不能自返,如若有男孩子与她搭上一句话的话她又会脸红到不知所措。总而言之,静,是这个少女给人的第一感觉。
然而从穿着看来,她似乎并没有像人所想的那么弱不禁风,反之,她胸前那块被整整五个V刻满的盾形徽章正无时无刻的在昭示着她的强大。
五个V不要说在赤土,就算是在这整个世界上,其震慑力都足以令人发寒。因为,这看似不起眼的五道横线却是代表着从蜕变存活下来的三大国之一赤土的最高军衔,而能与其并肩的只有同五个V的剑徽章持有者,其二人仅次于骑士长之下。
可就是这么高的头衔,却带在了个只有19岁,看起来非常内向的小女孩头上,这实在是让人不禁想大骂,难道占据世界三分之一的赤土就没人了吗?
少女闻言停下了步子,跟外表一样,礼貌而又羞涩的说道:“可是,齐长官,我觉得我应该去把那个偷偷进入我们内部,长得像轧空大将军的人给抓回来,而且......那个......我们不是派出了03号吗?如果不把它回收的,我们会很麻烦的吧?还有......就是那个...,,,”
“左大人,这我知道,可骑士长大人让我们不要擅自行动,所以请您就不要为难我了。”男子弯腰解释道。
此次他可累得够呛的,眼前的这位大人明明平时性情温和的像只猫,话也少的可怜,但这次不知怎的,说得嘴皮都快磨破了硬是没能阻止住她那股积极劲。
“可是......”少女仍没有打消外出的念头。
“左,冷静点。”一名四十岁出头,剃着个寸头,每个毛细孔都涌现着力量,极富安全感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他身穿着与少女截然相反的洁白军衣,胸前也跟少女一样挂着块五个V的徽章,只是他那枚是剑形的!
“右大人!”齐长官腰挺得笔直如剑,右手呈C字形放在盾形徽章前,行了个90度的军礼。
这是远超对骑士长的尊敬!放眼整个赤土也就只有这个男人才有资格得到这份尊敬!这个曾身为骑士长的男人才能拥有的尊敬!
中年男子点了下头,继续说道:“03号的GF已经被破坏掉了,是那名侵略者破坏的,现在总部那边要召开个会议,你快点过去。”
“那个人还活着?”少女急切地问道。
中年男子点了下头。
“那我现在就回总部。”
齐长官长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