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店,项东泽对麦克尔说:“跟你在一起很危险,你甚至可以为了一点小事随时把朋友推出去当挡箭牌!”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还有你的俩个宝贝儿子,你总不希望他们这么小去给你洗衣服煮饭吧,那成本肯定相当高,能不能吃还是问题,再说我们只是借你向你蛮不讲理的女人解围,她可舍不得把箭射在你身上,要是射到了,她肯定会和你的心穿在一起,在她眼里,你比什么都重要,我们根本不算什么,就像她愿意为你当家庭主妇,学做中餐,这在以前我们想都不敢想,所以只要涉及到你的问题她就会没有底线地妥协。”
“那就更不能跟你在一起了,你只会利用我们的感情,连孩子都跟你学!”
“外甥像舅舅,这是你们说的,像我没什么不好,你想啊,ZG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现在就有几千万男人娶不到老婆,到你儿子手上那会是上亿,像我至少你将来不用担心他们没有老婆,只要你不嫌多!”
“你先把自己问题解决了再说!”
麦克尔恍然想到什么,高兴地说:“既然ZG的光棍那么多,出口新娘肯定是门不错的生意…”
“我看你病的不轻,该治了!”
“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
“乔伊可没跟你开玩笑!”
“她的问题一个电话就能解决,只需要买个大大的蛋糕,几瓶香槟,一桌丰盛的食物,点上几根蜡烛就妥了,要是你晚上愿意再卖点力气,他一定会非常幸福!”坏坏地说着,三句话不离本行,项东泽懒得理他。
一行回家,到门口显示器发出车胎气压语音警告,麦克尔下车查看,只见四个瘪了的轮子上满是钢钉,向来的路上望去,都撒满了,这明显是谁故意弄的,麦克尔不由骂:“卧槽,哪个孙子干的这缺德事,让我逮到非杆死你!”
项东泽跟着下车,刚出来就听到:“颼”的一声,被一个白色的东西击中脑门,一阵晕眩,要倒下的感觉,盲手间抓住车门才站住,感觉鼻孔里不住地流出东西,提手去擦,满脸是血,生气地问麦克尔:“怎么回事?”
登峰造极怯声说:“舅舅可能遇到大麻烦…”
原来那个飞过来白色的东西是有人故意打的一个棒球,麦克尔看到球朝自己打来,闪身躲过,正好打到开门出来的项东泽。“颼颼”几声,连中几个,项东泽愤怒地问:“究竟怎么回事,遇到了什么麻烦?”
看着围上来的一伙拿着棒球棍的人,麦克尔慌了:“至少我现在确定晚上的聚会是不用操心了,我想我应该尽快离开这里…”可是已经无处可逃,被埋伏了。
围在中间,麦克尔很紧张:“你们应该好好的听我解释一下,不能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只要不动手,我可以给你们钱,很多钱…”
对方有人愤怒地说:“我们不稀罕你的臭钱,你抢走我们的女人,我们就是要好好教训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靠近她们…”
“你们不能这样,这不能怪我,是她们主动来找我的…”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们是吗!”
“我可没这么说,但至少你们应该努力赚钱,满足她们的要求,或者看住你们的女人,不要让她们靠近成功的男人…”
“你这个无耻的杂碎就尽情地得意吧,保证你再想说话的时候一定是下辈子!”
“你们这么做一定要知道后果,警察会马上赶来逮捕你们,我的律师会把你们送进监狱,会让你们呆上非常长的一段时间,那里没酒也没女人,失去了自由,大家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搭上下半辈子的幸福时光,真的不划算…”
“不要跟他废话,动手吧,让他为他的行为后悔去吧!”
