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他们走后,家里就只有一个十岁的女孩带着一个六岁的女孩守着这个家了。她们真真切切成了成天盼着爹娘回家,自己还要操持很多家务事的留守儿童了。
珏儿跟着二姐回了家,二姐把院子里外都收拾一遍,而珏儿则把家里的鸡和兔子都喂一遍。由于小六的精心照料,那些鸡都长得半大了,全身也都换上了厚厚鸡毛,也不把鸡拘着,放养在院子里,每天再把那些鸡粪打扫干净,堆到院外的一个角落里,开春了作农肥用。家里的那三只兔子,还是圈养在笼子里,放进去的食物,人一走开,它们就抢着吃得欢。看着家里的这些活物,珏儿脸上不由得挂上些笑容。
珏儿又剁了些菜叶,用簸箕盛着,撒些到院前的田里去,那放在田里的笼子里养着三条鲤鱼呢,怕拘着它们,它们找不到吃了的,隔三差五的就撒些菜叶,还有小六养的那些蛐蟮。有几次珏儿觉得不放心,还用树枝搅动几下,还看到鱼儿摇摆了几下尾巴,珏儿这才放心。
珏儿忙完了事,就央着二姐帮着自己去砍几根野生的小竹子来,那些小竹子最大的也就只有大人大拇指般大小,珏儿想着,家里就只有两姐妹,总要想点办法保护自己,有点武器自己也安心一些。这刀枪棍棒的,自己人小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所以珏儿就想着自己做一张弓及一些箭,这弯弓射箭的,也不用近距离搏斗,对自己这个小身板是最有利的。再加上,这天冷,时不时的下了几场雪,这地上的雪结了又化,化了又结的,也做不了什么事,自己拉弓射箭的,就当作锻炼身体也不错。
可是二姐根本不知珏儿的想法,珏儿也没办法把这事说得那么清楚,只好撒娇卖萌的缠着她,实在没法,只好两姐妹拿了柴刀,锁了院门,往后山去。在珏儿家的地的边上就有几丛小野竹,二姐帮着大大小小砍了五六根,珏儿抱着,二姐顺道又砍了几蔸大白菜回来,当作两姐妹和家里那些鸡兔的吃食。
珏儿抱着竹子回家,就专心研究要她的弓箭来。二姐看着她那样摇头笑了笑,就拨了点火,加了些柴进去,然后把手暖暖,就拿出她的花绣起来。
珏儿拿着那柴刀,先把那些个小枝桠都剃掉,那些竹节子也里刀刮几下,再找了块没用了的破布,包了把稻草,抓着那竹子上下抽动,把那竹子再打磨光滑些。再在竹子的距两顶端一二厘米的地方前开个小凹槽,用于固定弦线。而作为那弦线,珏儿就想着前世,哥哥带着她上山的时候告诉她,是一种小灌木,它的树皮很容易拨下来,再把树皮表面那层暗绿带着些深褐色的花斑拨掉,就成了雪白柔韧的绳子,珏儿把好几股这样的树皮搓成绳子,当弓的弦绝对没有问题,而且,这种树皮的妙处四哥也知道,还跟珏儿说过,只是他们用来玩陀螺罢了。
珏儿把这些东西准备好,她虽然知道用火一烤可以使竹子变软,可她毕竟太小,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把了竹子压成弓形,而且还要系上箭弦呢。最后没法,只得又去磨二姐,还保证后以自己早晚都做家事,让二姐安心做她的绣活,二姐这才放下手中的事,帮了她一把,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弓弦系上,把这弓做好。
珏儿又用那些细竹子做了几支箭,看着这成果,珏儿好不得意,开弓射箭,唉,只可惜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箭嗖的一声飞出老远,死死地钉在对面的树干上,这箭压根就在自己脚前不远的地方,珏儿又试了好几次,有时这箭拉得不好,压根就飞不出去,不光自己拉箭的手被弹得生痛,这握弓的手也被飞出的箭刮得生痛。看来,这拉弓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弓做得不好是其一,其二是自己的技术太差了。
