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游得太快,没过多长时间,就碰到了那道阻隔的石墙。我翻身贴在墙壁上,顿时感觉一阵清凉,我用手摸了摸程乐儿的脸,感觉她的脸很烫,不知是在热水里待的时间太长了,还是她恢复了知觉,我又探了探她的鼻息,感觉不太明显,这里的水温和通道外面的水温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有点像澡堂子里的热水池,身上觉得很舒服,这时水面上也泛着雾气。想到我们处在这样的环境下,程乐儿的鼻息如果很弱的话,应该不容易察觉到,我心里不禁祈祷程小姐能够醒过来,之前我听说过许多关于人类假死的事情,人若是处于假死的状态,那就完全可能出现短时间的心跳停止和身体僵硬。
等了很长时间,水才慢慢升到洞口的边缘,我摸准了地方,先把程乐儿推了上去,自己刚想要爬上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了石雕!那只刺猬石雕还在下面,如果方洞的尽头还设有机关的话,我们没有石雕做钥匙,那岂不是要活活憋死在里面。
想完,我侧身先爬到洞里,想将程小姐往深处拉一点儿,以免她自己滑下去,谁知洞中的坡道好像是工匠专门打磨过的一样,脚踩上去十分光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拖了不到五米,这时洞口传来一阵水响,我明白水开始涌入洞口了,时间相当紧迫,我只好急匆匆移到洞口边缘,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便翻身潜入水中。
我记得这里的高度应该已经超过10米,石雕刚才被我放到下面的墙角,幸好位置不在正中,这样我只要朝那个墙角直潜下去,很容易就能找到它。但是下潜不到一半儿,我就后悔了,这下面的水太烫了!
和深井那边的阴寒水域比起来,真可谓一个是三亚的夏天,一个是漠河的冬天。
我脑子里最少出现过三次返回水面的念头,可事实上我还是坚持了下来,等我抱着石雕返回到洞中时,全身的皮肉都在焦痛,我不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的信念,如果处在一个特定的时刻,就比如说逃命的时候,它将会变得异常顽强。
接下来的事情和我之前想的一样,水不断从洞口涌进来,我和程乐儿被热乎乎的水浪一下又一下地冲刷着,有点像在洗土耳其浴,只不过这里没有温柔的按摩女,身边虽然躺着一位冷艳的女人,但她却似乎冷艳得过头了。
2.莫名的邂逅
这种舒服的感觉让人想睡觉,我尽力克制着这种困意,让自己想一些激烈的事情,比如我在大学里的往事,最热情,也最难忘。
记得大二的时候,学校临时决定将系里的班级重新整合,我们建筑系A班一下来了好几个漂亮女生,系里的那些男生兴奋得一连几夜都没睡好。那时候我自认为志向很远大,一心扑在出国留学上,从来就没想过和女生谈恋爱。可我越是躲,那些新来的女生就越是追着我上,其中有个叫张淑远的女孩,模样儿长得很特别,是那种介于汉族与少数民族之间的相貌,要不是她有个汉人的名字,我还真把她当做是少数民族兄弟姐妹了!
一开始我和她没有过近距离的接触,每回她约我,我都推辞,直到在一次生日宴会上,我才见识了她的本事。那天我被几个女生围攻,喝了很多酒,张淑远也在其中,等大家认为我彻底投降之后,我身边就只剩下她,她好像什么都没说,乘着大伙儿没注意,就搀扶着我来到了一间没人的包厢,其实我当时很清楚,李燕一定躲在某个角落里,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可惜我的身体已经不受脑子控制了,一摇一晃地跟着张淑远进了那个包厢。
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也说不准,当时头很痛,她不停地在我耳边呼气,似乎也喝了不少,嘴里的话,说得含含糊糊,我当时只觉得那些酒精几乎都要在我的肠道里燃烧了。
等我醒过来后,身边有很多人,大家面面相觑,全都直直盯着我的下身看,李燕更是一脸的惊讶,我连忙坐起来,发现我的双腿光溜溜的,竟然没穿裤子,脑子里一闪念,心想:坏了!他娘的,今儿老子竟然被那个女生给强暴了。当时我一急站起身,大喝道:“你们干什么,是不是想集体劫色啊?”大家听完后,哈哈大笑起来。
那件事情之后,李燕表面上显得很冷淡,但我知道她是那种尊重对方感情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都会很坦然地面对,不会大哭小闹。
可背地里她一定很伤心,张永偷偷跟我说,那天从酒吧回来后,李燕就把我的照片全撕了。
现在想起这件事,我仍然面红耳赤,其实张淑远平时看上去并不是很狂野,可是没想到她会那样做。但我又有些纳闷,大家进来以后,她到哪里去了?其实除了张永,我从没告诉过别人张淑远当时也在房间里,大家都以为是我自己在包厢里脱光了胡搞什么呢。
说来也奇怪,第二天张淑远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以前那么爱玩了,只是有时候我发现她会看着我发愣。我当时心里很纠结,还以为她对我产生化学反应了,所以我就一直躲着她,一年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辍学了,我才算解脱了。
3.郑重其事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了,程小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水还在慢慢地往我们身上涌,突然我的头顶住一面石壁,心里暗自庆幸:终于到尽头了!
