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悄然斜射入窗户,唤醒了沉浸于修炼的祎桉,昨日的一次次毒发令她无心睡眠,她需要强大,才能救自己和役槿的命!
她美眸轻抬,有些空洞的看向前方。她虽修习了这个世界的术法,感知力变强,但这毒的后遗症却是强劲。
今日天凉,又在这颇为破败的园中,倒是有些萧条之感。她向来不喜静,役槿似乎又被叨扰住了,不便打扰。朱雀那小家伙贪吃的紧,昨日给了他一枚宝石,它竟变出了一大堆,一个人呆在库房里,也不肯出来。
“衫儿。”朱唇轻启,祎桉自己站起身来。手扶着破旧的床。
“小姐,您起了。”衫儿带着一众奴婢迅速帮她梳洗打扮。
“今日怎的这么多人?”祎桉听见许多的脚步,倒是有些奇怪。
“今日元君学院的长老到访,家主命奴婢们为您梳洗打扮。”衫儿恭敬着道。
“那倒是热闹。”祎桉轻笑,随着衫儿在腰间系上腰带,璎珞翠玉,相互撞击,清脆悦耳。脚步轻移,更甚者,头顶玉钗流苏,小脸朱唇细眉,妖的惑人。那左边脸上的曼珠沙华,仿佛成了真,随意一碰便有鲜血滴落。
衫儿被吓的有些怔住,连忙挡在祎桉面前,怕后面的婢子看见后乱嚼舌根,说小姐是鬼颜,污了小姐名声。
“你倒是机警。”祎桉轻笑,知晓她的动作所谓何意,找出一块玄色面纱,那面纱,金线绣着边,显得几分尊贵。
遣了其余奴婢出屋,她便扶着衫儿的手:
“衫儿,看着我的眼睛。”她玉手一抬,衫儿看着她,却发现她眸光空洞,没有聚焦,双腿碰的跪在了地上。
“衫儿,我相信你,只是这几日我得出门修行,恐怕不能带你,我知晓你其实天赋不错,因为伺候在我屋中才误了修炼,莫不如你日后在家修炼,有什么情况向我汇报可好?”祎桉拉着她灵巧的手,不意外摸到了几个茧子。
“遵从小姐吩咐。”衫儿也是笑的开心,虽说不可随着小姐身后,但可以帮到小姐便是她之幸。或许说她愚忠,但倒不如说她忠心。
闻着一路花香,祎桉心情顺畅了不少。多日来内心的淤积也是缓解了不少,但是却放松不了。
“这花长的如何?”她手中轻抚着花蕊,随手将她摘下。
“娇而不艳。”衫儿笑着道。
“不知是否华而不实。”说着将手中的花带着凌厉的风声向远处墙角射去,花径直插那人眉心。在他的额头上……开了多朵娇艳的花。
“倒是有用。走吧,别耽搁了时辰。”说着她似乎看向高大的墙。手腕轻转,几朵花儿没入衣袖。然后转身由衫儿扶着离去,她的额角的冷汗似乎还未消却,脚步也有些虚浮。
刚刚那一手可谓是废了她不少功夫,她本是在毒发期,又动用武力……可若是她不动用武力,她可能走不到主屋。
“乖乖,此女子甚是凶猛。”男子朝着祎桉方向眺望,面色纠结,拍了拍手中的猫形动物,转而跳下围墙,又骑在一白虎身上,身上的苏字令牌在阳光下闪耀着熠熠光辉。
“乖乖,你说是不是。”说着又拍了拍身下巨大的白虎,毫不顾及行人早已绕开。
“乖乖。”男子不依不饶,直到远行,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街回荡。
家主屋中
主座是陌老爷子,而其下则是元君学院的长老无疑。
大厅倒是热闹,估摸着把小辈都给唤来了。家族兴衰靠的是实力,不仅是家中长辈的实力更有小辈的实力。
“爷爷。”祎桉由衫儿搀扶着走到大厅中央,眼睛正视着前方。忽然听见大厅安静下来,又是轻轻一笑。
“嗯。”陌老爷子满意看着周围对于祎桉各种惊艳的目光,招呼着她到身边来坐。
“这是我孙女,陌祎桉。今年正巧十有四,到了去学院的日子。”陌家老爷子缕着胡须,慢悠悠的道。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几位长老对视一眼,较为圆滑的老头子道:
“陌家主的孙女自是佼佼者,这学院之事怕是有一翻定夺。”
他看向底下的一翻陌家子弟,看得出他们对于陌祎桉的幸运也是颇为不满。杂七杂八的声音不绝于耳。此中好像有俩人为最甚。
“陌小姐,请恕我不服。可敢一战?”来人是一绿衣女子,正是被身旁的陌家小姐陌天無激出,颇有几分刁蛮。
“大胆,你不过一个婢子。”身份略高者也是聪明,看得出这一翻较量,随即大喝一声,不知是在呵斥她,亦或者讽刺陌祎桉。但确实让主座的陌天华心里不爽,直直想废了她!
“婢子又如何,我有武功,比某个废物能多了!”那女子蛮横的似乎不将任何人放于眼中。脚步轻转,后退俩步。
陌家主眉头紧皱,面色涨红,嘴角发出一声冷哼。陌家小辈莫不被压的差点跪在地面,而那绿衣女子却完好无损。
“是挺厉害的,但是……不过尔尔。”她勾唇一笑,声音轻柔,如仙音惑人。众人听得一怔。
“你!”听见某人气急败坏的声音,祎桉泯了口清茶。众人却发现那女子已动弹不得,脸上满是惊恐。说是滑稽的小丑也不为过。
众人只闻得清香过鼻,女子脸上赫然多了一道血痕,深可见骨。离得近的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手指上只见一抹殷红,脚步踉跄着后退。
浓郁花香散过,血色喷涌,似乎有种醉人的味道。地板上怦的一声,女子咽喉已断,气息已绝。一朵妖艳的花开在了她的脖颈。
“你这是气息,倒是毒的很……”祎桉缓缓走下座位,循着香味,迈到她面前,玉腕轻转,手抚上了她的脸庞,实则有一团黑雾被她捏碎。
她狠狠一抓,那女子的皮被扯下半张,露出血肉,十分骇人。
“到底是个丑的。”皓腕轻抬,一朵残缺的花飞射而出,在她的眼眶扎根。
在场的皆是修行之人,倒也有些胆魄,奈何眸子已别开,身子也越发颤抖,只恨不得立马离开。几位长老也经历过大风大浪,却从未遇见如此狠心之人,面色有些苍白。
“陌家主……人我已选中,明日便会带走。今日便先告辞了。”长老俯了俯身,便甩着衣袖告辞,经过祎桉时,竟有些紧张,健步如飞。
祎桉就这样站在那思量着,眉头紧锁,刚才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心思倒是通透,设计的也是天衣无缝,只是对于原本的陌祎桉……而言。只可惜,着了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