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岚属国
帝国疆域极其辽阔,传闻即使是以尊者的速度横贯整个帝国,最短也需要整整一个昼夜的时间,帝国除了帝都外,其余土地划分为七个属国,七个属国分别是东岚,南禹,西越,北疆,镇海,渡叶,伏羿。
在帝国疆域以外,有着与世隔绝的精灵域以及帝国死敌魔界,此外还有着无数破碎的土地,那里生活着怎样的种族,无人得知。
这次的故事,发生在东岚的一座小城——丰安。
当七尊聚首的时候,丰安也同样迎来了新的一天,天空还是灰蒙蒙毫无生气的时候,勤劳的丰安人便开始了新的劳作。萧索一晚上的街道也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沿街两旁,满是把两大笼包子扛在肩上沿街叫卖的精壮汉子,卖各种生活用具的摊主,以及各种装潢精致的酒肆客栈,祥和的小镇一片繁华。
在他们看来,或许安稳的生活会比刀光剑影的魂师世界更让人心安吧。
......
“新鲜的青菜呀!快来买咯!”
“这些菜都是自己种的,就种在南山坡那一带,那里的青菜会汲取天地精华,吃了延年益寿,连伯你就买一些咯...”
“哎!小朴哥!你也买一些回去咯,吃了壮阳,我给你多点!”
响亮的叫卖声不断充斥着来福酒楼旁的小巷,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个体格略显消瘦的少年此刻正在一个小摊子前忙碌,卖着被他说得神乎其神的青菜,阳光恣意倾洒在他的额头上,不时有细密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落,留下一道道汗水的痕迹。
来帮他买菜的有一小部分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这年纪,总会对异性想入非非,小女儿心思有时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干什么,把蔬菜装进菜篮子以后总要逗留一会,偶尔少年调侃两句便是满脸羞红的嗔骂着离开,然而隔个两三天却又是自顾自的来光顾这个少年的菜摊子。
日渐中升,火辣的太阳毒烤着大地,阳光下的少年似乎对太阳天生有着奇特的亲和力般,越干越有劲,街道上的人流逐渐稀少,似乎对太阳避之唯恐不及。
“辛枚,这青菜都卖了多少了呀,咳咳...”说话人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岁月感,一丝病态从最后两个字中显露出来。
沿着少年身后看去,不远处一个老人正坐在一张简陋的小椅子上,花白的胡须遮住了他大半张嘴巴,满脸的皱纹像是岁月的刻刀,无情的刻在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上。
“爷爷!”
听到老人的问话,在处理着摊子上剩下的蔬菜的少年立马转身回了话。
“还剩一些吧,今天生意不错,估计再有一会就能卖完了。”少年径自走向老人身旁,蹲下,轻声的说。
“爷爷,等把这些菜卖完我们就有了钱,到时给您抓药,您的身体很快就能好起来了。”少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心疼地看着这个老人,继续说道:“让您不要跟来您还不信,这不是遭罪吗?”少年似怪非怪的看着老人浑浊的眼睛,愧疚道。
“咳...咳咳......也没剩多少时间看到你了,当年从海边捡你回来你才两个手掌那么点大...一眨眼,哈哈到底是长大了呀...”老人浑浊的双眼浮现出一抹欣慰的光芒,然而很快又被几声咳嗽声折磨得消失不见。
“爷爷不准说丧气话,我生气就不好好给你煮药了。”少年扬起嘴角威胁道。
“哟哟哟,好一对感人的爷孙呀,你们的菜,到底是卖还是不卖了呀?”
不知什么时候,似乎是凭空出现一般,少年的菜摊前多了一个穿着华贵衣服的青年,声音刺耳难听。
辛枚从小沿街叫卖,看惯了形形色色的人,知道了面前的青年是个挑事的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辛枚要远比那些同龄人成熟得多。
对于很多平民而言,活着早已比尊严都重要得多......
“哎!来啦!这位客人,您都要些什么呀?”少年恢复了刚才的神态,语气热情而恭敬。
“要些什么?你们这里除了这些破菜,还能有些什么啊。”
青年拉长了声调,一脸不屑,他看向了辛枚,随手拿起了摊子前的一颗青菜,在手中把玩着。
辛枚知道华袍青年有意挑事,便咬了咬牙,不再说话。
“哟?问你话呢,哑巴啦?你们这些贱民,一天到晚就会瞎嚷嚷,都不要命了是不。”
青年眉毛挑了挑,把玩着菜条的左手突然变成了火一样的红色,紧接着一道火光升起,青年手中的菜条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化成了灰烬。
青年似乎还没有收手的意思,他的嘴角浮起一抹挑衅的弧度,左手毫无预兆的朝少年的头顶掠去,紧接着手心一翻,刚才灼烧菜条留下的灰烬便咵啦咵啦的落在少年的头上,鼻梁上。
小巷的人越来越多,以青年和少年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小圈,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有愤慨,有淡漠,也有同情,但没有人站出来。
少年额头上的青筋微微暴起,脸色涨的通红,在华袍青年看不到的位置,少年的两只手,此刻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或许是用力过猛的缘故,少年的掌心被手指沁出道道红印,在手背处,道道青筋浮现。
身后爷爷虚弱的呼吸声没入少年的耳际,一遍又一遍,像是秋风中即将枯败的芦苇,让人的心一阵莫名的堵塞。
终于,少年的拳头缓缓的松开,他转过身,“我和爷爷终年在这里摆摊为生,如果哪里得罪了您,还请大人大量,不要与我等计较。”
少年低下了头,眼眸深处一片无光的晦暗。
“得罪我?得罪我不需要理由,你刚才似乎很想打我呢,怎么,不敢?贱民就是贱民......”青年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怪笑了起来。
“你...!”少年的拳头再次攥紧,眼眸深处,怒意涌现。
“来,告诉我,告诉这里的所有人,你就是贱民,叫得我舒服了,我不打你。”青年身形前倾,俯视着眼前被他称作贱民的少年。
“如果不叫......会怎样?”辛枚抬起头,对上青年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