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晨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慵懒的映照着这片还笼罩着一半夜色的大地,云层不断的翻涌,像是要阻止这道恼人的晨光,还大地一片沉睡。
一道道金箔镶嵌入云层的边缘之上,太阳一点一点的释放着它的光热,寒冷的夜风逐渐抹上一层温凉的暖意,大地,苏醒重生。
巍峨的山头,七个人迎风而立,淡淡的云雾自他们脚下萦绕,无际的云海翻涌不息,他们的存在,便是帝国最大的倚仗。
沉默良久,终于有人打破了沉寂,“难得这一天,我们七人又聚在一起了。”说话的人看向远处的霞光,仿佛在独自轻语般,银色的长发随风逸动,几缕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那如天神般的面容。
“将近五百年了,封印逐渐消融,魔宗出世,大陆怕是免不了一场浩劫。”
在说话男子身旁,是一个有着绝美容颜的女子,她不着粉饰的面容仿佛世间最纯净的璞玉,一丝一缕间,优雅而出尘。
“我们是帝国最强的七位尊,七人之力,还收拾不了一个五百年前就被打残的魔宗?我说你们呀,就是太小看自己了,或者说,”男子嘴角扬起一道弧线,邪邪的笑道,“太小看我了。”
话音刚落,男子看向了远处的一座山峰,眼眸微凝间,万米之遥的山峰竟是缓缓震动蹦碎,无数巨石飞向高空,形成魔宗二字,接着,男子再邪邪一笑,袖中的手臂一拳挥出,将巨石形成的大字一拳轰成了碎片。
男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小恶作剧,拍拍手,侧身斜倚着背后的岩石靠下。
“七风,今天是空尊者的忌辰,你再在这里搞破坏我就得收拾收拾你了。”又一名男子说话,他的眉峰皱起,话语里流露出淡淡的不满之意。
刚还沉浸在自己杰作上的被称为七风的男子听到训话,立马收回刚才的懒散,站了起来,头微低,“是,二哥。”
“二弟不用太过拘泥这些礼节,我看七风对神魄之力的掌控倒是进步了不少。”为首的男子顿了顿,整了整披在身上的暗红色镶金边的长袍,这种布料产自帝国的七个属国之一的南禹,十年成一布,极其稀有,“七风的神魄,本便是力量的象征,这性子倒也不失了神龙尊者的名头。”
被称作二弟的男子神色缓了缓,眉峰舒展,有些无奈,“算了,他那些小把戏,也只能在帝国里忽悠一下那些视他如神祗的魂师了。”
男子话音刚落,左手轻抬,一圈半透明的乳白色魂力呈漩涡式的汇聚掌心,继而成百上千条细如丝线的魂力线朝着刚才岩石爆炸的地方汇聚而去,刚才四散纷飞散落各地的碎石像是有生命似的动了起来,缓缓地凝聚在了一起,又恢复了刚才原本的模样,男子手中的魂力光芒散去,看了一眼远处完好的山峰,神情有些无奈。
“帝都的情报不一直都是说了魔界没有异动吗?我看啊,魔界宗主宙寒在四百多年前就被我们打怕了,即便再过三年封印解除,他也不敢进犯帝国,不然的话也得让他尝尝我拳头的厉害。”七风不自然的耸了耸肩,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转移话题道。
“四百九十七年前,那时候你还是个没觉醒神魄的婴儿,也好意思说是“我们”?我们尊者最长的生命时限也不过千年,而魔宗却是接近永生不死的,就以修为积蕴,我们单个人又怎么会是宙寒的对手,当年若不是空尊者领悟第四神赋,成为了万年至今最强的尊者,钳制了宙寒,当年谁胜谁负都很难说。”被七风称为二哥的男子神情从无奈到凝重,他把目光转向天际,晨光正在破晓,淡金色的光芒射入他纯金色的眼眸,仿佛一汪金色的湖水。
“是啊,第四神赋,从来都没有一个尊者可以领悟到的第四神赋,或许也只有到达了第四神赋,才可以被称之为神吧,第四神赋的激发,引动了大陆远古遗迹的共鸣,将近五百年的时间,这些远古遗迹或许也将成为我们抗衡魔界的资本吧。”穿着暗红色镶金长袍的男子握了握负在身后的手,说道。
“神魄是什么,我们的使命又是什么,远古遗迹又和我们有什么样的关联,空间尊者觉醒第四神赋一定知道一些什么,可惜却是再也没有机会告诉我们了。”
先前说话的女子背对众人轻踏出一步,一连串的疑问仿佛遥远世界的微光,还未来得及看清,便是迅速消散了,成为永远的谜。
“百年的时间,我们游历大陆,寻找远古遗迹和遗失在大陆上的远古卷轴,希望能找到克制魔界的办法并解开我们的神魄谜团,然而多年前宙寒却知道我们在利用神赋的气息,于是便把第四神赋气息与我们隔绝,我们即使找到了卷轴也难以解开。”
七人中最后一名男子叹了口气,接上了话题,他身上的气息有着一种水晶般的纯净感,仿佛千年冻土下的冰晶,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解开的谜团越多,留下的谜团也越多,当年拥有远古卷轴的主人相信是让整个大陆匍匐的存在呀。”男子再叹了口气,“十七年前在东岚海域传来了神魄气息,当我们赶来的时候,气息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现在,神魄的气息都没有再次出现,我甚至都怀疑,是魔宗比我们赶先了一步,取走了神魄。”开头打破沉寂的男子再度沉声道。
“到现在我都想知道空尊者的魂界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临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告诉我们不要去打开他的魂界,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那心有余悸的眼神,将近五百年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得他都如此的惧怕...”七人中排行第二的男子微微叹了口气,金色的瞳孔淡淡的魂力流芒掠过,眼神深处,尽是一片茫然。
“空尊者不会害我们,当年的一切都太过仓促,我们能做的,便是遵从他最后的遗愿。”穿着暗红色长袍的男子打断了话题,“祭拜空尊者吧。”
太阳不短攀升,山上的云雾消散大半,巍峨的群山和蜿蜒的河流如画卷般铺开,金色的阳光照射在这七人的身上,将他们衬托得宛如神祗。
他们此时正在结出一个巨大的暗黑色阵法,巨大的阵法缓慢而不停的旋转,古老的符文忽明忽暗,透露出一丝丝威严与肃穆。即使身处他们七人千米之外,也依然觉得身处寒夜,没有一丝温暖。
这是尊者们用来纪念做出过伟大贡献的死去的尊者使用的最高礼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