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虚那并不高大的身影在流云脑海中一闪而过,佝偻并不伟岸的身躯,始终一副老乞丐的模样,摇着一把破烂不堪的蒲叶扇,拿着几本破武功秘籍,晃晃悠悠的招摇过市,专找些老儒幼童下手,骗吃骗喝不说,还喜欢拿着自己的一套理论,蛊惑一众少男少女们,在流云看来,就是个十足的大骗子,迷信传播者,要是放到早几十年,那个国人愚昧落后的年代,有他姜太虚怕是就没有******李****啥事了。
第一次见到他也是某个周末的午后,一如既往的在南京街头浪迹,在驶过江埔街的过街天桥时,只见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了流云所开的军用jeep上,流云一个紧急刹车,但由于车速过快,就算以他那超人的反应能力也终究有些来不及,在流云回忆里,这一切就像电影里面的慢动作回放。
最早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是张无比狰狞的嘴脸,那扭曲的的五官紧紧贴在他那可以防弹的军用jeep挡风板上,逐渐放大清晰,老皱的皮肤,扁平的鼻梁,歪曲的嘴角,以及那如肉饼一般平贴在玻璃板的上脸庞,待流云反应过来,他整个人横飞了出去,急速抖动的嘴唇与脸部肌肉夹杂着鼻涕唾沫横飞,在空中翻转盘旋,在他消失的最后一瞬间,那双如寒星的双眸对着面部肌肉僵硬的流云眨了眨,歪曲嘴角露出一丝渗人的微笑。当时,他并没觉得这有什么异常,如今看来这似乎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车停稳,流云一个箭步冲出车门,看着被撞飞了十几米的老乞丐,心想:“完蛋,这下回去怕是得被老头子薄皮抽筋了”,看着横躺在街头的老乞丐,流云第一时间冲过去想看看他的情况,在外人看来的南京执挎,毕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虽然平时嚣张跋扈,时不时还会欺男霸女啥的,但大是大非面前,绝不会不明事理;至于流云,就更不是那些铁石心肠的混蛋,南京以致在全国都有名的红色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子弟,怎么可能做出见死不救,为世人所不齿的行为,尽管这看上去就是赤裸裸的碰瓷。
喂喂,流云走过去拍了拍横趴在街中央老乞丐的后背,试探着叫了两声,想看看他是否还有神智。
半天不见反应,流云看了看周围逐渐微聚过来的人群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少人还对他指指点点的,右手拍了下脑门,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想着低调点过完这周的流云,一瞬间又成为南京市民议论的焦点。
看来我天生不适合低调,他长叹了口气说道。
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好歹人还是要救的,至于去解释什么,这根本就不是他司徒流云的风格,早已被全世界误解,根本就不担心再被别人贴上什么十恶不赦的标签。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加上自己还没有达到法定的驾车年龄,惊动了南京警方还是会走些形式上的程序,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不愿意浪费这个时间,他打电话叫了个救护车后,便给南京交通部的拨了个电话,将这个事给压了下来。
日头越来越毒,泊油路都有些晒融化的迹象,看着横躺在马路上一动不动的苍老身影,流云有些心生不忍,但为了保护现场,他又不能把这老乞丐移到荫庇出,无赖之下只有从后备箱拿出把遮阳扇,在老乞丐一旁蹲下,将他横躺的身体靠在他的腿上,打开遮阳扇为他遮阳。
中国的救护车出勤还是一如既往的慢,半个多小时后,总算姗姗来迟,这还是流云直接联系院长的结果,否者...,流云有些不愿意多想,怕是数以万计的生命都是葬送在这姗姗来迟之下。
处理完这一切之后,流云将车交给了两个穿着军装,接到电话后匆匆赶来的男子手上,交代了几句,便随车去往了医院,临上车之前,他还特意了看了看那未留下一丝血迹的事故现场,带着诧异和不解。
一路上,跟车的医生给老乞丐做了简单的生命体征测试,心率平稳,呼吸平和有力,周身未见一丝可见外伤,完全不像刚从车祸现场救过来的伤患,初步鉴定后,医生得出结论,可能是脑部受损,也唯有这样才解释的通,一个被撞飞十多米的老头现在的这些生理特征。
到医院打理玩相应的程序,跟院长简单的交代两句,便在众人虚以为蛇的目光中,走出了医院。至于交代了啥,那院长怕是转瞬就会忘记,毕竟,对于一个乞丐,他才不会去浪费最好的医疗器械和药品,最多做到尽人事知天命,毕竟用出去的钱,想从司徒家族在抠出来,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途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毕竟只要人没什么事,对于心态早已成熟的流云来说就只是落叶浮沉,掀不起太多的风浪。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那知道这只是他噩梦的开端,半个月后,就在流云都快要忘记这老乞丐时,他却又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并且还是在他生命开端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