面对步步紧逼,麦克尔还想拖延时间:“不不不,不能这样,这样解决不了问题,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你们可以拿着这些钱去找你们喜欢的女人,模特,或者好莱坞女明星,只要你们喜欢,我都会满足你们…”
说了这么多,项东泽算听了个大概意思,惹下这么多事情是因为抢了人家女朋友,害自己被牵连,被教训一下也是应该,可是连自己都被下狠手,也非良善,不会牵扯到孩子吧,眼看大棒即将挥来,想到这里,项东泽挥手说:“他是该被教训,可是大家冷静地想一下,他也验证了你们身边的女人对你们不是忠诚的,一个会背板你们的人还值得你们冒着坐牢的风险去证明争取什么?”
对方好奇收住了球棒,可是听不懂项东泽说的汉语什么意思,问大伙:“这个ZG人要怎么办,一块收拾吗?”
“算了,他就是一个可怜的瞎子,什么也看不见!”
原来这些人有的已经跟了麦克尔很久,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开始麦克尔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没想到被跟踪到家里,对家庭成员有一定观察,自然知道项东泽看不见。
麦克尔撬的墙角多了,时间一久,墙客们有机会走到了一起,就有了今天这样的事情。被一顿暴打,不断求饶也无济于事。
项东泽就是有心劝架也无神观察,急忙让登峰造极报警,登峰造极无奈:“没有带手机…”
“那就赶紧下车,回家打!”
正要下车,没想到对方人手富余,见麦克尔开的豪车不错,也拿来泄愤。挥起球棒,一通乱砸,登峰造极吓得躲在车里大声呼救:“滚开…爸爸,让这些混蛋赶紧滚开…”
项东泽顿时愤怒:“你们给我停下,吓倒孩子了…”一边盲手去阻止。
对方见他大声嚷嚷,一只手用力推来,想把项东泽推倒,没想到项东泽触碰到他手臂,瞬间紧紧抓住,用力拉到身边,死死地按住:“我警告你们,最好不要动我孩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对方虽然听不懂说什么,但见他怒气冲冲的神态,显然是要打架的样子,抽手回来,却纹丝不动,生气地把球棒扔了,空出另一只手,朝项东泽脑门打过去。重重的一拳把项东泽打倒在地上,登峰造极的哭声让项东泽忍着剧烈的疼痛重新站起来,头晕的厉害,站不稳,只要动一动,脑袋里面像装的是水一样,会波动,很疼很疼。
对方可不管你看得见还是看不见,抡了几拳,把项东泽扔到马路边的草地上,很过瘾。
倒在斜坡下,喷涌的血液冲上脑门,从鼻孔里涌出来,堵住了呼吸,焖擤几声,许是通了哪条经络,柔和的阳光照进了项东泽的眼睛里,一切还很模糊,一会儿,蓝天印入眼帘,项东泽恢复了光明,可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只听到孩子哭着叫爸爸。翻身起来,走过去,当面一拳就把对方打倒在地。
见同伴吃了亏,又上来两个,抡起球棒就砸过来,项东泽也不懂躲,全身上下有的是力气,用手臂隔挡,重重地挨了两下后,朝他们肚子打出俩拳,疼得对方在地上打滚。
一下损了三个同伴,其余的被震慑住了,放弃麦克尔都围了上来。可是都不敢动手,议论说:“你不是说他是瞎子吗,怎么还可以反抗?”
“这个瞎子好像会ZG功夫…”
“怎么办,一起上吗,他看起来不是那么厉害!”
项东泽警告说:“你们最好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警察很快就会过来,我不希望你们失去自由!”
麦克尔满身是伤坐在地上,悔不当初,既然解了围,见项东泽这么厉害,让他们感到害怕,便想着项东泽替自己报仇,但他肯定不会主动挑事,反正他们又听不懂他说什么,便翻译:“他说你们是没用的垃圾,是一堆臭狗.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们一起上都可以,随时可以把你们打的满地找牙!”
其实项东泽空有一身力气,打倒那两个也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要是剩下的这些身强体壮的人一起上,就算能把他们都打倒,自己也会被打的很惨。
项东泽听得懂麦克尔在骂人,还骂得很神气的样子,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便问登峰造极:“你舅舅想干什么?”
