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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柳仙

牛全头前带路,也不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我们快点。

走了大概十分钟,牛全在四零四大队中的某座房子前停了下来。

借着月光,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座房子。

这是一座二层小楼,青砖白瓦,样式古朴,典型的民国式建筑。当年第一批勘探家属大院建造时,大多是采用这种构造的房子。

不过,按照当时的规定,一般职工都是住平房,只有担任职务的人才能住楼房。改革开放后,这种规定才被废除。

此刻,二层小楼前已经围了一大群村民。有的举着火把,有的打着手电筒,甚至还有人端着火铳。

九十年代末,全国上下在严打。

像一些火铳或者猎枪,早已经被政府收缴了。可没想到爱丰村这么胆大,竟然还藏着这东西。要是被人告了密,这个村的村长肯定要被处分的。

“出什么事了?”牛宝生看了一眼拿火铳的几个人,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显然不愿意他们把火铳拿出来。

“爹,里面有柳仙。”一旁的牛全开口说道。

一听“柳仙”这两个字,牛宝生的身子微微颤了颤,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凝重了起来,喃喃道:“柳仙……它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和胖子听的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口中“柳仙”到底是什么东西?

各自互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脸上迷茫的神色。就在胖子想开口询问牛宝生时,一旁的戈峻突然开口道:“柳仙,北方竟然真有这东西。”

“老戈,你知道这柳仙是什么东西?该不是柳树成仙了吧。”见戈峻知道内情,胖子立马凑了上去,小声的问道。

戈峻看了一眼胖子,低声问道:“你连柳仙都不知道?那东北五大仙家总知道吧?”

胖子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苦笑道:“你要问四大金刚,我还知道。至于那东北五大仙,别说知道了,连听都没听过。”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大仁也凑了过来,非常赞同胖子的话:“胖子说得对,什么是五大仙?西游记里出现过没?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戈峻十分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俩真是孤陋寡闻到没救了。算了,谁让我这么博学呢!那我就从头和你们说起吧。”

从始至终,他们的小声议论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声音也小的和蚊子一般。

我静静的站在一旁,一边看着村民的举动,一边听着戈峻关于柳仙的讲诉。

所谓的五大仙,分别指: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和黑仙(乌鸦)。

建国前,全国各地都建有他们的庙宇。很多人常常会把这些大仙请回家来供奉。人们都亲切的叫他们保家仙。

在五大家的崇拜中,汉族民间对其中的狐仙、黄仙和白仙更为敬畏,关于他们的灵迹传说也颇多,将他们附会为胡三太爷、黄二大爷、白老太太。

一般来说,供奉柳仙的基本都是萨满教徒,他们经常会用一些血食来祭祀柳仙。正因为萨满教的推崇,满清时才会出现了美化蛇妖的小说《白蛇全传》。但在道家的理论中,对于蛇并没有多少好感。

戈家的记载中,柳仙可不是仁慈的保家仙,而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东西。

一些会修行的蛇妖,通常都是嗜杀成性的怪物。戈家的历代先祖,就曾多次遇到过蛇妖屠戮生灵的事件。

戈峻说到这,就被胖子打断道:“什么柳仙,不就是蛇吗?小时候,我和二狗经常抓来玩,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一根树枝,就能轻而易举的抓到。”

“那是普通蛇,我说的是柳仙。你懂吗?那是修仙百年的灵兽,智商说不定比你还高。”戈峻斜着眼睛,十分不屑的说道。

就在胖子还想说两句的时候,二楼的楼梯上传来“蹬蹬——”的声音。

没过多久,一个人影就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看到这个人,在场的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有胆小的,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倒不是这人的样貌太过惊悚,而是他手上的东西,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了——那东西是蛇皮,一条很长很长的蛇皮。

身为一个勘探员,我第一时间就目测了这条蛇皮各项数据。长度至少一百米以上,粗细至少有二十多厘米,相当于家里最大的汤碗的直径。

“这……这长虫该有多大啊!”胖子盯着蛇皮看了半天,嘴角不自觉得一阵抽搐。

戈峻的表情比胖子好不了多少,嘴里哆哆嗦嗦的呢喃着:“这么大!怎么可能这么大!理论上早已经羽化升仙了,怎么可能会蜕皮呢?”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惊中时,那个提着蛇皮的人已经到了牛宝生的身前,小声对他说着什么。

我下意识的往前挪了挪,就听到那人说道:“老牛,俺们王家祖祖辈辈都在山里抓蛇。什么样的蛇没见过。但体形这么大的,简直有些太离谱了。”

“那……那这是什么蛇?有毒吗?会不会吃人?”牛宝生盯着蛇看了好半天,徐徐说道。

“不清楚,蛇皮上的花纹还罕见,从来没看到过。有没有毒要看过才知道。”捕蛇人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

“蛇……蛇在上面吗?”牛宝生看了一眼二楼的漆黑处,凝重的问道。

“在!”捕蛇人回答的很干脆,吓得听到他们说话的村民都是一惊,下意识的连退了几步。

牛宝生扫了一眼村民,呵斥道:“慌什么慌,不就是一条蛇吗?现在不比古时候,有枪在手,还会怕一条蛇吗?”

他的话很具有煽动性,在加上他在村里的威信,很多人都不再后退了。但要他们再往前走,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这条蛇不除,爱丰村难以安宁。有谁愿意和我一起上去干掉这蛇?”牛宝生冷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威严。

然而在危险面前,村民们都退却了,没人敢自告奋勇的举手。

霎时间,周围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似得,大部分人都低下了头。

“爹,我去。”牛全瞪了一眼村民们,气呼呼的冲牛宝生说道。

牛宝生会心的笑了笑,冲牛全说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不愧是我牛宝生的儿子。”

“我也去!”内心的好奇心战胜了理智,让我毫不迟疑的说道。

与此同时,胖子一手拉着戈峻,一手拉着李大仁,强迫把他们的手举到了头顶,嘿嘿笑道:“我们三个也想去!”

不过,看戈峻和李大仁那副怨妇的表情,显然是被胖子逼迫的。但他们也没脸说不想去,毕竟这么多村民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牛宝生见我们都不愿意,脸上却露出了犹豫的神色,沉吟道:“你们都是领导,万一出了事情,那还得了?你们还是呆着吧,我们上去就可以了。”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这是四零四大队的房子。出了事情,我们自然有义务去看看。”我早就猜到牛宝生会拒绝我们去,顺口就把准备好的托辞说了出来。

不等牛宝生再说什么,我就率先朝着楼梯走去。那个捕蛇人见我动身了,立刻跟了上来。牛宝生和儿子互望了一眼,只能苦笑一声,跟着我们朝楼梯走去。

踏上楼梯时,我还回头看了一眼胖子他们。只见戈峻和李大仁正一副苦相的看着胖子,似乎又打退堂鼓了。然而胖子去不理会,一手拎一个的朝楼梯走来。

就在我准备收回目光时,猛地感觉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久违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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