随即我就朝石壁的四周摸索,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滴水声,沿着水声我慢慢摸到地板。原来地板的坡道上有一条横向的裂缝,水正从上面往缝隙里灌,似乎缝隙中是一处暗藏的空间,又或许说是一条排水的暗渠。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想辨明周围的状况,只能用手摸索着去感觉。
我吃力地抱着石雕继续摸,我在周围摸了半天,除了那条窄窄的缝隙,就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和外界相通了。我不禁暗自后悔:难道我辛辛苦苦弄来的这块石头,竟然是毫无用处的吗?
我有点不甘心,再次在墙壁上仔细摸索着,闭着眼睛感觉着墙砖的异样,可越摸我就越失望,这里的墙壁很结实,砌合得也很严密,根本就没有暗藏石雕的那种砖。
我靠在墙上有点灰心,忽觉头顶上一凉,一丝冷风吹在我的额头上,我心中一阵狂喜,暗骂道:它娘的,洞口在上面!
我紧贴着墙伸手朝上面探了探,可惜没能探到洞顶,摆着手感觉了一下,似乎顶壁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虽然感觉并不太高,但这样的距离,我现在实在没办法摸到。如果与石雕相对的那个锁孔真设在顶壁上的话,那我就必须想办法摸到它才行。可这里的条件有限,何况还要抱着石雕上去,我不禁一阵感叹:“要是程乐儿现在清醒着该多好啊!”
我想了几个办法都觉得不太靠谱,只好又蹲坐在水里,睁着眼睛傻傻地注视着漆黑的洞顶上方。
那些涌上来的水还在不停地朝地缝里哗啦哗啦地灌,也不知下面的空间有多大,会不会被水填满,我忽然想到要是水填满下面的空间,水位自然还会继续往上升,那我们就可以浮在水面上,再去触碰顶壁了嘛!
但又一想,也不知下面会不会是一条排水的沟渠,要是那样的话,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
想着想着我便去摸那条缝隙,听流水声很有节奏,看来灌入地缝中的水还远远不能填满它,要是水忽然停止上涌,那会怎样呢?我突然灵机一动,起身便脱掉自己的潜水服,然后将它用力地塞入地缝中,这种衣服韧性极强,用它来阻隔水流还是非常有效的。我顺着缝隙摸了一遍,发现至少还有一米多远的距离没能堵上,我想都没想便去脱程乐儿的衣服,拉开她衣服背面的拉链伸手进去,我立即就感觉到她肌肤的热度。
她在高烧,她醒了!我不禁狂喜,没想到她居然活过来了。我连忙抱着她靠在石壁上,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正想要试着能不能叫醒她,这时程乐儿竟然低声干咳了一下,头歪向一旁,好像是想吐,我连忙扶着她侧过身,只是听她嘴里说了句话,不过我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只能安慰她说:“程小姐,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有什么事等出去再说。”
我的话刚说完,她又昏过去了,我心里暗骂自己是笨蛋,对她郑重其事地说:“程乐儿小姐,我现在要借用一下你的衣服,我并没有轻薄你的意思,只是为了我们能尽早出去,本来刚才就想征求你的意见,谁知你却没能接到我的请求,虽然你现在不能亲耳听到,但我还是必须要当面说明一下。”
汇报完毕后,我便拉开她潜水服的整条拉链,衣服是连体的,脱下来之后,程乐儿几乎是全身赤裸了,虽然我的动作很小心,但手臂还是碰到了她身上的敏感部位。虽然在黑暗当中,我却紧闭着双眼,尽量克制自己那些胡乱的想法。
我抓起脱下来的潜水服,猛然转过身,平静了一会儿,直到把那些冒出来的想法全都压了下去,方才将衣服塞入了缝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