登峰造极见爸爸这么厉害,非常崇拜,高兴地说:“舅舅说爸爸很厉害,可以把他们都打倒,你一定可以的,是吗爸爸?”
见对方一个个地被激怒,项东泽感到很危险,不由骂麦克尔这个作死的东西,让孩子赶紧下车回家。
眼看就要动手,警笛的声音远远传来,再打下去对方也没底,正好有台阶下,抬着受伤的伙伴甩下狠话便充忙离开。
项东泽松了口气,靠在车旁,全身疼得缩坐在地上。麦克尔心里在打鼓,让这些人逃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来找自己麻烦。
警察简单的做了一些笔录便离开,乔伊接到电话,登峰造极还挺高兴地说:“舅舅被人打的很惨,爸爸把坏人打跑了…”
乔伊心想,麦克尔都被打惨了,他一个看不见的人还能把人打跑?这话说的得有多不靠谱,埋怨这俩孩子说话越来越不着边际,火急火燎地赶回来,见门口的车砸的面目全非,不知道人怎么样了,匆匆忙忙进来,见人都在,悬着的心算放下了。
因为头疼的厉害,项东泽躺在沙发上已经睡了过去。见项东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上到处是血,乔伊心疼地拿毛巾擦拭,又取来碎冰敷,一边愤怒地质问麦克尔:“让你把人送回来都能出这么大的事情,你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麦克尔装作无辜地说:“被打的最惨的是我,你不关心我也就算了,怎么还忍心对我发脾气!”
“因为我相信这件事情肯定是因为你才发生的!”
“我们只是想尽快回来给你准备patient,在路上遇到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就是这样,你不相信我可以问问他们!”
登峰造极迫不及待地说:“是的,是这样的,爸爸可厉害了,会ZG功夫,一个人把他们全打跑了!”
“你们俩现在说的话跟你舅舅一样没有可信度,我不会再相信你们!”
麦克尔说:“不管你信不信,这确实是真的,他会ZG功夫,非常厉害!”
“你们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的不怎么样,他看得见吗?还能把他们全都打跑,你们骗鬼去吧,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想掩盖事实,逃避责任!”
一句看得见吗?把他们都问住了,想想,是太不可思议了。
乔伊又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我想只是一些外伤,已经叫家庭医生了,很快就会过来!”
“你想只是外伤,就没问过他?”
麦克尔无语,看来这个责任是赖不掉的:“好吧,我很抱歉,都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你的男人!”
正当俩人争执的时候,项东泽被冰冷醒了,见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坐在身边,拿着毛巾在身上擦来擦去很吃惊,忙推开问:“你是谁,要做什么?”
这么问乔伊也很愕然,第一反应就是又伤到脑袋了,生气地把冰袋扔向麦克尔:“这就是你说的只是外伤?”转而关心地对项东泽说:“你怎么了,没事吧,我是乔伊,你忘记了吗?”
听到声音项东泽才敢确认,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就是一下还不适应这个看起来陌生,心里已经十分亲近的女人在眼前这么亲密,于是不自觉地拿过乔伊手里的毛巾自己不自然地在脸上擦拭,只是目不转睛一直盯着她看,越看越美,忍不住去触摸她的脸颊。
乔伊见他举动异常,便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项东泽坐起来,环视这陌生的环境,看着这些陌生的脸,一边说:“我还好,没事…”
“那要去检查一下才知道!”
项东泽见自己一身的血渍和泥土,又和这么漂亮的女人坐在一起显然不搭配:“我想我还是先去趟浴室…”
乔伊正想扶他去,项东泽自己径直地找去,乔伊跟在后面感觉奇怪,至于是哪里还没想清楚。
项东泽走进浴室,乔伊也跟进去,因为往常要给他递东西,洗洗搓搓什么的,这次被项东泽挡住了,说:“你去帮我拿衣服…”
等把衣服取来,要替他穿上,又被推出来,乔伊很郁闷,这是怎么了?一会儿,推门进去,项东泽正对着镜子看陌生的自己。乔伊在旁边盯了一会儿,越看越奇怪,便问:“照镜子?你看得见吗?”
