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堂卿猛然觉得身后有人擒住了他,转身过去,看到的竟然是穆白芍,脸色不禁沉了下来。
“你怎么还在这?”这天色都快要暗下来了,一个姑娘家还在这待着,就不怕遇上什么坏人?!
穆白芍也不愿是跟东堂卿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跟我回家。”
东堂卿像是听着什么笑话一般,手臂一甩睁开了穆白芍,“跟你回家?我凭什么要跟你回家,你可是被我东堂卿休了女人,跟我有何关系。”
“我又没犯七出之条,你的休书自然也不作数。”
东堂卿有些意外穆白芍的伶牙俐齿,在穆白芍没嫁进东堂家家门之前,他也没少跟穆白芍有过私下的接触,是个不大擅言辞的姑娘。
哪知病了一场之后,竟然是像换了个人,该不会是她也知道了什么?!
东堂卿凝着修眉紧紧逼视着穆白芍,心头恍然不安起来。如果穆白芍真的知道了穆家那场大火背后的阴谋,那么…
不行!他不能放任穆白芍这女的任意为之,在确认她的目的之前,得好好盯着她。
穆白芍看着东堂卿这么望着她,有些纳闷,“干嘛这么盯着我看,你不想跟我回去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不过…”
“谁说我不愿意跟你回去?”东堂卿跨前一步,打断了穆白芍后面的话,“既然你非赖着我,我也不能让你守活寡不是。”
东堂卿态度的突然转变,让穆白芍甚是意外,隐约中,总觉得东堂卿是有目的要靠近他的,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天快黑了,再不回村里去,怕是王玉珍要担心了。
“既然要回去,就赶紧跟上吧,若是天黑下来,就见不着回去的路了。”穆白芍小声念叨了几句,倒有那小媳妇的语气。
“怕见不着路,你们不会搭辆马车吗?”东堂卿一听要走路,好看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你要是有银子就自个搭吧,彩云,我们走。”
拉上曾彩云,穆白芍俩人走在了前头。
曾彩云有些不放心,挨着穆白芍笑声问着,“嫂子,我们不跟东堂哥哥一起搭马车吗?他会不会不识路?”
“你放心,他现在肯定是身无分文,要是有那钱搭马车,他就待在春阳楼,而不是出来这晃荡了。”
曾彩云听着穆白芍的话,半信半疑地回过头,果然是看到东堂卿一脸不情愿地跟了过来了。
“嫂子,你可真厉害,都给你猜着了,我看啊,以后东堂哥哥跟你过日子,肯定要吃不少的苦头。”
穆白芍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说实在,对付东堂卿这种纨绔大少,她还真的没什么底,走一步算一步。
三个人的身影慢慢出了城门,穆白芍跟曾彩云在前,东堂卿跟在了身后。
回到村子里时,天色刚刚暗下。
王玉珍做好了晚饭,正站在大门那心神不定地来回走动着,心里那叫一个乱,她本想到县里去看看。
可这大晚上的,她也不敢把这大肚子的徐淑兰独自一个人留在家,所以只能干着急。
曾燕石今晚看样子也跟那村里的人在山头过夜了。
村里的猎户都是这样,三俩个结伴上山,如果今天没什么收祸,就进深山,夜里赶不及出来,便干脆在山上过夜了。
曾燕石就是这样才认识的徐淑兰。
正是王玉珍急的跟那热锅的蚂蚁之际,远远听着有姑娘家玩笑嬉戏的声音,她赶紧是打着灯笼,循着声音过去了。
在村头转角那,看到了正朝家里而来的穆白芍,她的身旁是一向话少的曾彩云,
此刻的曾彩云就跟个喜鹊一样在那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穆白芍看到前方有烛火过来,定睛一看是王玉珍。
“娘,你怎么过来了。”穆白芍打了声招呼,下意识地回头看着还在远远跟来的东堂卿。
“你们俩丫头,去一趟镇上,去了这么一整日,我还以为你们不打算回来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曾彩云兴奋地黏向了王玉珍,神秘兮兮地说道,“娘,你猜我跟嫂子带了谁回来?”
“这大晚上的,又是这村旮旯,谁会来。”
王玉珍只当这是曾彩云开玩笑,手里的灯笼递了过去,伸手要来拉着穆白芍要回家。
穆白芍却先拉住了她,“娘,我把东堂卿带回来了。”
“你,你说谁?”王玉珍显得很激动,语气都有些抖。
她僵直地身子缓缓回过身去,东堂卿刚好是走至。
毕竟是那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第一次走这么远的山路,情绪全写在了脸上,看到王玉珍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王玉珍可不在意这些,眼神唯唯诺诺,不知该看向哪里。
平日里见到东堂卿都是远远偷偷看着,她哪曾想过在这有生之年,还能跟东堂卿面对面地站着。
穆白芍也看出了王玉珍的紧张,上前一步,先把她拉着了,“娘,有什么话先回家,吃了饭再说吧,我这跟彩云还从镇上买了些菜回来。”
“欸!好,先回去,先回去吃饭。”
王玉珍在后头附和着,宠爱地看了一眼东堂卿,举着灯笼走在了前头。
曾家的院子里头,徐淑兰早已先自己吃好了晚饭,这刚要站起来走两圈,就听着屋外一阵吵闹,紧接着便见到王玉珍领着她的儿媳跟闺女进来了。
徐淑兰白眼一番,刚是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却在看到后面跟来的东堂卿后,舌头瞬间都打了结。
自打上次被东堂卿让人当头淋了两桶猪粪之后,她这心里头就对这东堂卿产生了阴影,光是见着这张脸,就是怕的不行。