二姐则是看着珏儿那被打败的样子,一边摇头笑笑一边继续做绣活。
珏儿可不死心,而且她还要把这当着自己的一门技能来练,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大用处也说不定。珏儿在小院的院墙上用木碳画了好几个重叠的圆圈当作靶,一遍一遍练习着。
晚上,珏儿熬了米粥,用少些油炸了些小鱼干,又用摘回来的大白菜煮了些白菜汤,两姐妹就将就着把晚饭应付过去。
之后,两人又检查了一遍院门、屋前屋后的门窗,再把那些鸡和兔子都搬进屋里,两人互相帮着把澡洗了,收拾上床睡下。
可能就只有两姐妹,两人躺在床上,都没有睡着。两人都认真听着外面的动静。不过珏儿想想又觉得可笑,第一,家里除了那点米,实在再没有什么可拿的了;第二,即使有贼来,就凭她们俩,除了能喊有贼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珏儿想想,就劝着二姐快睡。
“珏儿,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就不怕?”二姐问珏儿道。
“不怕。”珏儿又把想通的理由都讲给二姐听,又劝道:“二姐,咱快睡吧,明早起来,咱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嗯,说得有道理。二姐就知道你是个胆大的。珏儿,今天听那些人说你这样那样的时候,我看你还笑了,你一点都不上心吗?”二姐想到今天说到那些说那些话的时候还担心她呢,偷偷瞧着却见她扯了扯嘴角笑了,根本就没有不高兴呢。
“哦,我想到了一个故事,就笑了。”珏儿就把父子牵驴进城的故事讲给二姐听,二姐听了也噗嗤笑了,“二姐,咱可不能人说什么咱就照着做什么,而且咱就是照着做了,别人又有别的说法出来。咱得有自己的想法,不然到最后,就跟这故事的两父子一样,做出荒唐的事来。二姐,你说是不是?”珏儿道。
“你这丫头,一天就爱往外跑,听了这么有趣的故事现在才讲。而且,你的胆可是越来越大了,现在还教训起二姐来了。”二姐用手指戳了戳珏儿的脑门,笑嘻嘻地说道:“不过,你说的却是这个道理,不管别人怎么说,咱得有自己的想法。”
“二姐,这道理可不是我说的,我可是听讲故事的人说的。我也是听着觉得有道理,不是怕二姐想不明白,就学着那人的样说出来而已。”珏儿狡辩道。
两姐妹双笑闹了一回,虽然两人在家,还是感到小小的温馨。
第二天起来,二姐眼袋有些暗,怕是晚上没有睡好。而珏儿则是觉得手臂有些发酸,抬起来就有些吃力。不过,她做好午饭两姐妹吃下后,又拿着她的弓箭比划起来,心想着熟能生巧吧。
此后,珏儿一有空就练射箭,而二姐则安静绣花,偶尔也逗趣上几句,二姐倒是比以前爱跟珏儿说话了,两人的小日子也这么过着。
而另一边,连氏他们进城了,把家里发生的事又都跟大家都说了一遍,温阿婆和阿公都嘘吁不已,而几个孩子则是气愤不已。之后,大姐和三姐就只在家里做事,连氏跟着阿婆在外面卖豆腐脑儿、豆腐、炒豆渣等。而温阿公这段时间以来在家人的照料下,身体好了许多,但还是会咳嗽,但阿公坚持起床后就不再躺在床上,精神好的话,就教小四、小六学习,大姐、三姐有空的话也跟着去学。温阿公看着几个孩子懂事听话,还很认真,跟他们讲几遍,又都听得明白,教着也有成就感,精神好些,就给他们讲课。
这些孩子的到来,家里也温馨热闹上许多。而且,刚开始,大家互不认识,他们就尽力帮助自己跟老太婆,自己这病才好起来,而现在家里也有了些进项,日子也好上很多,如今又认了干女儿,若是把这几个孩子培养出来,孩子过上好日子,自己养老的日子也不会差。温阿公在心里的打算自然无人知晓,但却看出来他真心教孩子们学习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