项东泽随口说:“废话,我又不瞎,为什么看不见?”
听到这么说,乔伊高兴得不敢相信:“你看得见?”
这时项东泽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失明很久了,转过来见乔伊那惊喜的神情,回想一下,这几个月都是这么美丽的女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复原了,正好继续享受那时看不到的幸福。于是又装看不见,抓瞎。解释说:“我是说,你明知道我看不见还问,我照镜子是因为失明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了…”
乔伊空欢喜一场,但对他的行为很奇怪,便问:“你怎么知道那是镜子?”
“我摸到的…”
既然这样,乔伊也就没有深究,反而安慰说:“没事,很快会好的,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
项东泽怕穿帮,拉住乔伊:“不急,有你在身边就很好了…”
“你身上的伤也要去检查!”
“只是外伤,出了一点鼻血,不要紧。”
“那只是你觉得,看了医生我才比较放心!”
正好家庭医生来了,项东泽便说:“看这个医生也一样。”
经过检查,都是软组织损伤,至于需要进一步确认,则要去医院,可是项东泽坚决不去,乔伊拿他没办法,帮他处理一下已经是傍晚。Patient没有指望,还要下厨,乔伊很无奈地抱怨。项东泽想去帮忙,但怕露馅,只是看着。
麦克尔一直奇怪项东泽为什么看不见还能打倒别人,所以一直注意他,从他深情地看着乔伊就可以看出他的眼神不再呆滞,肯定是可以看得见,那为什么隐瞒?问他肯定不会说实话,为了进一步证实,等项东泽走动的时候故意伸腿去绊他。
项东泽看出了麦克尔的心思,只是没想到被他识破了,反正一装到底,正好为被牵连挨打出气,脚一抬,从他脚板上踩过去。麦克尔痛的直叫唤,猜他肯定是故意的。
等吃饭的时候,为了照顾项东泽的口味,乔伊会往菜里放新鲜的辣椒,登峰造极吃不惯会挑出来放盘子里,麦克尔于是勺起来添上芥末,要喂给项东泽吃,心想着,你要装作看不见吃进去,会让你辣的受不了,当出了被踩的气,你要是不吃,看你还怎么装下去。
可是被乔伊推开,生气地说:“你还想不想吃饭?”
麦克尔用英语说:“我只是想试试他?”
乔伊有点明白,既然怀疑的不止自己,那是要试试,只是换成了自己的勺子说:“我可不希望你们有间接接吻的嫌疑!”
既然乔伊没有意见,麦克尔想到更绝的办法,于是让等一下,跑到外面砸了盆景弄了一条蠕动的蚯蚓回来加在上面。
但乔伊觉得太过分了,受不了:“你真是个恶心的家伙,我可不想每天晚上做噩梦…”
项东泽看在眼里,心里叫苦不迭,表面还要若无其事,早知道乔伊问起的时候承认就好,何必遭他戏弄,正想着要不要坦白,麦克尔就急忙抢过乔伊的勺子伸到嘴边,扭动的蚯蚓就在眼皮底下,项东泽看得全身发毛,现在都在注意自己举动,能不能装下去在此一举,重要的是看乔伊会是什么反应,于是忍忍心,闭着眼睛张开口。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麦克尔都非常得意,眼看就要喂进去。乔伊盯着麦克尔可要比盯着项东泽上心,联想到接吻的时候有一条蚯蚓爬出来,恶心地想吐,迅速地拍掉:“够了够了,你这糟糕的主意我实在受不了,真不应该听你的,都给我留下阴影了…”
登峰造极从来都是捣蛋鬼,趁舅舅不注意,把蚯蚓拎进了麦克尔的汤碗里。
麦克尔没得逞,也就不留下来讨没趣了,喝完汤便看球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